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定要少用命令的语气。
降谷零和副官磨合快四年了,很多事过于习以为常,有时候也会忽视掉副官的付出,这种时候就要多夸奖他。
果然,hiro还是神。
“不要再向我道歉了。”降谷零的语气非常的温柔,注视着面前的副官,商量似的询问,“好不好?”
御山朝灯愣怔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不需要总是对我道歉,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可以说,无论是谁在这个位置,都不会比你做得更好了。因为有你在这里,这些年我比刚开始的时候真的轻松了很多。”
他伸出手整理了一下御山朝灯耳边的鬓发。
“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相信并支持你的判断。就算真的出了错,我可以陪着你改过来。”
降谷零如今说的绝对都是心里话,其实他从过去也是这样做的,只是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说出来。
果然是他太迟钝了,真的什么都没发现。
无论是朝灯的病,还是对方一直以来的情绪。
“所以,以后不要道歉了。”
他的声音全程都非常的温柔,然而就在最后一句话落下时,他看到了御山朝灯抬头看着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凝聚出了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就像他前几天天才第一次见到御山朝灯对他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御山朝灯对他哭。
并不是那种情绪失控的嚎啕大哭,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泪不断地往下落。
降谷零瞬间的慌张了起来,他以前真的凶过的,最过分的一次把副官叫来,说了他接近二十分钟。
但即便那个时候,御山朝灯也只是维持着他冷淡的冰山人设,安静的听着,结束后才向他道歉。
可如今他真的有非常温柔的在夸奖副官,说的也是真心话,怎么能把人说哭了呢?
他双手捧着御山朝灯的脸,不厌其烦的用拇指抹去副官
脸上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般,被他擦过的眼角都有些泛红了。
“朝、朝灯?”降谷零看着他说道,“是我说错什么了吗?惹你生气了?”
“没有。”御山朝灯的声音中带了非常明显的鼻音,他似乎也在试图让自己停下来,可无济于事,“我只是觉得,我实在是非常的……卑劣。”
降谷零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怔,立刻反驳道:“才不是,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吗?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
御山朝灯打断了他的话:“不是这个,是我此时此刻才认识到,我果然非常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降谷零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些:“可以告诉我吗?”
御山朝灯摇了摇头。
降谷零也没有逼问,他微微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与副官的额头相抵,以一种非常成熟的姿态,温柔的安抚着他:“好,那就不说。”
他已经彻底忘了什么保持距离的事了,或者说他是故意忘记的。
降谷零手臂稍微用了些力气,将对方抱住,手在御山朝灯的后背上轻轻拍着。
“只要是人类,难免会有负面情绪。即使是我,有时候也会做出一些自私又低劣的事情。”降谷零叹了口气。
他说的是实话,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在趁人之危,在御山朝灯情绪不好的时候,本应该和对方保持距离的他,却还是控制不住想要拥抱他的想法。
哪怕他在心里实际上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想法,真的只是认为这样能够安抚御山朝灯,但那百分之一的想要靠近,他也没办法否认。
“这是人想要得到快乐的本能,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刻也将道德心放的这么高。”
御山朝灯一直沉默的听着他的安抚,直到最后一句,他忽然开口问道:“真的吗?”
“嗯。”降谷零见他还有反应就放下心来,“偶尔的放纵并不会影响什么,我相信你。”
下一秒,御山朝灯用力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颈侧。很快,降谷零就感觉肩膀的位置有些凉,已经湿透到了里面的皮肤上。
他同样伸手环住了副官,就像自己安慰自己的那样,偶尔的放纵一下。
以后大概……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像这样抱着绝对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喜欢的人。
-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抱了很久,直到路过的野猫坐在了最佳观赏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们看,两个人才略有些尴尬的分开了。
御山朝灯的眼睛红了一圈,在几乎整个人都是白色的他的身上,一点点红色都非常的显眼。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开口问道:“降谷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降谷零再怎么说都比他早进入社会,脸皮要厚得多,此时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解释道:“是柯南,和我说你家来了个奇怪的宅配人员。”
御山朝灯一瞬间觉得小侦探好像还挺有用的,忏悔了一秒钟刚刚在家里的时候,故意欺负人的行为。
“……这样啊。”但是他不好接话,忽然想起来忘记带出来的诸伏景光的衣服,“诸伏前辈的衣服我忘了拿出来,您等我几分钟,我回去取一下。”
“这个不是很急。”降谷零说道,但也没有拒绝。
“您的那件衣服,我之前送干洗的时候漏掉了,过几天再还给您可以吗?”
既然是特地回去取衣服,假装上司的衣服又忘了拿非常的刻意,御山朝灯找了个借口。
当然如果上司说没有洗也没关系,就直接结束了。
好在降谷零答应了下来,根本都忘了自己的那件衣服:“啊,没关系。你留下也没问题。”
御山朝灯努力忍住了询问‘真的吗’的冲动。
他对着降谷零点点头,匆匆回去取诸伏景光的那件外套。
好像当时他的那件衣服也没拿回来,但御山朝灯并不是会主动开口要的人,他只能也当做没有这回事,反正他不缺这件衣服。
一路上他都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
御山朝灯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在降谷先生面前哭出来。他确实在私下里的时候,是个感情很丰沛的人,但是还从没在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真面目的幼驯染之外的人面前表露过。
可当时实在是控制不了那个情绪了。
御山朝灯看了眼系统显示的他的剩余生命值,只有二十五天,心脏就像在火焰上浇了一盆冷水,忽然就安静下来。
他好不容易告诉自己一定要和降谷先生保持距离,哪怕对方再好,自己要是表露出什么,一定会被讨厌的。
但他没算到今天会发生的事。
从站在降谷零身后的第一天起,他就非常希望对方能够夸奖一下自己,可这一天终于到来的时候,御山朝灯才意识到,这分明是在惩罚他。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心脏死灰复燃,明明对方是在夸赞他,安慰他,他却如此卑劣的贪恋着这份温柔。
他却控制不了那个说着‘好喜欢他’的心情。
并非是突然的,现在想一想,大概从很久以前,很久之前他与降谷零的第一次见面,那个回忆就像电影中的特写镜头,怎么也忘不掉了。
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他,但是他一直不敢承认。
如果还装作不知道自己的心情,现在是不是会舒服一点?
会被讨厌的,他从那时候就非常确认了。不管怎么样都好,他还是希望降谷先生能够看着他。
御山朝灯打开门拿了放在桌子上的纸袋就准备离开,已经开始使用家庭影院在巨大的墙壁上看《死亡○记》的系统回头看了他一眼,拿起白板往前翻了两页,用了旧的‘没事吗’询问他。
御山朝灯连眼睛都是红的,根本不想理祂。瞥了一眼被荧幕上巨大的死神吓了一跳,装作没看到系统字条的样子跑掉了。
将诸伏景光的衣服交给了上司,降谷零问他接下来要去哪里。
“上班吧。”御山朝灯不想回家面对大屏幕上的死神,干脆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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