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太宰治点点头,“所以就和某些杀手一样,绝对保护顾客的信息。”
“不不不、怎么想都不对吧?”夜斗连连摇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类比。
“那如果加价呢。”太宰治随之展开联想,部分杀手加价到十倍、二十倍,允许目标反杀顾客。
不如说这也是赚钱的一种方式,毕竟惜命的人更多。
“真是抱歉哈哈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夜斗擦掉额间的汗,像是摆脱烫手山芋,连忙把硬币放到太宰治跟前的桌子上。
“怜司再见啦~”他遥遥朝书房喊了一声,忙不迭离开。
面对太宰治还不如让他找毗沙门天呢!
夜斗晃晃脑袋,逼迫自己忘了刚才走钢丝一般的感觉。
月城怜司接了个电话出来,桌子上的碗筷已经收拾掉了,他探头往厨房水槽瞧了瞧,清新爽朗。
“夜斗走了?”总不至于是夜斗收拾的。他转头找了一圈,没发现夜斗的身影。
太宰治拆了瓶草莓牛奶给他,“嗯,走了。”
“没说什么事?”月城怜司叼着吸管,含糊地问。
“没。”太宰治简略地回道。
奇怪。
月城怜司瞥了一眼,贴着太宰治在沙发上坐下,热乎乎的两团热源挤在大大的沙发一角。
“总觉得又会发生什么事。”他嘟囔道。
这一晚很平静,平静得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感觉。
第二天中午,月城怜司从学校回来,下午没课,小春导师赶他回家休息。
即使他再三保证自己没有事,小春导师依旧拧着眉头,深深地沟壑蹙起,“项目任务哪有人重要,别以为我不知道,赶紧回去休息。”
月城怜司无奈应下。
他想着这个点太宰治八成还赖在床上不肯动,于是去便利店买了两盒牛丼饭,带回家放微波炉里热一热就能吃了。
冰箱里还剩两个鸡蛋,再煮一锅番茄鸡蛋汤好了。
定下午饭,他推开家门,朝里屋喊道:“太宰?我回来了。手上东西太多没有发消息,你点外卖了吗?”
除了隐约的回音撞进耳朵,没有其他声音。
月城怜司放下便利店的袋子,朝卧室走去:“太宰?”
拧开门把,被子整整齐齐,没有人。
咦,出门了吗。
他正准备给太宰治发个短信问问,回到客厅发现桌上放着一部眼熟的手机。
等等、这不是他一直在找的——瞬间,月城怜司忘了手上发短信的动作,快走几步拿起手机。
没错,是他的,右下角小小的掉漆位置如出一辙。
按下锁屏键,电是满格,壁纸没有换,是自己随手保存的风景照。
熟练地输入密码,密码也没有换。
是个好兆头。月城怜司不自觉安慰自己。
看样子是太宰治帮自己找回来的,几乎没有损坏的痕迹,手机里的东西貌似都没动过,它仿佛只是被月城怜司遗忘在某个角落,今天突然翻出来继续用。
草草确认了一下通讯录和聊天软件,没有异样后,月城怜司退到后台,点开了短信。
第一页的未读消息竟然没有一条是松田阵平的短信。
商家的营销短信,一些不知怎么知道这个手机号发过来的,姑且称之为“粉丝”信息。
甚至不同的人为这个号码充话费,最近的一条消息显示,这个号码下的话费结余达到惊人的二十万円。
月城怜司猜测是前段时间有人扒他各种资料的原因。
跳转到第五页,月城怜司才看到大面积的已读。
是当时正常使用手机时的信息往来。
往前翻了一页,终于看到了素白头像框圈起来的“阵”字。
月城怜司一眼扫过去,那句深藏在无数次欲言又止下的话语印在视网膜里,大脑甚至第一时间无法解读它的字面意思——
以至于他手快点开了短信,对着像素堆砌的黑白文字,足足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我喜欢你。
这就是生死攸关之际,松田阵平的想对她说的全部内容,告白。
月城怜司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他无法发觉这条短信是已读状态。
暖光忽然变得疲惫,溅落到月城怜司身上,火辣辣的。
糟糕透了。
视野像是达利融化的画,倒影出他扭曲的自画像。
在大脑里,月城怜司试图重新回到记忆里阴暗潮湿的房间,他尝试想象困在坍塌建筑下的松田阵平。
他看到松田阵平颈肩深红带血的斑於,中弹的上臂流着血。
血是红色的,滴在屏幕上也是鲜红的……
但一切的一切不止存在一瞬间恍惚的幻想里,它存在于过去。
大脑嗡嗡作响,月城怜司意识到,这才是松田阵平回避的原因,乃至突兀转变的话题……
对方可能发现了自己和太宰治交往中的关系,于是体贴地选择了转移视线。
光线仍旧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感,月城怜司转身的动作不太稳当,腰骨剐蹭到了坚硬的桌角。
他无意识地死死抓着那部手机。
指骨勒得发白。
忘了换掉脚上的室内拖鞋,正要开门,他门却先他一步打开了,撞到肩膀,叫他踉跄后退了几步。
抬头,是太宰治。
漆黑的瞳孔望过来,带着月城怜司无法理解的情绪。
忽然记忆碎片闪回,那条短信在他打开前是已读状态——
谁点开的?
“‘如果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月城怜司下意识回忆起太宰治的话。
他想说什么,但徒劳地张了张嘴,像一条渴水的鱼。
太宰治拿走他的手机是为了什么?现在故意将事情铺开在他眼前又是为了什么?
无数个疑团从心里冒出来,纠缠到一起,理不出源头。
“我想、”他舔了舔干涩的上唇,艰难地说道,“我需要静静。”
太宰治清楚捕捉到月城怜司眼里的迷茫和不解。
但近在咫尺的浅蓝色眼底没有失望、没有怀疑、没有疏离——
他的恋人依旧信任自己,近乎无条件地。
太宰治无法说明心中刹那的震撼,从一开始,彻底的悲观主义者就只能模拟出无数个颓丧的结局。
他们会像无数世俗的情侣那样,怀疑、吵架、分手。
太宰治厌恶世俗,于是在等待第二只靴子落下时,他推了一把,主动把证据摊开在明面上。
而对于“分手”,他甚至强迫自己提前接受,为此提前构筑了看似坚硬的伪装,因为他不愿意希冀镜花水月的希望。
但月城怜司的眼神绕过太宰治构筑的所有防线。
太宰治难以克制地抚上恋人的脸颊。
“太宰……”月城怜司没有意识到太宰治混乱至极的思绪,他垂眸避开太宰治实质化的视线,却没有躲开他的动作。
“或许你愿意赏脸听听我的狡辩吗?”太宰治重新变回太宰治,握住月城怜司另一只手,无声的描摹他掌心的纹路。
“……”月城怜司一时间被太宰治的直白搞得云里雾里。
狡辩,所以是承认的意思?
太宰治默认了什么?
月城怜司的糟糕情绪被他耍赖一样的用词消磨去少许。
“你想狡辩什么?”
察觉到他的情绪稍缓,太宰治的足趾不动声色地把撩开的门扣回去,慢吞吞地将人圈到怀里,下巴搁在他的颈间。
“怜司在生气吗?”绵长的语调带着一种亲昵的讨俏感。
“嗯。”顿了顿,月城怜司淡淡地应了声。
他此刻冷静下来,想起就算太宰治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提前几个月料到这种事。
这是一个意外,令人不安的意外。
“当时有人在监控你的手机,”太宰治解释道,是实话,监控的人甚至不止一波。
“你应该告诉我。”月城怜司抿抿嘴,硬邦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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