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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声吹响的一瞬，音驹的队伍像是一滴血液中正滴入了一滴水，队员们朝着四周扩散。
这个变化在观众台上看得更为明显。
“啊？这是......发生了什么？”
球直直地朝音驹的右后方袭来，目标是——
“研磨！”
果然如同预想的一样，户美率先针对的就是音驹的二传手！
左侧的福永大步迈出，伸手接住从对面疾驰而来的一击。在攻守方面都颇为优秀的他接到了来自于毒蛇的挑衅。
并将挑衅狠狠还击给了大将优。
移动到研磨位置消耗了部分时间，福永无法将进攻控制得精细，在观众席、教练席和双方队员的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
球朝着边线飞去。
“要出界了吗？”
谁也不能保证球是否会在界内落地，球员们不会放弃争夺这开局的一分。
最先冲出去的一道深绿色身影，正是距离球最近的大将优。
站在高处的裁判眯了眯眼，这个角度......
“啪！！”
在不到一秒内，球从过网到落地，大将面色如常放下试图接球的手。除了他，谁也不知道刚刚那一击有没有触碰到球。
“出界和打手出界，差别好大的......会是我们得分吗？”
观众席的山本茜有些紧张地攥紧手中的应援小旗，两双圆眼睁得大大的，盯着裁判的一举一动。
大将在裁判看过来之前，主动举起刚刚触球的手：“我刚才碰到球了！”
也就是说，音驹主攻手打手出界，获得一分。
“好耶！”山本茜跳起来欢呼，音驹的应援队也打着节拍。
裁判感到微微惊讶
——刚刚那个角度恰好处于视线盲区之内，过快的速度即使是看回放也很难判定。
他不禁对大将以及整个户美学院的印象好了几分。
感受到了裁判脸上表情变得和颜悦色，大将微微勾起嘴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还不忘记瞅着黑尾单边挑眉。
收到了挑衅目光的黑尾看都不想看他，转头来到发球处。
接下来的凌厉发球和一球不落的接球包含着他的反击。
.
“守护是为了延续下一次的攻击。”
两队都非常擅长接球。和隔壁场的比赛相比，音驹和户美每一球的时间会长至少两个来回。
在音驹的严防紧守下，户美针对音驹二传的战术紧紧是保证了比分的持平。而双方都知道
——音驹，一向是在比分后半开始追上对手的。
“大将，这样不行......”
户美主攻手沼井和马皱眉看向队友，“他们把二传保护的太好了，我们的精准针对根本就起不到效果......”
沼井不是唯一一个有这个念头的队员，广尾和先岛同样看向前排中间的那道身影，目光中带着询问。
——要不要试试之前商量好的另外一个？
几双眼睛悄悄将目光转到不远处安慰孤爪研磨的那个选手身上。
天海看着场上白热化的比分变化，从户美不断变化的进攻中感受到了什么......
和坐在教练席不同的是，观众席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队员们的横向移动。因此他能够看到猫又教练没有注意到的变化。
蛇的攻击目标变了。
而在场上选手中，研磨作为前半场被针对的队员感受最为深刻。
从疯狂打乱一传让自己满场跑，变成了只是象征性的找机会限制他的发挥，户美很明显在计划着什么。
场上对方快速增加的比分也说明这一点。
只是时间太短，对手对于眼神的控制又太好，他还没有发现更多线索。研磨用手背擦了擦额头沁出的汗滴。
再多给他两分钟......
“可恶！”
研磨左前方的山本却在此时不甘地大喊，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
——山本被诱导打手出界了。
“原来这样......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吗。同样是依靠队友合作获得胜利的队伍，户美再次抓住了音驹的另一个关键节点。”
天海靠在椅背的上半身不自觉前倾，听着对面观众席传来庆祝户美得分的呼喊，笑容带着些兴味。
那么，音驹该如何应对呢？
“加油啊，哥哥！！”
见到山本猛虎状态不对，山本茜扑在栏杆前，双手卷成桶状大声呼喊，“哥哥！可不要让他们得逞！”
山本猛虎没有回头，嘴角紧绷，向下压了压。
“户美这些人以为我会按照他们设想的那样吗？也太小看我了吧......而且为什么不针对福永，难道是认为我是弱点吗？”
他心中有些不甘。
“不是弱点，是伙伴。”
山本瞳孔一缩，扭过头看向后方的研磨。
一向被全队“呵护”的二传手却在此时展现出了惊人的气势，在“血液”不知方向的时候，“脑”会合理的调度全身血液。
“因为你的力量最大，能够帮我们打破防线。所以他们针对我不成，第二选择是你。”
研磨神色认真。
——他什么很不擅长做安慰人的那个，所以求助般的瞥了一眼黑尾。
黑尾成功接收到信号，立刻一唱一和道，“就是啊，那群狡诈的蛇一看就是想要欺负我们的王牌主攻手。”
王牌！
山本不想承认，他被平日里自己恨铁不成钢的研磨安慰到。但是这个“力量最大”和“王牌”的说法真的很令人感动啊！！
“研磨，我好感动！！”
他红着眼眶，将研磨拽紧怀里大力抱了抱，“接下来，请随意安排我！”
研磨的发尾整个炸起来，双手用力推着山本的肩膀。
“喂，喂喂，这个话可有点不妙，还在比赛呢。可不要叫有些卑鄙无耻的蛇看笑话。”
黑尾眼疾手快拽开两只贴在一起的队友，解救了自己的幼驯染。
网对面的户美：“卑鄙无耻......”
大将：“混蛋，你说谁？”
......
既然计谋被识破了，户美的人也不再掩饰。每一球都使用极为刁钻角度的同时，也不放弃心理战。
“加油啊户美！”
“音驹音驹，得分得分！”
两方的应援团也开始着呼喊，相比之下户美的加油声要更大。
“听到了吗，这是民意，我们户美就是能够拿下今天的比赛！”高千穗接住来自先岛的传球，企图分散黑尾的注意力。
却毫不留情被黑尾拦下。鸡冠头黑发在本场比赛已然是全场最亮眼的拦网员，为队伍获得了不少分数。
“黑尾已经按照大家所期待的那样，成为了音驹对于“空”的桎梏关键。”天海看着手中的笔记本——上边快速着记录进球和得分率。长叹一声，发出感慨。
两队实力本就相差无几，又同样是接球和找机会进攻的队伍，比拼起来有来有回。
到了第三局后，更是熟悉了对方的套路和进攻风格，比赛已经开始比拼耐力。
夜久作为整个队伍的守护神，也有在很好的维持着队伍的接球率不低于85%。
只是，在“无论是哪一球接的都特别认真的”音驹队伍中，有一个格格不入的存在。
“他真的是，在竭尽全力地用着最少的运动量在行动啊......”直井教练稍微放下了对研磨的担忧。
要知道，在比赛开始前，直井教练真的怀疑对方能否坚持到第三局。
现在这么看，研磨甚至反而是场上体力较为充沛的选手之一。
如果研磨知道他心中所想，一定会大声反驳
——才不是，他已经快要累倒了！是但凡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程度。
只是开始之前，天海老师特地强调了这件事：“研磨，要知道藏不住的三件东西，是贫穷、咳嗽和喜欢。
而不是疲惫。
所以，你一定要加油藏住你快要累倒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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