平安京第一男神[综](134)

　　大天狗收拢在背后的羽翼颤了颤，他垂下纤长的睫羽，声音恭敬却依然带着爱宕山之主的傲气：“门外之徒，不及吾也。”
　　意思就是，偌大的庭院中，大天狗只看得上坐在门内中的安倍晴明一人。
　　“是么。”晴明手托着下巴，手肘抵在竖起的膝盖上，沉吟了一会，忽而绽露微笑道：“那你是否要同我论一论阴阳道？”
　　大天狗的目光骤然闪出光亮，朗声应道：“吾所愿也。”
　　就真的这么占据了晴明一整天的时间。
　　大天狗恐怕也是牢牢记着晴明诞辰的式神的其中一员，他这般沉稳冷静的模样，大概是已经胸有成竹，十拿九稳确定晴明会对他的贺礼露出笑容。
　　距离晴明的诞辰还有两日，庭院里的气氛便已经是充满着喜气洋洋，就连一向冷着脸的妖琴师也从他那一片翠林中走了出来，陪伴在了晴明左右。
　　“好难啊……”从姑获鸟那里得知了晴明不愿式神们攀比相较、为贺礼发愁为难的心情，山兔本该欣喜自己所剩无几的小金库不必再大出血一次，但是此刻被魔蛙称呼为小魔王的山兔，却是哀声叹气起来。
　　“怎么了？真是难得见你这么垂头丧气的模样。”小鹿男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贺礼，从庭院的曲榭路过时见到了山兔这般模样，便出声询问了一句。
　　“人家想不出来给晴明大人的礼物……”山兔垮着脸沮丧道。
　　“本来想送晴明大人没有的东西，但是仔细一想，晴明大人好像也不缺什么啊？”
　　这话倒是对的，小鹿男心道。
　　作为名誉京都的第一阴阳师，在元服之后，晴明便再也没有发愁过所需之物了。
　　暂且不提阴阳道数一数二的贺茂家，光是皇室和贵族们所能提供的黄白和珍稀之物，便是世间罕有的。
　　更何况晴明之后所遇见的那些妖怪和神明们，漫长的生命中所得来的那些宝物和库存，最后更是尽数捧在了晴明面前。
　　哪怕是被忽然召唤到了另一个世界，晴明也未曾被衣食住行等世间俗物困扰过。
　　有了座敷童子、铁鼠、和惠比寿，哪里还愁黄白之物？
　　是以山兔一时间竟想不到该送何等的贺礼给晴明。
　　也幸好晴明不是喜好热闹的性子，不然每年的诞辰贺礼，便足以让山兔这样脑子本就转得不快的小式神想破头皮了。
　　“真讨厌，要是我送的礼物晴明大人不喜欢怎么办啊！”山兔嘴巴一扁，露出了几分要哭的模样。
　　“晴明大人不会这么做的。”小鹿男温和地说道，他提步走到山兔的身旁，俯身安慰道。
　　“就算你送晴明大人一串花环，我想晴明大人也会很高兴地收下的。”
　　“但是我不想送花环。”山兔眨巴了一下自己红溜溜的眼睛，这么道，“平日里我已经送了好多花环给晴明大人啦，这一次难得的机会，我想送点不一样的！”
　　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了小鹿男询问道：“小鹿男呀，可不可以透露给我，你准备送什么呀？”
　　“我？”小鹿男怔了怔，倒是也不藏私，坦率地告诉了山兔：“我送的是鹿茸和鹿角，这是大补之物，可入药可疗伤，我想晴明大人会需要的。”
　　山兔看了看小鹿男笑吟吟的脸，再看了看他头上生有的健壮建立的鹿角，金豆豆就“哗啦”的一下从那双圆润的红眼睛中滚了下来：“但我又不能把我的耳朵送给晴明大人！而且我的耳朵晴明大人要了也没有用啊！”
　　“……”小鹿男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鹿角，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那不如考虑下晴明大人最常用的东西？我想既然是常用的物品，会需要经常换用才是。”
　　小鹿男安抚山兔道。
　　山兔想了想，忽然从草丛中蹦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朝小鹿男道了声谢：“我知道了！我知道该送晴明大人什么了！谢谢你啊小鹿男！”
　　说着她就一阵风似的跑远不见影了：“魔蛙先生！魔蛙先生！我们快点去集市上给晴明大人买生辰贺礼吧！”
　　小鹿男失笑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哼着轻快的歌，踏出步伐向着庭院中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还没有把自己的礼物包装好呢，送给晴明大人的礼物总得弄得精致好看些。


第128章 转世的第十七天
　　平安京的集市已经发展得足够繁盛，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 便可以卖到来自四海八荒的各种珍奇小物。
　　山兔骑着魔蛙一路小跑来到了这条集市的街道上, 她掠过那些琳琅满目的珍宝, 然后一眼就相中了被放在最中央，华美又雅致的折扇。
　　山兔眼睛一亮，小手扬起把钱拍在了店主的面前，高声道：“——老板这把折扇我要了！”
　　然而就在山兔美滋滋地抱着自己花光了钱买回来的折扇准备打道回府时，却发现了镰鼬三兄弟从隔壁的店铺里走了出来, 手中也拿着包装好了的锦盒。
　　镰鼬一太郎笑嘻嘻地自豪道：“这一次我们三兄弟的礼物, 晴明大人肯定会很满意的！”
　　“送晴明大人折扇他会高兴吗？”
　　镰鼬二太郎忍不住嘀咕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镰鼬三太郎叹息了一声。
　　和镰鼬三兄弟打了个照面的山兔抱紧了自己怀中的折扇锦盒, 试图把它藏起来, 不过她和镰鼬毕竟都是晴明的式神, 早就对彼此的妖气熟悉不已了。
　　眼神一碰，镰鼬三兄弟们自然也看到了山兔怀中抱着的那长条状的锦盒。
　　“……山兔你也准备送晴明大人折扇啊。”
　　镰鼬一太郎怔了怔, 露出了一个礼貌的笑容。
　　“山兔啊, 你看我们三兄弟已经买了折扇了, 你不如换别的礼物？”镰鼬二太郎也忍不住劝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们换别的？”山兔不服气道, “明明是我先买完比你们出来的！”
　　无声的对峙在本该是伙伴的两位式神之间发生，直到镰鼬三太郎看不下去了，喊道：“送折扇也无所谓吧，晴明大人可以换着用啊！”
　　“说的也是。”山兔口中这么说着, 内心决定一定要比镰鼬三兄弟更先把礼物送到晴明大人的手中。
　　——毕竟第一个想出来的是天才，第二个就是人才，再多便是跟风的蠢材了。
　　山兔可不想落后于镰鼬们之后, 更不想在晴明大人的心中成为蠢材。
　　短短的两日就在躁动的气氛中很快过去了，等到晴明诞辰的这一天，还不到祝宴开始的时间，宅邸中便人声鼎沸，所有的式神都来到了这个庭院中，还有晴明在平安京的那些人类友人们。
　　虽然说耗费了不少的灵力，不过看到式神们和友人们的笑颜，晴明倒是觉得值得了。
　　晴明还未去到准备完毕的宴廷上，身上、臂弯中都堆满了式神们送来的礼物。
　　如果不是一目连眼疾手快地用风盾护住了晴明，恐怕晴明要被正暗自较劲看谁最快跑到他面前来的山兔和镰鼬三兄弟刹不住脚的冲劲给扑倒。
　　“怎么跑得这么急？我又不会忽然消失，无需这么着急啊。”晴明点了点山兔和镰鼬的额头，以示他们在宅邸中奔跑的小小惩罚。
　　“晴明大人——”
　　“晴明大人！！”
　　山兔和镰鼬顾不得喘口气，先把手里的锦盒给举了起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山兔你干嘛学我说话！明明是我先来的！”
　　“哈啊？明明是兔兔先来的吧！别忘了比速度的话我可是不会输的！”
　　山兔和镰鼬磨了磨牙根，朝对方龇牙咧嘴，晴明接了过来，然后腾出一只手将他们分开。
　　“好了，你们是同时到的。”
　　说着，晴明在山兔和镰鼬期待的目光下拆开了礼物，在看到两个盒子里都是折扇后，了然一笑着道：“多谢了，真是精致好看的折扇呀，我会换着用的，你们有心了。”
　　本来还在较劲自己先来的山兔和镰鼬兄弟都露出了高兴的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晴明大人喜欢就好！”
　　一目连挑了挑眉，跟在他身边的伴身龙帮忙捡起了几个锦盒，然后堆放在一边，他目送着因为得了晴明的道谢，反倒是惺惺相惜起来的山兔和镰鼬，淡淡对晴明道：“你也太宠他们了，晴明。”
　　“有么？”晴明将锦盒合上，然后放在了一目连的伴身龙摆放堆好的那如同小山一样高的礼物上方，扬眉反问道。
　　一目连嘴角噙笑，却是没有回。
　　他为晴明递去一杯凉茶，仔细为晴明阐述道：“今日参与宴会的除了平安京的客人外，这边世界的你所认识的人也发去了邀请函和派去接送的胧车。”
　　“做得这么盛大啊……”晴明表情露出了一分无奈，恰好被一目连收入了眼底。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虚礼和形式，不过庆祝我们重要的阴阳师诞生的日子，感谢我们能够和你相遇，我却是觉得这是有必要的。”
　　一目连轻笑了一声，为晴明理了理衣襟。
　　今日晴明所穿的是较为喜庆的浅红与玫红相间的狩衣，虽说原本长及腰部的银发已经被剪短到只盖过脖颈，但晴明本身沉淀下来带着草木花香、丰神如玉的气质，将这原本难以压制的颜色驾驭住，让晴明那张面庞显得愈发明秀。
　　晴明任由一目连为自己将滑落到颊边的鬓发别至耳后，待一切都无误后，便迈步朝着庭院的空地上走去。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好意，不过每年都来一次的话，你们不累，我都要累了。”
　　晴明真情实感地叹息了一声。
　　一目连笑而不语，他跟在晴明的身后，一同来到了布置好的空地上。
　　此次的诞辰祝宴亦是在之前举办月宴的空地上举行着，只不过若是之前的月宴以永无止境飘零着的万年樱花为风雅的装饰之物，那么这一次便让来访者意识到，眼前所见的才是安倍晴明宅邸最顶级的宴会该有的模样。
　　雪月华庭、春景和明、秋枫典雅，夏萤青苑，在同一时刻全部展现在了这一个宅邸之中。
　　坐于暖风和煦的春景之下，可以欣赏到盛开出冰花的雪松簌簌抖落着细绒，看着身边缭绕着的荧荧虫火似无数个小灯笼，照亮头顶上方摇曳着的如火枫云。
　　不仅仅是景色，就连送上来的美酒和佳肴亦是往日里普通的宴会所及不上的珍贵和美味。
　　曾经受邀来过宅邸的奴良陆生暗暗咂舌，这一次前来的客人比之前还要多，而且他还看到了不少只在电视中或者报纸上看到的人物。
　　比如曾经数次阻止怪盗基德的小小少年侦探，再比如最近风头正盛的当红小生名取周一，或者是被各个节目邀请的灵能者原真砂子，迹部景吾和芥川慈郎的到来反倒是不那么令奴良陆生惊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