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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
那些还有小心思的人面色一变，有的目光闪烁，有的脸皮抽搐，却都不得不收起了用别人的善心，逼迫那几家多出银子的想法。
江停云站在高处，就像是老师站在讲台上一样，将底下人的神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诸位究竟做过什么，你们自己清楚，贫道掐指一算，也是心知肚明。
以往报应没来，你们怕不是心怀侥幸甚至是沾沾自喜，自觉找了一个长久的无本买卖。”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冰凉的目光从众人身上划过。
包括那些站着的妇人们，在场众人脸上没有露出心虚之色的，竟然寥寥无几。
看来，这些妇人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平日里也没少做帮凶。
江停云暗叹了一声：这些妇人做姑娘的时候，或者刚嫁人的时候，未必不明白身为女子的苦楚。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逐渐变成了夫权和父权的帮凶，成了压迫其余女子的一员。
想来这就是贾宝玉那句珍珠变鱼眼珠的缘由吧。
虽然江停云觉得，贾宝玉这人挺没有担当的，却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些思想，的确是超越时代的。
他厌恶家里的老婆子们，将她们比作鱼眼珠子，并不是因为她们老了丑了不好看了。
只看他对刘姥姥的态度便知道，他虽然喜欢好看的人，却并不是纯粹的以貌取人。
他之所以将那些老婆子们比做鱼眼珠子，不过是厌恶她们辖制小丫头们，觉得她们年轻的时候受辖制，老了之后又去辖制别人，尤为惹人厌恶罢了。
这是贾宝玉的想法，也是作者想要通过这个男主角，传达出的自己的价值观。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已经是思想上的进步，但毕竟还有时代的局限性。
作者厌恶那些老婆子们不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却忘了整个大环境，根本没有给她们多少选择的余地。
其实说白了，她们之所以攀附维护吃人的礼教，只是为了让自己喘一口气，过得更好一点而已。
这是从这一点来看，她们似乎也没有错。
只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实在很难让江停云认同她们。
江停云淡淡道：“这个地方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阴气，而且还有源源不断的阴气，从东北方汇聚而来。”
他伸手往东北方一指，蹙眉道：“那里又是什么地方，为何阴气和怨气都如此浓重？”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有些人没反应过来，但大部分人都瞬间了然。
他们这个镇子的东北方，正事寡妇村。
寡妇村？
难道……
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有好些人已经面色惨白，浑身冷汗，瑟瑟发抖了。
虽然他们将人逼到寡妇村之后，就不再过多关注，却也知道，寡妇村几乎每年都会死人。
而且，正因为离得不远不近，他们总会听到许多与寡妇村有关的，颇为灵异的事件。
比如说，寡妇村盘踞着索命的厉鬼，时时吸食人精气，所以住到那里的寡妇们，才个个都短命。
又有人说，那些厉鬼本就是从前死去的寡妇，死后因为怨气深重，地府不收，成了孤魂野鬼。
这样的孤鬼若是想投胎，就得找个替死鬼。
那些早逝的寡妇，就是被拉去当了替死鬼。
难不成，如今的孤鬼聚集的太多，一个寡妇村终，于不能满足那些孤鬼的需求了吗？
作者有话说：
江停云：只要我没有道德，就别想绑架我。
第131章 燕赤霞？
玄胤道长仿佛看透了他们所有的心思，不等有人发问，便直言不讳。
“那地方怨气日重，孤魂野鬼接踵摩肩，原本设下的阵法，被怨气与阴气日日侵蚀，早已摇摇欲坠。”
说到这里，江停云顿了顿，露出了疑惑之色，“好端端的，那个地方又怎么会有阵法？
而且那阵法不大也不小，正好把整个寡妇村囊括其中？”
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这才想起来，在将那块地方用作安置寡妇的最初，这里的人也是请高人做过法，设过阵的。
先祖们设阵法的初衷是什么来着？
对了，就是要聚集阴气，侵蚀那些寡妇的身体。
说白了，就是要让她们活不长。
虽然那些妇人失去了丈夫与儿子做倚仗，根本不可能来夺回家产，但活人哪有死人保险呢？
其实对于那个阵法，江停云早有猜测。
所以在问出问题的时候，他也着重观察了几个上年纪的人。
果不其然，那几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面色骤变，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好了，江停云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那阵法必然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为所致。
至于设阵的原因，无非是助纣为虐，更方便他们谋财害命。
他心头升起了无可言喻的愤怒，为这精巧又恶毒的心思，又为他们迫害人命时的云淡风轻。
这些人就真的没有想过，他们会有报应吗？
有那么一瞬间，江停云甚至想着：干脆甩手不管了，他们既然害了人，就让那些被他们害死的鬼魂反杀了好了。
但想到规则日渐完备的地府，想到十八层地狱的苦痛，又觉得直接杀了他们太便宜了。
不过，也不能让他们好活。
或许，曾经用在马员外身上的法术，可以修改一番，再用在这些人身上。
马原外后半辈子，只能吃糠咽菜，盖破被子睡硬板床，偏还长命百岁死不了。
对于前半辈子享受够了富贵的马员外来说，这样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而这群人，让他们长命百岁，简直是对他们的奖励。
心里有了主意，那股郁气也消散了许多。
江停云收敛心神，见几个老人都不说话，也不强求。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说，反正江停云的计划是不会改变的。
“若是没有那阵法还好，虽然每年阴气都会增加，但也会自然消散。
有那阵法阻隔，阴气只增不减，多年堆积下来，到如今那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
他这话当然是夸张了，别说寡妇村那点阴气，就是再多十倍也用不了大罗神仙。
只不过，这群人害人害得多了，已经没有多少敬畏之心，江停云当然要吓唬他们一番，先施威再施恩，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虽然不提倡封建迷信，但若是做人，心中还是要有些敬畏的好。
现代人法律严明，有律法可以敬畏。
在这种宗法大于国法的古代社会，玄学是比科学更好的选择。
在江停云一波接一波，一环套一环的攻击之下，那几个老人终于扛不住了，说出了那阵法是他们先祖请高人所设。
“高人？”江停云皱眉，“究竟是哪路高人，你们祖上可有传下来只言片语？”
这种伤阴德的事也干，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人，还敢妄称高人？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叟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东西，“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那位高人……啊不，那妖人也是个道士，还是个瘸腿道士。”
由于被吓破了胆，在江停云面前，他连“老夫”的自称，都不敢用了。
瘸腿道士？
瘸腿不就是跛足吗？
金陵可是红楼梦故事的发源之地，四大家族的老家。
他追问道：“那道士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伙，是个癞头和尚？”
“这……”那老叟仔细回想，却是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有和尚呀。”
没有和尚，难道只是巧合？
不对，红楼梦开篇的时候，那和尚道士就一东一西各自行事了。
想来平日里，他们也不是都在一块儿的。
见江停云面露沉思，那老人小心翼翼地问：“上人，您莫不是认得那道士？”
江停云微微蹙眉，“算不上认得，只是一年接触几次大案，皆是出自这跛足道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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