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排球当教练(43)

　　“说得也是。”赤苇点点头。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

　　枭谷有了很大的收获。

　　自由人小见春树已经对这个主攻手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不想当自由人的主攻手不是好教练？”

　　天海的身高作为自由人并不是优势。较高的重心原本会让他的鱼跃时间延长，但是他的接球准确率却比小见春树高很多。

　　在天海的讲解下，小见才明白天海依靠的是什么——

　　是预判球落点的能力。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是众人国中就学会的知识。在预判好球落点的位置后，就可以用最短的路程，以最快的速度到达。

　　甚至还可以提前在该在的位置上等着。

　　小见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着对方一副“我悟了”的表情，天海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是他高中队里自由人文森特最优秀的能力。有时候夸张到对方攻手刚碰到排球，他就会意识到对方的落点。

　　堪比作弊器一样，被他的粉丝称呼为——“能看到两秒未来的人”。

　　一起同伴三年，自己和队伍里其他人多少也是学会了一点这个顶级预判的能力。

　　‘文森特现在去哪儿了来着，好像是阿根廷的俱乐部？以这个小子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到正选的位置上，现在应该忙得起飞吧。’

　　天海回想着最近的和对方不算多的联络。

　　·

　　带着枭谷队员训练两天之后，天海发现枭谷的一年级新生实力都还挺强的。

　　木兔就不说了，王牌的预备役。

　　而木叶秋纪和鹫尾辰生都有着不俗的能力。估计等到两年后，枭谷能在春高赛场上写出更出彩的一份答卷。

　　天海在枭谷呆了整整两天才前往下一站的户美学院。

　　事实上，如果不是枭谷需要前往井闼山进行练习赛，他估计还得再在这儿呆两天。

　　“整整48小时！世一你知道我是怎么度过的吗。”

　　坐在车上，天海欲哭无泪。

　　他觉得自己像是去了魔法学院一样。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走到哪里肩上都带着一只猫头鹰。

　　更过分的是——枭谷众人见到自己能让木兔不进入消极模式，精力充沛地打好每一球后，直接将自己当成了猫头鹰饲养员，把木兔拜托给了自己！

　　“阿树，辛苦了。”世一也叹了口气，摸了摸由于过度计算现在还热着的芯片。

　　他也没闲着，专心纪录了一份《长耳木兔观察手册》——短短48小时积攒了34条注意事项。

　　临走前他拜托天海将笔记放到了枭谷社团的活动桌上。

　　枭谷的少年啊，我们也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

　　从户美学院离开，又是两天后了。

　　天海告别户美的大水教练，来到了东京车站。

　　坐在车上，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东京树，天海嘴边挂着笑容，回味这这次经历丰富的东京之旅。

　　虽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是还是很有趣嘛。

　　距离上次送四个学生回宫城已经过了七天，也不知道最近他们训练得怎么样。

　　“叮铃—”手机传来信息提示音。

　　“谁会现在给我发信息？”

　　天海打开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后，脸上笑容凝固了。

　　“什么！”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世一从没有见到过天海如此焦急的情绪外露，连忙问道： “天海，发生什么了？”

　　“影山前辈病重住院了！”

　　·

　　一出车站，天海按照信息上的地址直接打车来到了医院。

　　“影山前辈，你还好吗？”天海找到病房号，走进去。

　　看到的是躺在床上吸着氧气的影山一与和一旁站着的影山飞雄。

　　还是国中生，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影山飞雄脸上挂满泪水，眼里满是无措。

　　天海连忙抱住他，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头。

　　在医院这个陌生的环境呆了一天，周围全是陌生的医生和护士。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茫然。

　　“天海教练...”

　　“别害怕，我来了。”天海轻轻拍着听他的背，安抚道。

　　影山突然挣脱他的怀抱，往病房外跑去。

　　天海想去拦，却被病床上的人喊住了。

　　“让他静静吧。”

　　天海这才转过身，看向病床上的影山一与。

　　这位老人的情况着实不算好。

　　明明才两个月没见，天海却几乎认不出眼前这个生机黯淡的老人是初见时精力满满的退休教练。

　　“影山前辈，怎么会突然...”

　　天知道他收到影山一与病重消息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生老病死之事谁能料到。

　　天海，我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是飞雄这小子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

　　飞雄对于排球的执着是远远超过其他人的。小学时，为了能让比赛进行的更久，他甚至会给对手让球，这不是是好事还是坏事。

　　美羽那孩子他已经找到了熟悉的朋友照顾。而关于飞雄，他第一个想到的竟是只有一面之缘的天海树。

　　“飞雄的姐姐已经放弃了打排球。飞雄他平常由于性格原因又没有很要好的朋友，但是他是个很好的孩子。我很担心我走了之后，他会不会过的不开心，甚至放弃排球......”

　　天海有些不忍地转过了身，不敢直视病床上的老人。

　　而影山一与还在继续说着：

　　“医生说了，我现在随时可能病情恶化。现在这种情况我无法更好的照料飞雄。

　　你曾经说你在收学生，费用的话我先转给你。你能不能......帮我照顾一段时间小飞雄。”

　　没有关紧的病房门外传来一声抽泣。

　　面色复杂的天海点了点头，

　　“我的荣幸。费用就不用了，还是留给孩子们吧。”

　　见到天海答应，影山一与松了口气。

　　他活了几十年，还是相信自己的眼光的——眼前这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是飞雄现在最好的选择。

　　很快，影山飞雄的姐姐影山美羽回到病房，似乎刚才是处理住院金额的事情了。

　　“你好，天海教练。”

　　影山美羽见到一个陌生外国人也不惊讶，反而尊敬的鞠个躬。

　　很显然爷爷已经给她说过了自己的想法，她对天海十分的敬重。

　　两人压低声音交谈起来。

　　眨眼的功夫，床上的影山一与已经睡着了。他大病一场，也算是强撑起精神才和天海交流这么久。

　　“医生说爷爷现在刚脱离危险期，未来几个月随时可能会恶化。”

　　说到这儿，影山美羽眼里闪过一丝泪花。

　　“即使是顺利治疗，很大可能也不会超过明年的暑假。”

　　眼看着至亲人病重，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她真的感到无助。

　　不了解美羽姐弟二人的父母为何不出现，天海只好安慰着这个尚且年轻的女孩子。

　　“嗯...飞雄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会尽全力做好的。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情请随时联系我。”

　　·

　　告别了影山美羽，天海走出病房。远处楼梯处露出一片一角。

　　“飞雄。”

　　影山飞雄感到一道身影挡住了灯光。温柔的嗓音让他的眼中再次充盈着泪水。

　　“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仅帮不上爷爷的忙，还要麻烦爷爷来拜托人照顾自己。

　　天海再次抱住眼前的少年——这次对方没有挣脱。

　　“不，因为你和美羽是爷爷心中最重要的存在。他才会在昏迷之后第一个找到我和他的朋友，希望我们照顾好你们。”

　　影山飞雄拽着天海的衣角，哭得很是伤心。将憋在心里的情绪全部宣泄出来，对他来讲反而是件好事。

　　所以，请带着爷爷的期待走下去吧...影山飞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