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出门前,他听到太宰治困倦的声音。
不是睡着吗?
月城怜司讶异回头,看到太宰治斜斜倚在卧室门框上,有气无力地冲他挥挥手,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月城怜司忍不住弯弯眼睛,“放学见。”
听到他的话,太宰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打着哈欠回房间,余光瞥到日历特意用红笔圈出来的一天——松田阵平转移到井端的日期。
意味着那天,月城怜司终于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太宰治撇撇嘴,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庆应义塾大学。
“下个月,我们和医学部一起去美国进行课题组的阶段性交流。”
放学前,导师叫住月城怜司。
“医学部?”月城怜司想起小春日和研究的是抗衰老物质。
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不过可能是他酒厂ptsd,一听到抗衰老,就忍不住联想到永生啊什么的。
“好。”甩掉这些奇怪的念头,月城怜司回答小春导师。
到家,打开门,他竟然看到了一桌子的菜。
月城怜司一脸震惊,其表情不亚于看到四肢不勤的人陡然体侧满分。
“太宰……你叫了外卖?”
他没记错的话,太宰一向不带钱包来着,他都做好多养一个人的准备了。
太宰治不服气地看向他,“不可以是我自己做的吗?是报恩的仙鹤哦。”
“……那我一定不会偷看你织布的。”月城怜司放下包。
洗碗的时候,太宰治不知道怎么回事,硬要凑过来帮忙。
“做饭的人不用洗碗。”月城怜司说道。
太宰治却磨磨唧唧不肯离开,又不愿意好好洗,说是帮忙,不如说捣乱,到最后水溅了月城怜司一身。
抹了把脸,月城怜司心累。
太宰治莫名其妙闹什么脾气?
他心知太宰治的行为拐弯抹角代表了情绪,一些无厘头的举动很有可能是对方哪里不开心了。
但洗个碗还要多洗一身衣服,月城怜司自己也气得不行,对太宰治又说不出重话,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怜司——”太宰治拖长音调叫人,没有得到回应。
倒水也只有月城怜司自己的一杯,没有太宰治的。
“……脾气。”太宰治轻哼一声,在沙发上懒懒翻了个身。
快看到文件了吧。他把心里那一点点冒尖的心虚按回去。
检查完小组作业的格式,月城怜司发现桌下压着一张纸,他抽出来。
“探视时间为上午九点至……”文件盖了公章。
他倏地站起来,跑到客厅。
“太宰。”太宰治脸埋在抱枕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月城怜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愣愣地叫人。
“哼、”行,要见松田就这么开心。
太宰治装作没听见。
“我……”月城怜司突然想起来,黑田兵卫都办不到的事,太宰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会给太宰带来麻烦的话……”他犹疑地说。
“这种小事,不会。”太宰治扭头看向他。
不过就是和异能特务科打个招呼的事。
警视厅内部或许各种权利倾轧,不好操作,但异能特务科毕竟监管异能,某些时候种田长官还是很好用的。
月城怜司凑过去拥抱他,“谢谢太宰。”
他不该对太宰发脾气的。
太宰治顺势按住他毛茸茸的后脑勺,手指穿过银发。
愧疚像酒,会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发深刻,他可不想见到松田阵平在月城怜司心里越来越重要的局面。
望入月城怜司闪着浓浓歉意的瞳孔,太宰治压下眼中隐秘的暗色。
愧疚转移。
现在,这双眼里只有自己了。
第66章
会见室里,月城怜司见到了松田阵平,他头上的小卷毛精神地支棱着。
推门进来看到月城怜司,松田阵平眼神一亮,笑着调侃:“很厉害嘛。”
关押或是入狱,按规定,只有近亲属才有探视资格。
“唔……找人帮的忙,”月城怜司把这个话题模糊过去,“下个月转移到井端工作,阵平知道了吗?”
“嗯,风见说了。”松田阵平点点头。
“之前进入‘井’的时候,阵平是什么感觉?”
月城怜司隐隐担忧,万一真有什么严重的副作用呢?
松田阵平手指微动,想抚平他微蹙的眉头,却无可奈何。
“别担心。”松田阵平轻描淡写地说,“只是意识分离时会头晕。”
“转移过去之后,不是说失去人身自由。”松田阵平解释,“脚上多了一个电子脚镣而已,就当换个场所破案。”
月城怜司定定地看着松田阵平。
明明之前同他说,怕新仪器有不为人知的副作用,叫他不要参加测试,轮到阵平自己却假装什么都没有。
“骗子。”他喃喃地说。
“什么?”隔着桌子,月城怜司又垂下头说得小声,松田阵平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摇摇头,月城怜司压下鼻尖泛起的酸涩,“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抓到凶手的人是阵平。”
东京警视厅的发布会和警情通报里完全抹去了松田阵平做出的努力,将他的功绩全权算给了搜救队。
而关键线索明明是松田阵平一点一点対比、排查的。
见他无意识前倾,迫切地看着自己,蓝瞳里满是关心,松田阵平忍不住覆住他的手。
“我不在乎这些,至少他们没把我送进监狱里不是吗?”
手背抵着的掌心很烫,月城怜司手指蜷了蜷。
判断出风见裕也没告诉阵平,自己与黑田兵卫的交易。他松了口气。
“嗯。”月城怜司抿嘴笑了笑,没告诉他警视厅的周旋是有条件的。
而如果不是黑田兵卫,警视厅高层其他人根本没人打算管这件事。
月城怜司便也打消提前告诉松田阵平,対方之后转入零组的念头。
就当是一个迟来的惊喜好了,他想。
探视时间不长,只有短短半小时。
松田阵平不想提到关押期间的生活,没必要还平白叫対方担心。
月城怜司于是自觉避开,乖乖地回答他的大小问题。
两人聊了些没营养的日常,诸如他最近干了些什么、掘墓人案件后续之类。
“你一下子有了好多粉丝,”松田阵平打趣,“他们都来问我你怎么发现那是水楢橡木桶的。”
“碰巧猜対了。”月城怜司当时其实并不十分有把握。
临近结束,松田阵平犹豫了一会儿,那天被挂掉的两个电话,他到最后都没等到回拨。
他最终还是按捺不住开口:“那天我给你打了两个电话,你一直没接——”
月城怜司迷茫地回忆,他没接到电话呀……
可能是丢掉的那个手机?
“手机找不到了,我重新换了一个。”月城怜司补充道,“手机号也换了新的。”
“警察搜物证的时候没找到吗?”松田阵平问道。
“嗯。”月城怜司点点头,“不知道去哪儿了,大概直接被山崎真一丢了。”
“你现在的手机号是?”松田阵平心安定下来,放弃心里隐晦的猜测。
月城怜司报给他。
警察敲了敲门,提示他们时间到了。
月城怜司弯弯眼睛,同他告别:“下次见。”
回到家,餐桌上有一份文件,他好奇地拿起来。
“是动画企划哟~”太宰治兴致勃勃地说,“以后会拍摄真人版吗?我可以出演吗?”
月城怜司刚看两页,听到问题迟疑地看向他:“太宰你想演谁……”
太宰治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主角啊,怜司难道想让别人出演梅乐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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