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梦旅人(20)

　　大树这次是真的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也稍微舒缓了点。不过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下一秒，他的身体再次绷紧，只不过这次却是兴奋的。
　　“既然这样，我先帮你把辉夜封印的力量解开。”大树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去压制内心的急切，尽可能地用与之前一般无二的语气说着。
　　羽树眨了下眼睛，倒是没想到大树还会提到这么一茬。他的情绪向来都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之前的迷茫和困惑顿时不翼而飞，取而代之则是激动，“解开封印后，我就可以像哥哥他们一样使用超能力了？！”
　　尽管目标快要实现，但在听到羽树如此形容他力量的具现时，还是让大树汗颜，嘟囔了句：“什么超能力？明明就是术……”
　　“哦哦哦！叫什么名字无所谓啦，所以我真的能够像哥哥他们那样吗？！”羽树的双眼亮得有些惊人，让大树看了都忍不住咂舌，觉得这孩子不知道是蠢还是心大。不过目前来说，羽树这样的反应倒是方便了他。
　　啧，看来以后只有自己多看顾着他一点了，唉~
　　“是是，别浪费时间了，耽搁了这么久，要是被辉夜发现不对就糟糕了。”大树这么说着，身体周围逐渐笼罩上一层朦胧的白光。这道光芒一开始还很淡，几乎与他白色的毛发融为一体，但渐渐地这道光越来越亮，与此同时羽树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刺痛发热。他以为是被强光刺激的，到最后不得不抬起手来挡住了自己的双眼，免得被这光闪瞎了眼。
　　不过他发现眼睛的问题似乎与光的刺激无关，因为他的眼部越来越热，刺痛感也越来越明显！周围的一切都被笼罩在强光之中，羽树之前见到的飓风怒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大树的身影也像是消融一般，在这片白光中渐渐地不见了行踪，只留下一句警示：“记住，我给你解开封印后，无论去哪里都行，必须立刻离开终焉之峠！”
　　眼部包括太阳穴周围的神经一抽一抽地跳，尽管眼睛的疼痛并不是难以忍受，但也让他感到极为不适。
　　但这段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白光散去，羽树再次睁开眼时，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同。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多了一股充满了生机的力量。它沿着一条规律的路线，像流水一样淙淙流淌着，在自己身体里循环往复。无需尝试，他就清楚地知道，这种力量的强大。身体里的细胞像是久逢甘霖的旱地一般，贪婪地享受着这股力量的滋润。羽树在这瞬间突然有一种失去了多年的东西再次回到自己身边的感觉，满足得几乎就要喟叹出声。
　　除此之外，他感受到最不一样的，就是他的眼睛了。
　　他低下头，在平静无比的水面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羽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去看自己那双眼睛。
　　如血般猩红的，一圈又一圈，甚至还点缀着九枚勾玉，奇异又诡谲的眼睛。
　　“……轮回写轮眼……”
　　他脱口说出了这双眼睛的名字。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陡生！
　　“羽树——快走！！！”
　　一声直击灵魂的尖叫从他身体里直接传递到了大脑，羽树下意识地捂着肚子，还来不及疑惑为什么大树的声音会里面发出来，就见面前空无一切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裂口。
　　那道裂口越来越大，然后那个让大树愤怒地不停发出示警、让羽树顿时心率失衡浑身冷汗的人，悠悠地从裂口中飘了出来。
　　白衣白发白眼的美丽女人表情淡淡的，却字若千钧地敲击在了面露恐惧的羽树耳旁——
　　“羽树，到母亲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有点事情更晚了


第十六章 ：记忆断层
　　话别说太满
　　滴答……滴答……
　　猩红的水滴坠落在水面上，荡出一圈又一圈涟漪，发出的声响也在这个寂静无边的世界里不停地扩散着。
　　白发白眼的女人脚不着地地漂浮在距离水面上方十几米的空中，怀里搂着一名与她长得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就像一名温柔普通的母亲，在抚慰自己年幼的孩子一般。
　　只不过那少年两眼无神，眼眶里不停往外淌出赤红的鲜血。他的嘴里也时不时地呕着血，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但是他的身上却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倒是带着奇特的灼伤痕迹。不过这些灼烧的痕迹，在少年那令人惊讶的愈合能力下，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辉夜姬一只手揽着羽树，一只手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拂过他因为力量使用过多而流血的眼睛。
　　“羽树，我的孩子。”
　　“他只是想利用你逃离这个阵法而已。”
　　“不过不用担心，母亲已经将他彻底封印在你的身体里了。”
　　“只要你一直乖乖地听母亲的话，你就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孩子。”
　　她轻轻地拍着羽树的肩背，一如十几年前，哄年幼的他睡觉那样。
　　随着这阵安抚，羽树的上下眼皮子开始不停地打架，最后在被一只微凉的手捂住眼睛时，终于昏睡了过去。
　　“乖孩子。”
　　“希望你不要像这家伙一样自作聪明。”
　　“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时间里，母亲会好好教导你该怎么听话的……”
　　……
　　母亲再一次出远门了。
　　这对羽衣羽村两兄弟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情。
　　因为他们的母亲在他们长大之后，出门的频率越来越高，在外面待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其中一次甚至在外面待了一年多，她才回来。
　　但是让两兄弟觉得不正常的是，他们的小弟弟羽树，在一周前护送供奉神树的人离开了村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让他们感到了些许不安。
　　两兄弟站在走廊上，眺望着终焉之峠的神树。
　　“就算是小弟的脚程慢一些，两天的时间也应该足够他走一个来回了，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周……”羽衣皱着眉，有些忧心忡忡地说。
　　羽村抿抿唇，“会不会是到那里还要举行什么祭典？或者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小弟向来有些贪玩。”比起说是在询求羽衣的见解，不如说是在试图说服自己。
　　“可是去供奉神树的人什么东西都没有带，用什么来举行祭典？而且羽树虽然平时贪玩了些，但他向来都是有分寸的。再者说，他们轻装简行，身上带的食物够他几天消耗的？”越这么说，羽衣越是觉得这事不对劲，语气也变得有些激动，“而且以前去供奉神树都没说需要什么护送人员，怎么这次突然就让羽树跟着去？！”他还没完全接受恋人再也无法回来的事实，难道这下子又要突然告诉他，自己的弟弟也没办法回来了？
　　“可是……”羽村张了张嘴，讷讷道：“难道母亲还会害羽树不成？”
　　蓦地，兄弟俩突然沉默了。
　　羽衣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这小子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羽村顺着大哥的意思转移了话题，“这也有可能，毕竟小弟从来没有出过村子，而且他也没有继承母亲的力量。虽然咱们村子里很平和，但说不准路上羽树会不会遇到骗子盗匪什么的……”说到这里，两兄弟顿时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
　　“平时就该督促这家伙好好锻炼的。”羽衣有些咬牙切齿地说。这样就算遇到什么危险，解决不了还能跑啊！“都怪你太放纵他了！”
　　羽村觉得自己很委屈，嘟囔了一句：“明明大哥一直就在旁边看着，也没说什么啊。”
　　“咳！”羽衣咳了一声，一本正经地忽视了这个问题，“总而言之，就算不能去终焉之峠，我们也沿着去那里的路线，稍微找找看吧。有白眼的话，应该能发现一些线索。”
　　“是！”
　　兄弟俩跟一直负责照顾他们饮食起居的仆人交代一声，便马不停蹄地往村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