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10)

　　“是的，奈落君，打扰了这么多日子，十分感谢你的照顾。”
　　“再见。”
　　茶发少年的身姿，看起来像是要融化在晨光里。
　　他不会变的。
　　那是坚韧的灵魂和心，岁月洗涤之后只会更加剔透。
　　埃兰微笑，按照这个国度的语言，道：“撒有哪啦。”
　　哎？
　　在夏目怔住的时候，奈落和他擦肩而过。海藻般的长发未曾竖起，被风承托着，有几缕拂过少年的脸庞，有一种虚幻的朦胧感。
　　普通的再见不是这样的，さようなら（sa yo u na la，撒有哪啦)一般用在长时间不见的场合，比如……生离死别。
　　食骨之井。
　　埃兰毫不意外地听到了犬夜叉和戈薇的声音，并且前者的声音足够僵硬，完全找不到好理由阻止后者。
　　“戈薇，我们再多带些食物……”
　　“这些已经很多了，剩下的下次再搬吧！”
　　“可是……”
　　“走吧！”
　　两人带着包裹跳下了食骨之井，而在稍等了一会儿后，埃兰跟着跳了下去。
　　【等等，那边没网啊！】
　　系统稚嫩的声音响起来时，黑发的半妖已然重新到达了那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时代，他深深吸了口甜美的空气，神情中带着几分餍足：【你要知道，是我在玩网络，而不是被网络玩。】
　　【什么时候离开，由我决定。】
　　【……】
　　仿佛从中得到了嗅到了某种危险的气息，系统乖乖地蛰伏了下去。
　　黑暗神是很难搞的。
　　他的心思从来变幻莫测，前一秒和你难舍难分，后一秒却能微笑着把你推下深渊，他所展现出来的，或许都是他愿意让你瞧见的一面，没有目的，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简直了。
　　埃兰盘坐在井底，听着上方的动静，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
　　弥勒他们自顾自地说着话走远，没有谁想到此时井底会有一只半妖。
　　气味、风向、言语……
　　在等待上，埃兰有无人能及的耐心，他静静地待在井底，听着外界的动静。
　　豹猫来了。
　　他们抓走了“穿着轻飘飘衣服的巫女”，必然是戈薇了。
　　犬夜叉等人追了上去，速度很快，已然是离得远了。埃兰这才从井底爬上去，他穿着在五百年后日暮妈妈帮忙买的和服，不是原本那种沉郁的深紫色，而是纯白带着少许浅紫色花纹，整个人看上去弱不禁风，像是大家族里的公子。
　　——也不知道日暮妈妈是为什么觉得这件适合他的。
　　井外，已经有个艳丽的女人在等待。
　　从犬夜叉等人口中，埃兰知道了奈落的能力。
　　这位孜孜不倦找狗狗麻烦的半妖，明明只有一个人，顶多能驱动杂牌妖怪，偏偏通过制造分身的模式，让手底下多了几个能力不错的妖怪……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埃兰脑门上挂满了黑线。
　　尤其是知道自己目前的手下配置为：神乐——御姐；神无——萝莉；琥珀——正太……的时候。
　　哦，琥珀不是分身，是用四魂之玉碎片复活的死人，珊瑚的弟弟。
　　眼前这个艳丽的女人，便是神乐。
　　风之使者。
　　黑发、红眸、尖耳，即使努力想要表现出谦恭，也无法遮掩傲慢的神色。
　　被囚禁的、向往自由的风吗……有意思。
　　犬夜叉是不够聪明的半妖，队伍里的智商担当弥勒是人类，七宝和云母虽然是全妖，却弱小到可以忽略，略过他们的防线，通过最猛胜传递些消息，再简单不过。何况，那防线越来越不严密了，不是吗？
　　想想所谓的分身可以形容成“从奈落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想想神乐这个名字在日本的经典程度就如同“大卫”之于英美、“轩辕”之于华夏……感觉自己的品味受到了质疑。
　　白色的羽毛从女子手中，以一个优美的弧度飘落并变大，犹如一艘小船，女人地跳了上去：“去哪？”
　　黑发的半妖紧随其上，眸子里闪烁着新奇之色：“跟上犬夜叉他们。”
　　羽毛乘风而上九霄，埃兰向下瞧了一眼，身影很快消失。
　　自木屋中探出头的巫女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那是……将一切视若无物的、恍若无底的深渊般的眼神。这样的人，会没有危险吗？枫很想提醒犬夜叉他们，可惜的是，她已经年老体衰，还需要保护村子，只能等待，无法主动找寻。
　　在追踪和搜索上面，神乐别有一套方法。
　　感觉只是在空中飘荡了不久，埃兰的视野里便重新出现了犬夜叉那显眼的红衣。
　　黑发的半妖笑得温和：“神乐，你真棒。”
　　神乐脊背一僵。
　　埃兰的视线却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半秒，而是看向下方——
　　三方对峙。
　　一边是熟悉的犬夜叉等人，当然少了戈薇；另一边是被猫围绕着的陌生少女，显然是敌人；还有一边……是一个白衣的妖怪。如果说这个世界也是用容貌判断强弱，那么毫无疑问，最后一方是最强的。
　　高高的天空中，埃兰问神乐：“那是谁？”
　　“犬夜叉的哥哥，完全的大妖怪，西国的殿下，杀生丸。”
　　她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情绪波动，喜好玩弄人心的神祇却从中听出了某种东西，饶有兴味道：“你喜欢他？”
　　神乐几乎是尽最大的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没有。”
　　“最好不要，”黑发的半妖扣住她纤细的腰，力道大得可以掐死人，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我是犬控，但我可不想遇到同类啊。”
　　#天下所有的狗都是我的#
　　没错，就这么简单的中心思想。
　　顺说一下，普通的狗在埃兰眼中，不太像动物……以菲尔创造的世界为参照。
　　下方，哥哥怼完了弟弟，径自离去，豹猫更是早就走了。
　　弥勒还在莫名其妙，“他怎么这么生气……你做了什么吗？”
　　犬夜叉更是摸不着头脑，“谁知道杀生丸在想什么。”
　　“犬夜叉——”
　　高空之中，传来了喊声，黑发的半妖一跃而下，落在地面上，“问你一件事，杀生丸也是狗吗？”
　　“啊。”
　　“他可以变成狗的形态对吧，有耳朵的那种？”
　　“啊。”
　　“好的，我们待会见！”
　　白色的羽毛飘过，埃兰失去了踪迹。
　　实力懵逼。
　　愣了几秒后，七宝发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切。”犬夜叉一扭头，为自己居然能够猜到奈落的想法感到无语，“走，我们去把戈薇救出来！”


第13章 半妖汪
　　当人在地面上行走的时候，很少会记得往上看。因此，即使坐在和天幕颜色截然相反的白色羽毛上，埃兰也能很轻松地观察事态发展。
　　居高临下。
　　这样的场景，真的是……很容易滋生心底的骄傲啊。
　　风使神乐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向往自由吧？
　　思维偏移了一瞬，黑发半妖的视线重新落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
　　和犬夜叉同色的银白头发，如果转换成原形来看的话就是狗狗身上的毛了，所以这对兄弟都是白狗吗？不知道是带点花纹的那种还是纯白色的。和犬夜叉那像是直接用一块布裁成的草根衣服不同，杀生丸的服装显然是用了心思的，白底和服上有着殷红的花纹，肩膀、袖摆……还有那瞧上去做工精美的铠甲……也对，毕竟是“殿下”。
　　刀与枪碰撞，火与水争锋，好一场……猫狗大战。
　　没错，无论场景多么火爆或是凄凉，无论战斗是否赌上了双方的尊严，在埃兰眼中，这便是真相。
　　一个动作的转换，让杀生丸的面容暴露在漆黑的眸中。
　　完美的脸庞。
　　以这个世界的水准而言。
　　额上一弯蓝色新月，双颊两道紫色妖纹，颜色艳丽却不能喧宾夺主，金色的眸子诉说冷漠与骄傲，可惜的是，那对尖耳和人类一样长在脸的侧边，上面也没有绒毛……唔，肩上的皮草也是衣服的一部分吗？
　　就在埃兰肆意观察着的时候，杀生丸仿佛感觉到什么，猛地抬头——
　　他看见了一闪而逝的白色影子。
　　神乐……吗？
　　奈落又要有动作了吗。
　　“你在看哪里啊，杀生丸！”
　　“啧！”
　　敌人攻了上来，白发的犬妖放弃思索，重新迎了上去。
　　羽毛上，神乐似乎受不了长久的沉默，道：“我们去哪儿？”
　　“嘘。”修长的手指抬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安静，我在听。”
　　无数消息自风中传来。
　　故事并不复杂。
　　很久以前，在西方活动的豹猫一族，被犬大将和归附于他的妖怪打败驱逐，怀恨在心在豹猫组为了报仇而再度现身，因为犬大将已经过世，犬族的领地遭到破坏，族人也被屠杀，他的儿子杀生丸迎战并获胜，豹猫再次逃跑，而现在，是双方第三次交手。
　　至于犬夜叉？
　　五十年前他刚好被巫女桔梗封印了。
　　埃兰听到了一串往事经过，来自于杀生丸和其仆从邪见的，曾经的对话——
　　“杀生丸少爷，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
　　“我邪见自作主张，去找犬夜叉那臭小子……虽然他是半妖，但毕竟是老爷的儿子……”
　　“然后呢？那家伙怎么了，因为胆小而不见踪影吗，还是说他不愿助我这个兄长一臂之力？”
　　“犬夜叉那臭小子被封印了。”
　　“什么？”
　　“那是……他被人类巫女夺去心神而让人有机可乘。”
　　“愚昧的家伙。”
　　“没错，他是猪头。”
　　对话告一段落。
　　埃兰：“……噗。”
　　黑发的半妖笑得蜷缩起来，肩膀都在发抖，这对兄弟实在是……唔，按照某个绿色网站的说法，太有爱了。骄（傲）傲（娇）的哥哥，不擅言辞也不会在言辞上花费心力，弟弟偏偏又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只能从字面上理解意思，也是够呛。
　　听不见远处声音的神乐看着突然发笑的奈落：MDZZ.
　　好吧，神乐并没有如此轻松的心情。
　　在她的印象中，奈落不是正在实行阴谋就是在思考阴谋的道路上，因此在听到笑声的时候，她的心便控制不住地下沉……不，不对，她的心脏明明在奈落手上，因此不得不受到他的控制，不是吗？
　　仿佛没有看见身旁女子咬紧下唇、不甘心的模样，黑发的半妖心情愉快地指路，“去那边。”
　　豹猫的四个小头领，春岚、夏岚、秋岚、冬岚，站在一起就如同杀马特组合，变成猫的时候估计毛也是炸的颜色还很奇怪，埃兰看一眼都觉得浪费时间，径自去往了关键的地方。
　　据为首的小头领冬岚所说，他们将杀生丸和犬夜叉引来的目的，是复活豹猫的大妖怪——领主大人，复活所需的两个条件，分别是四魂之玉碎片和血肉祭品，而昔日仇敌犬大将的两个儿子，便是最好的祭品。
　　复活的时间是月上中天之时。
　　埃兰很轻易地找到了地方，豹猫领主的尸骨实在很大只，即使干瘪了也挺有存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