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圈养我[综](59)

　　乔冉不由闭上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小乌丸曾经跟他说的那一番话。
　　“现在审神者本丸里面所谓的，经过一些材料锻造出来的刀剑，当然不是什么正品。”
　　“他们都是所有原始之刃的仿品。”
　　乔冉还记得当时小乌丸说这些话的时候……
　　那脸上充满着的不屑的、
　　高高在上的神情……
　　就仿佛那些仿品，永远都只是仿品……永远都比所谓的正品低人一等。
　　“无数的成功都往往是靠无数次的失败堆砌出来的……”
　　乔冉感觉到自己嘴唇，有些颤抖。
　　“也就是说，时之政府在成功打造出所谓的本丸的刀剑之前，一定……”
　　“一定做了无数次的实验，才能够知道……用什么样的材料，才能打造出所谓的……为他们所用的……可以大量复制的仿品……”
　　乔冉睁开了眼睛，像是发呆一般地看着屋顶上的某一个点。
　　那么……那些实验失败的刀剑……
　　下场，
　　会是什么呢？


第65章 、真相 ...
　　那些所谓的失败品，那些残次品, 最后一定是被政府抛弃了, 清理了。
　　而那个刀室里面的所有的刀剑……就应该是已经被遗弃了的产物。
　　乔冉突然想起了太郎太刀在他昏迷前所说的那番话。
　　“如果真的是为了复仇的话……就算牺牲那么多事物也在所不惜吗？”
　　乔冉喃喃自语道。
　　——————
　　那穿着华美羽织的刀剑之祖, 双脚轻轻点地, 血色的痕迹从他精致的脚踝处, 不断的往下蔓延。
　　几乎所有付丧神都已经从各个不同的时空中撤回来了, 入侵时之政府的溯行军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只是……以往繁华的时之政府总部, 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片废墟。
　　小乌丸在一个位置处站定。
　　他看着眼前仍然衣衫整洁的阴阳师，眼神冰冷至极。
　　“为什么, 你没有离开？”
　　刀剑之祖将他腰上的太刀抽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在时之政府的总部，抽出自己的太刀。
　　“安倍昭和——”
　　眼前便是一片交错的刀光剑影, 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捕捉那准确的轨迹。
　　站在小乌丸对面的男人没有动, 他的脸颊处划出了一道血痕，在那苍白的脸上，显得有些可怖。
　　“为什么我没有立即离开呢？也许是因为……”
　　他那双银灰色的眼眸动了动。
　　“既然已经确立了要离开, 不告而别, 可不是一件好事。”
　　“为父知道你心里有鬼, 知道你喜欢做一些小动作, 但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乌丸的声音极其的冰冷，他看着安倍昭和，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
　　“你可曾记得, 你是市政府临铺的最高负责人？！”
　　“而如今，你竟然和溯行军合作……”
　　小乌丸抬起右手，那锋利的刀尖正对着男人的喉结处。
　　“——汝之血, 会成为这一切动荡的祭品。”
　　安倍昭和的眼眸看着那锋利的刀芒，而面上的表情不显，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祖父曾经告诉我，我姓安倍，我是安倍世家这一代唯一的传人。”
　　“我是阴阳世家——安倍世家的传人。”
　　安倍昭和闭上了眼睛，他那消瘦的身影，似乎与这黑暗融为了一体。
　　“从那之后，我的一言一行，都背负着安倍这个姓氏带来的枷锁、带来的桎梏。我没有办法做我想做的事情，没有办法得到属于我的荣耀。”
　　“当我做好每一件事情的时候，当我成为百年来第一位在五岁学会咒术的阴阳师时——”
　　“——所有人说的都是……不愧是安倍世家的传人。”
　　“他们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我。”
　　安倍昭和将自己的右手抬起，他的五指成拳似乎在紧握着什么东西。
　　然而在这黑夜中，他又能抓住什么呢？
　　不过是一团虚空罢了。
　　“所以你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了这样大的罪孽了。”
　　小乌丸一字一顿地说道。
　　“富士山溯行军的动乱，你知不知道导致多少现世的人死去……”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安倍昭和冷漠的看着心烦，除了一根手指，像是一年，“更何况，您有这个资格说我么？”
　　“当时您默许了灵部的先行者，创定了那个计划。”
　　“作为刀剑之祖，作为付丧神所有的精神领袖，您让成千上百、还没有诞生出灵智的刀剑们接受着实验。”
　　小乌丸听到这句话，眯起了眼眸。
　　“准确的说，我们是半斤八两而已。”
　　安倍昭和轻轻说道。
　　安倍昭和伸出手，一个小小的白色纸人在她的手指上跳跃着，纸人的身上还缠着许多的细线。
　　“你为了维护你心中固有的正义，我为了实现我所坚持的抱负……”
　　小乌丸的刀剑被那纸人缠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身后，有一阵破风的声音。
　　小乌丸脸上冰冷的神情被打破了，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你疯了吗？你竟然把他放了出来！”
　　在他们的身后，站立着一个巨大的身影。
　　那人的头发黑白交杂，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服，在那巨大的太刀刀柄之上，缠绕着一大串佛珠。
　　他左半边的面容，仍然是那么的俊美，而右半边的脸却像是被鬼族的鬼火灼烧过，带着像是厉鬼一般的狰狞。
　　那人正是被称为天下五剑之一的佛刀……数珠丸恒次。
　　数珠丸恒次的双目中还有一些混沌，只是他下意识的，将目光放在了刀剑之祖的身上。
　　——他感觉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威胁感。
　　就好像……那名看似无害的红衣少年，曾经对他做过非常巨大的伤害。
　　数珠丸恒次的脸上带着茫然，却坚定地举起了太刀。
　　小乌丸眼瞳一缩，一个抽身，将那把太刀挡了过去。
　　作为天下五剑之一，数珠丸恒次的力量，勉强是可以与小乌丸一战的。
　　而经历过实验的庶出啊很次，早已无法保持那本有的佛心，接近暗堕后的力量，比起原先更是强大了不少。
　　现在的数珠丸恒次，已经让小乌丸感觉到有一些棘手了，更何况他还要防备着安倍昭和。
　　只是，安倍昭和却没有动。
　　“本来的目的呢，是想让之前那个小家伙，去解开数珠丸恒次的封印的……”
　　安倍昭和的嘴角带着遗憾的笑意。
　　“你把那个孩子，带到了哪里去？”
　　小乌丸挡住了数珠丸恒次的那一重击，用冰冷的目光扫视着安倍昭和。
　　“放心，小乌丸大人……审神者大人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软软的小声音，就这样传了出来。
　　一只小狐狸跳在了树梢之上，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狐之助的眼瞳里，闪过猩红的光。
　　只是它整只狐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软萌可爱，甚至还对小乌丸晃了晃尾巴。
　　“……你……”
　　小乌丸眯起了眼睛，他隐隐猜到了什么。
　　为什么当日乔冉带着三日月宗近去封印之地的时候，会正好碰到狐之助呢？
　　原先小乌丸认为是因为狐之助放不下乔冉，经常会跟着乔冉，关心乔冉的安危——毕竟他知道乔冉和狐之助的关系很不错。
　　“看样子，到是我高看你了。”
　　刀剑之祖挑了挑眉毛。
　　“虽然不知道你叛乱的理由是什么，但是，那名审神者，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配合这些溯行军……配合这些叛乱之人，去把那个孩子给带走？”
　　狐之助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神情有一些忧郁，“怎么说了？我的确是很喜欢那名审神者的啦。”
　　“但是……后来我发现了，那名审神者被救出来前呆的那个本丸……是序号三啊……”
　　而小乌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明显慢了一拍，一把太刀将他左半边的胸膛撕开了一道口子，一下子染红了外衣。
　　“我一开始也不懂，您为什么隐瞒着，不把那名审神者原先呆的本丸……告诉所有人。”
　　“看样子您还记得那座本丸啊，也是……”
　　“毕竟那座本丸，早就已经成为了消失的本丸，埋在了历史之中啊。”
　　“您啊，以前总是对那件事情表现的并不知情，似乎高高在上的，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灵部的人私自执行的。”
　　“不过，我是作为专门为您负责处理暗黑本丸事情的存在，我当然知道呀。”
　　“——您其实，一直都默许着这些事。”
　　狐之助露出了一个笑容。
　　“您知道吗？小乌丸大人……”
　　“我在被您奉命去处理所有暗黑本丸的事情之前，我还隐藏着另外一个身份呢。”
　　“——我是序号三本丸的，第一任狐之助。”
　　“——是那些被您丢弃的，那些已经觉醒出了部分意识，却因为身形残缺，而被丢弃的刀剑们的同僚……以及，挚友。”
　　他那甜软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分外的诡异。
　　“每一次当我执行您的命令，刀剑所有暗堕的刀剑的时候，我都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您呢？”
　　“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但是我一直告诉自己我要忍耐，不能焦躁。”
　　“所以我只能蛰伏着……蛰伏在暗处。”
　　“直到今天。”
　　狐之助灵巧地跳了下来，那颇为可爱的小脸上却露出了两颗尖锐的犬齿。
　　“三对一吗？”
　　小乌丸伸手擦了擦自己左肩上的血渍，他的嘴角轻轻倾泻出了一份笑意。
　　“叛乱之人，总是会有那么多有趣的借口。”
　　“那就让为父来肃清你们吧——”
　　而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
　　没有付丧神会注意到，在那不远处的废墟之下，一只有些焦黑的小手，握住了一旁的大太刀，轻轻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