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审神者吉尔伽美什(23)

　　“因为大家都是付丧神，我觉得妖怪的祭典可以更放松地、无拘无束地玩。这些都是善良温柔的妖怪，没有关系的。”幼吉尔示意髭切把手中本体收回去，不要随便砍人家手臂。
　　他们顺着山坡的小路往下走时，也偶尔遇见几只憨厚蠢萌的妖怪，付丧神们渐渐习以为常起来。
　　快要下山到达祭典场地的时候，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与穿着和服的少女与他们擦身而过。他们看起来像是情侣，又有点不像，因为并没有并排牵手行走而是一前一后牵着一条木棍。
　　几个小孩闹腾着磕磕绊绊地从幼吉尔他们身边跑过，因为跑得太快差点摔倒被少年伸手扶起来。
　　“唉……”幼吉尔看着少年停在空中的手臂，轻叹了一口气。
　　“主公大人，您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小天狗跑到幼吉尔身边乖巧地问。如果主公大人本来不喜欢出来玩，却因为他的要求勉强来，那他会很愧疚的。
　　“没有，我们快走吧！再晚点祭典就要结束了。”幼吉尔拉住了怯生生跟在他们后面的五虎退和有点开心的小夜左文字，走向了祭典开始的地方。
　　“哇！好美的烟花。”
　　吃着苹果糖和章鱼烧的付丧神们仰起头，一动不动地望着在远处天边盛开又消散的烟花。
　　“如果此刻能永恒，该多好。”前田在一旁小声祈愿，有主君，有一期哥，有越来越多的伙伴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幸福。
　　“虽然烟花稍纵即逝，但我们以后的相处会一直下去。不光是祭典，还有很多有趣的活动等着我们。”少年精致的眉眼让阑珊的灯火黯然失色。
　　“主人，阿萤，大家快看！山间的森林里飞出来好多萤火虫！”
　　随着爱染国俊的招呼，大家转移了视线，不远处的森林中，星星点点的萤绿色光点向遥远的天边飞去。带着希望的绿色竟然盖过了五彩斑斓的烟花。
　　“哇，好漂亮的萤火虫。”
　　几颗星星坠落，仿佛在悼念消散的生命。
　　付丧神们也闭起眼睛双手合十许愿，幼吉尔听到了他们的心愿——
　　但愿以后的本丸开朗明快，像花一样美丽。


第29章 战场
　　待到烟花散尽, 天空又恢复深沉的墨色，此时已近深夜，店家小贩也纷纷收摊打烊。妖怪的祭典来得快, 去得也快, 拖着小推车、头顶杂物的妖怪三三两两地往森林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森林深处。
　　眨眼间, 原本热闹盛大的祭典场地只剩下两三盏还未散去的灯火。
　　“主公大人, 要回去了吗？”小短刀们眼睛晶亮亮的, 显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幼吉尔想了想, 回答道:“在这里直接离开有可能被人发现, 我们原路走回去，从来的那片森林里离开吧。”
　　从此处到森林的距离不远，步行十五分钟左右，还可以让付丧神们收收心思，回去睡个好觉。
　　上山的小路有些崎岖不平，之前有灯火照着还不觉得什么，现在昏暗的山路上只剩下几只年代久远的地灯，倒着实让大太刀和太刀们眼瞎了一把, 硬生生将时间拖长了一倍。
　　一路上, 缓慢而艰难前行的、以太刀为代表的年长组与轻快灵活的短刀胁差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特别是今剑和五虎退, 一个踩着高高的红色木屐, 一个脚边跟着几只不停扑腾翻滚的小老虎，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绊倒栽下来，却每一次都相安无事。
　　“可惜蜂须贺没来, 不然他那耀眼得能反光的战甲还能照点儿光亮。”三日月·终于不哈哈哈·宗近撑着腰遗憾地感叹。
　　“反光的话，一身纯白的鹤更合适。”鹤丸国永加快速度，追上了三日月宗近，想要走在队伍的最前头。
　　黑夜中，身材颀长的付丧神白得发光，“是不是一个突然的惊喜呢？”
　　幼吉尔与山姥切国广走在靠中间的位置，打刀虽然没有短刀那么灵活速度，没有太刀武力值高强，不过日战夜战都能应付，被誉为万金油的存在，绝对是能看清的。
　　随着伙伴日益增加，主人拥有越来越多的刀剑，山姥切国广替吉尔伽美什高兴的同时内心逐渐惶恐不安起来。他不如那些稀有刀美丽贵重，也不太会说话，数值一般没有特别短板的地方同样也没有可以为人称道的优秀项目，在同类打刀中都是很一般的存在，又不像短刀们具有培养价值，真的什么地方值得审神者大人分出多余的精力去关注了。
　　不过他不会就此自卑消沉的，审神者大人曾经说过“刀剑理应锋芒毕露”，不能出阵就远征内番，总之他会像审神者大人证明自己是有用、能带来帮助的付丧神。
　　说不定有一天，他也能像短刀们一样去极化修行，变得强大可靠。
　　到时候，能得到主人的关注，哪怕一点都好。
　　可山姥切国广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主人会主动和他走在一起，还会颇有兴致地问他今天远征途中发生的趣事。
　　真的，超幸福的。
　　“啪！”清脆的碰撞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一只狐狸面具顺着石阶滚下，最终停在幼吉尔脚边。
　　“对、对不起，可以把它还给我吗？”哭得双眼通红的少女急忙跑过来。
　　看到少女伸在半空中、颤抖的双手，应该是太过伤心没有拿稳。幼吉尔捡起面具递还给了她，接过面具后的少女立马把它紧紧地捧在胸口，仿佛世上最珍惜之物。
　　在即将步入森林时，幼吉尔停下来，有些苦恼地低声自语:“看别人哭泣果然不是我的爱好，稍微提醒一下吧。”他转头对坐在石阶上魂不守舍的少女说:“每一次的分别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重逢，六年后的今天你再回来看看吧。你看，守护他的妖怪都还没有放弃呢。”
　　少女抬起婆娑的泪眼，远处的天边，飞散的萤光一点点聚集起来。她看不见的是，几个大妖正用尽了全力捕捉那即将消散的生命'之'光。
　　再回头时，幼吉尔与付丧神都消失不见。
　　回到本丸后，付丧神看了看时间，他们一夜不睡没关系，审神者大人休息不好可不行。便不再闹腾，贴心地帮幼吉尔铺好床铺，调整好浴缸的水温后静悄悄地退下了。
　　接下来挖大阪城找弟弟，远征收集资源，开垦田地，整理文书……还有很多需要他们忙的事情。
　　除了实装在终点的新刃毛利藤四郎，之前常驻地下城的还有第十层的博多藤四郎，第二十层的后藤藤四郎，第三十层的信浓藤四郎与第四十层的包丁藤四郎。
　　一开始出阵队伍以推图向为准，加上这几个短刀掉率极低，一发入魂的几率很小，所以只带回几振比较常见的刀剑。
　　第二天一早，出阵小队便继续向着大阪城第五十层迈进。昨天挖到了第三十五层，今天就一鼓作气地挖穿。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越往深处迈进，难度就越大。随着敌军高速枪出现的频率不断增加，出阵队员受损程度也在不停提升。太刀们血厚还能多挨几枪，搬小判的博多经常是被戳一下就中伤。
　　即使咬着牙再坚持一轮，到了重伤时也不得不回城手入治疗。
　　被敌枪集火时常常挖两三层就有人生命力被削减到濒临中伤与重伤的临界值。
　　挖地小队也由最开始的一队一路前进变成了无伤的队员轮换着出阵。后勤工作则由不能出阵的小短刀包揽，他们灵活地来往于外庭与中庭之间，搀扶伤员、端水送药忙得不亦乐乎。
　　“你们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幼吉尔微蹙着眉靠在手入室的门框上看正在灵力池中泡澡修复的付丧神——回来的间距越来越短，受的伤却越来越重了。
　　“没关系的主人，我们也想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蜂须贺虎彻盘起自己淡紫色的长发，“这也是只有真品才能做得到的。”
　　“凑齐了红白两种颜色的鹤有没有美丽到让您惊讶呢？”仿佛疼痛不是自己似的，鹤丸国永还在开玩笑。他说着脱下了染血的白衣，“噗通”一声跳入灵力池，充沛浓郁的灵力立刻开始滋养修复他破损受伤的身体。
　　数珠丸恒次温柔地解释:“刀剑本来就是在烈火炙烤、千锤百炼中成型的，受伤也是一种历练。”
　　“嗯嗯～是这样的。况且我也很喜欢受伤后被照顾的感觉。”修复完成，从灵力池中出来的三日月宗近接过站在一边小短刀准备好的衣服悠闲地穿上。
　　“好吧，如果需要随时来找我，记住我是你们的主人，让我帮忙没有什么可丢人的。”幼吉尔又强调了一句。
　　“啊呀，主殿这么关心我们真让人开心呢！老爷爷我都顺利充满了活力与战意，更何况那群热血冲动的孩子。”三日月宗近理好衣袖间的流苏挂坠，拿起了放在刀架上焕然一新的本体，眼神徒然变得犀利而锋锐，“该换班了呢。”
　　忙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大阪城五十层早已经挖穿，又循环了好几天，却仍未见到一个名叫毛利藤四郎的孩子。
　　论坛上置顶了毛利藤四郎掉率普查，数以千计的审神者参与调查，据不完全统计，这振短刀的掉率为万分之四，也就是0.04％。
　　这个结果一出，整个论坛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论我掉光头发也不可以获得的新刀＃
　　＃当天选之刃降临我家一期哥已经疯了＃
　　＃头上一片青青草原，只差毛利在上奔跑＃等等话题刷爆了论坛。
　　夜晚，奔波劳累的付丧神们睡得很沉，为了明天继续战斗努力他们需要获得充足的睡眠与休息。
　　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拉开了门，从二楼下来穿过中庭。
　　“主人，这么晚了，您要干什么去？”
　　马上就要离开，幼吉尔即将松一口气时，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吓了一身冷汗的少年回头，正是站在柳树下与幽灵交流的笑面青江。
　　此时夜风微凉，旖旎的柳条探入池塘之中，柳树招阴，几抹鬼火围绕在胁差身边，为白日里平和安详的本丸平添了几分恐怖。
　　“嘘！”幼吉尔在唇上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对笑面青江招招手:“跟我来。”
　　笑面青江虽然不解，但还是迅速跟上了幼吉尔，他们一路来到外庭的时空转换器前，在审神者的动作下跳转到了另一个坐标。
　　“主人，这是……”
　　昏暗的封闭空间，被灼烧后的红色墙壁上布满刀痕，以及这肃杀的气氛……笑面青江立刻认出这里是战场，还是大阪城的地下。
　　他拔出本体，将幼吉尔掩护在身后，额间冒出细密的冷汗，还不知道这是第几层，如果太深的话他可能应付不了强大敌军。
　　感应到灵力波动，一队六名时间溯行军已经随之出现。两个五花枪兵！笑面青江眼神一凝，战斗已经开始了，来不及退出回城。
　　总之不论如果如何，就算拼上性命也一定要保护主人的安危。


第30章 毛利
　　昏暗狭窄的地下通道, 侦查结果是阵行不明。
　　两柄五花金枪长驱直入，以超高速袭来，烈烈的破空声回响在几十米深处的地下城内。
　　身后护着幼吉尔, 眼看无路可退, 笑面青江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决然态度放弃了抵抗躲避, 挡枪挥刀的动作一气呵成, 他的目标是敌军动作最慢、同时也是打击范围最广的大太刀, 不然一会儿轮到它出手时, 肯定会波及到审神者大人的。
　　长胁差穿破敌大太胸口的战甲, 刺入紧实跳动的心脏时，笑面青江松了一口气。从近在咫尺的破空声来看，同样视力不太好的枪兵攻击的部位是他的右肩和腰腹，不是致命伤口，这样即使重伤也还能继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