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时,宴道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这是不好意思了吗?
宴道一个人认真的算着账目,不一会就来了另一位客人。
荧带着派蒙来到了解愁坊,此时解愁坊还没到营业的时间,是申鹤将这两位带进来的。
荧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了在打着算盘的宴道,噼里啪啦的声音从他的是手指下蔓延开来。
“今日前来有什么事吗?”宴道抬起头,看向荧。
派蒙被荧找借口支开了,荧走到宴道的面前,视线认真的打量着他的样子。
“那个鬼魂,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你之前下入地脉之中真的什么都没做吗?”
荧总觉得有很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了,比如那个鬼魂的身份,比如为什么鬼魂可以代替宴道承受诅咒,又比如刚刚看到的那些景象。
“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些?”宴道站起身,给荧倒了一杯热茶,指了指桌子旁的座位。
“……我想知道那些秘密,也许我能从中找到寻找哥哥的办法。”
这是荧第一次在宴道面前提起自己的哥哥,她的眼中闪烁着一抹落寞的光。
宴道并没有拒绝,荧很聪明,作为旅行者的她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和自己血亲有关的消息。
“因为我们同属本源,我和他之间的信息相同,所以他可以替代我的位置,至于地脉之中经历的一切,我并没有相关的记忆,所以我也并不清楚我在地脉之中究竟做了些什么。”
荧抬头看着宴道,张了张嘴,将今天在海底那房间里见到的影像告诉给了宴道。
“我就是在想,地脉之中会不会有我哥哥的消息。”
荧已经经历了四个国家,虽然见过自家哥哥几面,却总抓不到他的确切踪迹。
“地脉之中能量混杂,荧,不要设法进去,说不定你也会变成瞎子。”宴道这句话说的时候似乎带着些调侃,但当荧抬起头看向他的时候,却从他的脸上看到郑重。
“好,阿宴。”
荧对之前发生的一切选择放弃追究,即使她也清楚,无论是钟离所说的故事,或者是宴道的说辞,总让人觉得有所隐瞒,但荧还是选择相信阿宴。
因为朋友是不会伤害她的。
宴道无法告诉荧这个世界的本质,但他相信,旅行者是这个世界的宠儿,她一定能通过自己的方式达到这个世界的终点,见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荧离开之后没多久,钟离就回来了,他似乎并没有去离解愁坊太远的地方,所以清楚的看到荧的到来。
以旅行者的性格,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疑点,钟离不放心,还是回来看了看。
宴道已经将账本算好收起来了,正打算推门出去,正好遇到了要进来的钟离。
“怎么?”
“刚刚旅行者来了。”
听钟离说起旅行者,宴道瞬间明白了他在担心什么。
“没事,我知道怎么说。”
提瓦特的本质不能由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口中说出,就算现在说出去的也只是“星空是虚假的”这种模棱两可的话语。
特别是钟离现在的情况,一旦有些信息从他们两个人这里泄露出去,那定然不是一件小事。
钟离将画眉的笼子挂在廊下,小白在他的肩上稳稳的蹲着。
“天色这么暗了啊。”
宴道靠在窗前,双手抱着胸,他虽然看不清楚远处的景色,但暗淡的色块他还是看得清的。
“这个时候绯云坡上的灯光很亮,要去看看吗?”
钟离也走到窗边,顺着宴道的视线看向远方,也许是最近发生的事让他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近期的钟离看起来要比平日里愉悦不少。
“去走走。”
晚上的绯云坡光线昏暗了许多,宴道身处绯云坡时,只能看到模糊的光点,那些似乎是挂在绯云坡两侧的灯笼。
钟离站在宴道的身边,与他一同走在这条路上。
无论是宴道还是钟离,他们都很喜欢绯云坡,即使他们之中一个看不清,一个是与这世间格格不入的似人非人之物。
绯云坡是一处很小的地方,但是这里容纳了千万家商户,远处能清楚的看到天衡山的样子,两人从绯云坡走到玉京台,站在山石边上看着远处的灯火。
“现在你可算放下心来了吧。”宴道捏了捏钟离的手,提起了最近的事情。
“之后大概就能安生下来了。”钟离已经计划着找胡桃再多请几天,出了璃月港再去别处逛一逛。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还会有什么人找上门来。”宴道对上次多托雷的事情记忆犹新,以至于很长时间他都不敢在璃月港自由活动,等到七星将那些装置清扫干净之后,宴道才敢出门。
“对了,七星为何不会怀疑你?”
如果宴道没猜错,无论是凝光还是刻晴都大抵知道了宴道的身份不简单,其中的凝光对仙人还是比较了解的,望舒客栈就是她手下的产业,五夜叉全都在望舒客栈,她又怎会不知。
“我身份合理,做事又有其他人同在,尾巴扫的干净,就算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钟离在这方面可是很有经验的,作为知识渊博的往生堂客卿,他可是在七星眼皮子底下活动的,不藏好自己的尾巴那不就违背了他退下神位的初衷了吗。
“你还挺得意。”
晚风微凉,让人舒心,夜晚的玉京台上隐隐弥漫着霓裳花的香气,身后山脊之中涌起的一阵风带起了钟离身后的一缕发丝。
宴道抬起手抚平他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笑意盈盈的靠近钟离的脸,似乎要看清他眼中的神采。
“喂,你俩干啥呢?”
两位千岩军的士兵在附近巡逻,刚路过就看到了玉京台凸出的山石上站着两个人。
那一瞬间,以前看过的悬疑话本子一下子浮现在眼前了,什么夜半杀人事件、分尸抛尸事件瞬间涌现在两位千岩军的眼前,于是乎他们立刻出声喝住了不远处的两人。
钟离看着宴道冷冽下来的眉眼,抬起手搭在唇边,遮掩住唇边荡漾起的笑容。
“大人,我俩看月亮呢。”
“谁家看月亮跑着犄角旮旯里看啊,快点出来!”
宴道看不清这两位千岩军的样子,要是被他看清楚了,肯定一人给送一面锦旗,真是太热情了,璃月港有这样的士兵是他宴道的福气。
宴道拉着钟离从山石上下来,两位千岩军士兵照例盘查了一遍,其中有一位还把钟离拉到了一边。
宴道虽然眼神不咋好,但是他听力很灵敏啊,他清楚的听见那士兵跟钟离说的话。
“先生,最近璃月港有不少骗子,专骗中老年人,这在外行走多少注意一点,刚刚那人一身白,看着就很奇怪,您可千万注意啊。”
钟离缄默了,宴道没忍住笑出来了,另一个士兵看着宴道笑出声面上更严肃了,宴道咳嗽一声,瞬间严肃下来表情。
盘查完两人的信息,确定没问题千岩军才将他俩放走。
两人离开的时候,两个千岩军士兵看着一深一浅的背影有些犯嘀咕:刚刚那俩人离这么近是做什么的?
走出玉京台,宴道用手臂轻轻碰了碰身边的钟离。
“我是骗子吗?”
“又打趣我?”
私下与别人相处被人称作长辈时,他从未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毕竟他的年岁比这座城市还要大,只是在宴道身边时总会无缘无故对年龄方面多些在意。
宴道摸着下巴,原本被千岩军搅坏的心情如今又恢复了,他也想起来以前那些小孩子管钟离叫叔叔,冲着自己叫哥哥的事情了。
“其实算起来,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五六百岁。”钟离也记不清自己第一次见到宴道的时候时多大的年岁了,那个时候他对时间根本没有多少概念。
宴道双手背后,面露思考。
“要是依照魔神的时间观念来看,其实我应当叫你一声‘哥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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