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吉尔伽美什(42)

　　孩子到底还是孩子，一打开门, 三个小正太便各自奔向他们的王。
　　两个同样不负责的监护人对视一眼，也一前一后地走进去。
　　比起直接扑到比水流身上的五条须久那，萤丸和后藤严谨了些，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吉尔伽美什身边，你一句我一句讲述前一晚的经历。
　　房子不大，容纳这么多人稍显拥挤了些。后藤环顾四周，踌躇了一会儿开口道：“大将，退退和太郎还没有回来吗？退那孩子比较胆小，我……我担心他一个人……”
　　很长时间过去了，就在后藤以为大将不准备回答他的问题时，吉尔伽美什睁开了他那稍显倦怠的赤瞳：“正在赶来的路上。”这一天无趣得很，也难怪他会意兴阑珊。
　　吉尔伽美什抬头，仿佛能通过这层层封闭的空间看见乌云密布的天空。
　　“酝酿了这么久，快变天了吧？”
　　他宣告变天的同时，也在宣布游戏的开始。
　　“轰——”一声闷雷，随着吉尔伽美什话音结束落下。
　　“要下暴雨了，你们要不等雨停了再走？”夜刀神狗朗看着仍在编织紫黑色云层的天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不了，昨夜多谢你们的收留。等我们找到主人有机会会来拜访感谢的。”太郎太刀眼神坚定，不可动摇，他垂眸，对身后的小短刀说：“退，我们该离开了。”
　　五虎退点点头，接过粉发异瞳少女怀抱中的小老虎，对前来送行的三人挥手告别，“谢谢……谢谢你们，再见。”
　　“小老虎，大黑，要记得回来看我们哦！”名为猫的少女挽着伊佐那社的臂弯，恋恋不舍地道别。小老虎和大黑是她对五虎退与太郎太刀起的爱称。
　　夜刀神狗朗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出神，当初小白消失的那段时间，他和猫也是这样漫无目的地寻找。
　　“好了，送走客人我们也该出发了。”
　　伊佐那社张开一直不离手的红色油纸伞，对夜刀神狗朗伸出手，口袋里红色玻璃珠一闪一闪地发出光芒。
　　三王即将再度集会。
　　***
　　绿组这边一如既往地轻松，该玩游戏的玩游戏，该做瑜伽的做瑜伽……
　　比水流根据加州清光的叙述以及提供的资料，又征求了吉尔伽美什的意见，研发了一款新游戏——命名为刀剑乱舞。
　　类似于抽卡推图的游戏一开始让自认为顶级玩家的五条须久那十分不屑。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就是无聊死，离家出走，死外面，也不会玩这种无聊的纸片人游戏。”
　　后来——
　　“再氪一套加速符。什么？我的点数快掉到u级了，没关系……”
　　比水流丝毫没有自家孩子变成网瘾少年的担忧顾虑，他正帮忙继续完善游戏数据。即使他再天才，仅靠这么点时间做得也不够完美，因为只见识过屋子里六个付丧神的样貌，其他刀剑立绘全靠加州清光提供的相片抠图ps做成的。
　　所以也不可避免的导致了一些小bug，比如说岩融立绘放上去后薙刀戳到房顶、五虎退极化后老虎太大只能展示一只之类的。
　　后藤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指着游戏机显示屏上的一期一振对比水流说：“我的一期哥脸怎么蜡黄蜡黄的？还有这个内番立绘的脖子都没了。”
　　比水流心虚地瞄了一眼，“显色度没调好。”
　　至于没脖子，比水流翻找到一张有一期一振的合照， “你站在那里把他的脖子挡住了，这段没法抠图。”那是一张粟田口的全家福，画面上穿着卫衣的太刀青年半低着身子对着镜头微笑。
　　呃……后藤悻悻地闭嘴，他头一回觉得长太高其实也不好。
　　太郎太刀和五虎退早在两天前就已经回来了，比水流没有再关闭防御系统，它大敞着门，等待三王联军的到来。
　　吉尔伽美什占据了这个房间最好的位置——那张大沙发。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台高清显示仪，不停歇地播放赤白青三组成员的战斗画面。
　　这不是假的。
　　游戏早已经开始了，而参与者，便是王权者和他们的氏族。
　　比水流新奇的想象力与创造力加上吉尔伽美什无穷无尽的宝具支持，搭起虚拟和现实桥梁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他们创造出一个类似于全息网游的虚幻空间，想要出来，想要到达终点找到德累斯顿石板，就必须不停地刷怪晋级，直到打败最终boss才算赢。
　　关卡模拟御柱塔战争，玩家是三王联军，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为守护层高阶boss，他们已经被打败了。不管服不服气，工作完成，都不能破坏游戏规则，所以现在才百无聊赖地蹲在家里玩游戏打发时间。
　　同样，三王联军那边失败的氏族成员也被淘汰出局，不能再参与游戏。
　　经过御芍神紫和五条须久那细密如网纱的过筛，剩下的人已经很少了。除了三位王权者就只剩下夜刀神狗朗和伏见猿比古，而现在，他们正在与灰王磐舟天鸡，或者说凤圣悟战斗。
　　比水流有条不紊地调整好服务器数据，起身，“磐先生快输了，终于轮到我了。第二王权者吉尔伽美什，希望你能满意。阿道夫·K·威丝曼，期待与你的再次对决，这一刻我等了很久。”
　　他走得毅然而洒脱，像一个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鹰隼终于飞向天空。
　　无论之后是摔下悬崖还是继续翱翔都不曾后悔过。
　　吉尔伽美什觉得比水流和他的绿组更适合刀剑世界，比水流之前想要创造一个人人拥有异能的新世界，但是失败了。而刀剑世界里没有普通人，打怪刷级，肆意杀敌，应该会很愉悦吧？
　　吉尔伽美什不会直接帮助比水流，他还没到让他出手的程度，不过不管有意无意，人家献给自己了这场还算精彩的游戏，作为一个宽宏大度的王，他也不介意点拨几句。
　　比如说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是唯一的，告诉他时之政府的时空坐标，没有阻止付丧神诉说刀剑世界的规则……
　　比水流很感兴趣刀剑世界，不然也不会做一个虚拟游戏体验感觉。
　　吉尔伽美什相信，凭借比水流的能力，只要他不死，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时空坐标，到时候时之政府应该很乐意接收数名肝帝级审神者。
　　荧屏上，游戏已进入最高潮，栉名安娜正在召唤赤王剑，她的左眼中，一个吠舞罗的标记若影若现，有点像令咒。
　　比水流靠在墙壁上微笑，对于游戏玩家来说，成功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游戏的过程。
　　“我很开心。”
　　“回去吧。”吉尔伽美什突然起身，他已经看到结局了。
　　德累斯顿石板被重新回收进王之宝库，是他的东西，永远只能是他的东西。
　　石板的气息再度消失，看到自己的氏族成员没有事，善良的王们没有再追究什么，他们也知道没有石板力量的支撑失去力量的比水流活不了多久。
　　这个地下隧道也快崩塌了。
　　就如同来时不走寻常路一样，离去时，吉尔伽美什同样没有直接使用时空转换器。死神可以开辟空间通道，市丸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详解了方法，由灵力铺就通道不难，只要提供足够的灵力就连黑崎一护还没成为死神代理时都能使用。
　　银白色通道上走了很久，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终于看到尽头的白炽光，本丸就要到了。
　　就在这时，吉尔伽美什忽然感觉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拉扯着他的身体，他停下脚步细细聆听，那是一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咒语，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回荡：
　　其基为银与铁
　　基础为石于契约之大公
　　……
　　吉尔伽美什眉梢一挑，对停下等待他的付丧神吩咐：“你们先回去，本王有事要做。”
　　时隔多年，又有胆大妄为的杂修召唤他了。


第55章 重逢
　　传说, 圣杯能够实现一切愿望，只有最终获得胜利的人才能得到它。
　　七组魔术师召唤出七位传说中的英灵围绕着圣杯进行争夺、厮杀，便是圣杯战争。
　　……
　　付丧神们听从命令, 已经尽数回到本丸, 空间之门关闭，漆黑无涯的时空隧道中, 只剩下一条灵力铺就的银白色缎带。
　　而它之上, 屹立着黄金王座。
　　对于常人来说, 黑暗、未知、死寂常常滋生恐惧危险, 对于英灵来说, 被魔术师召唤，暂时结束漫长孤寂的岁月，去战斗、去实现愿望、去感受鲜活的生命，即使再沉着也会有一丝动容，可那坐在王座上的半阖着眼的年轻王者却是一派冷静从容。
　　吉尔伽美什的脚下，是一个遍布咒语星纹的六芒星魔法阵，光芒与飓风随着召唤咒语倏起倏落，魔力拉扯牵引着英灵的身体, 无可抗拒的契约力量欲将目标带到现世。
　　然而只要吉尔伽美什愿意, 他完全有能力终止这场召唤仪式。
　　拒绝, 是他的特权。
　　但是, 若是有杂种妄图争夺本该属于王的宝物，他便无法忍受欲亲手处理垃圾。
　　拖延了这么久，底下的那个魔术师还未死心, 这是第三次吟诵召唤咒语了。
　　也罢，便给这胆大妄为之徒一次觐见本王的机会——作为他临死前的丧钟。
　　吉尔伽美什舔舔唇角，将双脚踏在那忽明忽暗的魔法阵中，霎那间，狂风大作。
　　“英雄王，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终于回应我了！”
　　魔法阵不停地鼓动，扬起一阵又一阵呼啸的飓风，站在它前面的中年魔术师疯癫狂喜，期待渴望不远的将来获得圣杯战争的胜利，重振家族的日子。
　　不同于之前远坂时臣的蛇皮，这个没落家族的魔术师用来召唤英雄王的媒介是吉尔伽美什曾经命人打造的一枚钥匙。
　　为了今天这一刻，他的祖先倾尽一切财力物力谋得那枚宝藏钥匙为媒介召唤最古老的英雄王。他为此还亲手杀了没有自己魔术天赋的儿子和试图阻止他的妻子……不过他不后悔，为了家族，这点牺牲算什么呢？
　　前两次的召唤失败已经耗费了他绝大部分魔力，此刻魔力还在疯狂地被阵法吸收抽取，第三次的召唤仪式进行得缓慢，不过快了，终于就要结束了。
　　吟诵到最后一句时，中年魔术师长舒一口气，拿钥匙的手兴奋地颤抖。
　　“若汝遵从圣杯呼唤，则理应回……”
　　声音戛然而止，疼痛席卷了他的神经，惨叫声不绝于耳。魔术师低头，他的右臂空落落地暴露在空气中，那平整而血淋淋的断口昭示着，他的右手，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削去了。
　　“我要杀了你！”中年魔术师挣扎着想要反抗，烈烈雄焰却顷刻间将他燃烧殆尽。
　　这时，从结界外面款款走来一个黑发褐肤，身着白礼裙的少女，她容貌端庄秀丽，神情冷静自持，带着白色半长手套的小手中捧着一只断手，完全没有刚刚亲手结果了一个人类生命的恐惧不安。
　　少女将中年魔术师未完成的召唤咒语吟诵完毕，把宝库钥匙捧在手中，接着单膝跪地，微垂着头，静静恭候王者的降临。
　　耀眼夺目的光辉散尽，流转涌动的飓风在这一刻停歇，高坐王座之上的英灵终于出现。
　　那出场拉风，自带王座、倨傲而尊贵的英灵靠在红丝绒椅背上，赤红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兴味盎然。
　　吉尔伽美什因为思考接不接受召唤所以延迟了一段时间，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依然尽收眼底。他并未出手阻止，比起犯上不敬妄图利用他，不知自己有几经几两重的魔术师，眼前的少女明显更对他胃口。
　　所谓相性性，很重要。
　　吉尔伽美什将目光锁定在少女身上，世间万物仿佛在此一刻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