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老板太喜欢我了怎么办(86)
“我以为您不会有痛这个感觉呢。”
无惨有痛觉吗,当然有了。
被月牙松开的手因为他的力道变得青肿发涨,但是很快在无惨极强的愈合力下那只手重新变回了最开始的完美修长的样子,可伤势愈合了但神经处传来的痛感却不会消失。
无惨把自己的手护在胸前,目光里带上了警惕和难堪。
不该是这样的,他最开始设想的和月牙相遇的情景不该是这样的。
无惨咬着牙低吼,“月牙!”
两人站的位置隐蔽没有灯光,所以倒也不是很引人注目。
月牙笑了笑,隔着无惨的面具看着他的双眸,然后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无惨漂亮光滑的下巴。
无惨的脸是很完美的,就算变成女人也是数一数二的好看,但是过于苍白的脸色稍稍显示出他和正常人的不同。
无惨脸皮绷紧心里有些警惕,他不知道月牙要做什么,指尖传来的痛感警告着他但是他本人却没有感觉到月牙的杀意。
“无惨,痛吗?”
月牙弯着眉眼轻声说,声音里带上了温柔缱倦,“你刚才对我说的话,让我比你感觉到的还要痛百倍。”
所以不会说话就别说话。
无惨把自己的手握的咔吧作响,脸色都阴沉了下来,但是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凝视了月牙一眼然后背过身走进林子里消失了。
天快亮了。
被月牙和缘一丢在闹市的池内胜这才珊珊来迟,看到无惨隐没在林子里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虽然眼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你认识的人?”池内胜挠挠自己的脑袋问。
月牙可有可无的点头,算是回应。
今夜要结束了,大大小小的孩子都被自己的父母带着回了家,缘一也跑着回到了月牙的身边被月牙拉住了自己的手。
没看到那个奇奇怪怪的男人缘一还有些疑惑,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那个男人的痕迹。
“缘一找什么呢?”池内胜笑嘻嘻地蹲下身子看缘一。
缘一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事。”
他觉得那个男人的事应当是秘密的,因为哥哥看上去并不想谈,既然这样,他也不要多嘴说话为好。
*
等缘一醒来的时候,月牙正坐在窗边半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窗外只有寥寥几棵歪脖子树还有在枝头跳跃的麻雀。
月牙的注意力大概也是不在外面的风景上,手里摆弄着那半面的黑色狐面,撑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缘一没有打扰月牙,自己乖乖地换好衣服叠被子,叠好了就跪坐在月牙身边。
“昨晚开心吗?”月牙揉乱了缘一的头发,扯着嘴角笑了起来。
“开心。”
月牙这才松口气,手中的半面黑色狐面在他手里都要转出花了。
“哥哥,是因为昨晚的人不开心吗?”
缘一看人从来都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就算月牙面对着他是微笑的,但是他却看出月牙并不是和脸上表现出来的那样快乐。
月牙转面具的手停了下来,“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缘一茫然了一瞬,伸出手指了指月牙手里的狐面。
“哥哥有一个,和他一样的面具。”
是了,在发现无惨就是水月的当夜月牙带着这面狐面和无惨在街上相遇,隔着人海他们相互凝视,是巧合也是命运。
月牙忽然觉得无趣,伸出手把狐面挂在了缘一脸上。
但是狐面有点大,缘一还小带上去并不适合还有种滑稽感。
月牙看着挂在缘一脸上摇摇欲坠的面具忽然笑了,捂着嘴笑的大声,眼泪都从眼角沁出来。
“缘一真可爱啊。”
月牙忽然感慨一声把缘一抱在了怀里,然后在缘一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他在向缘一道歉,虽然缘一并不知道为什么。
被月牙抱在怀里的缘一动了动脑袋,两个胳膊也搭上了月牙的腰然后学着记忆里母亲哄他的样子轻轻拍抚着月牙的脊背。
“缘一,我给你做个面具吧?”
月牙松开了怀抱,看着缘一的脸然后轻轻地在缘一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吻。
“缘一,让我给你做一个独一无二的面具吧!”
“好。”
第67章
月牙说到做到,向藤屋借来了工具就开始亲手为缘一雕刻起了面具。
他坐在缘侧,手中的面具已经有了一个雏形,木屑扑索索往下掉,积了一地的木屑。虽然是第一次做但除了最开始动作有些生疏之外接下来的动作却流畅了起来。
缘一就坐在他身边,脚上的木屐倒在地上没有摆正,他晃着两条小腿手里捧着月牙那天让他买的一罐金平糖。缘一捻起一粒放进自己的嘴里,小小的金平糖融化在嘴巴里带出丝丝的甜味。
只有自已享受的话是不好的,于是缘一捻起金平糖凑到了月牙的嘴边弯起眼睛露出甜甜的微笑。
“哥哥,糖。”
月牙下意识地张开嘴舌尖一卷就将糖粒卷进了自己的嘴里。
滋味很甜,让月牙忍不住露出了笑。
“谢谢缘一。”
月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缘一看去,他本来想摸摸缘一的头,但是想到自己手上还有木屑于是只是把额头靠上去蹭了蹭。
这是个很好的放松的活动,但是平静还没有持续多久,池内胜就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月牙,你知道吗?”
池内胜喘着气,“花时屋的水月,离开了。”
月牙愣了一瞬,但是又很快恢复了镇定,手里的动作不停只是轻声:“嗯。”
池内胜困惑的挠头,他还以为月牙和花时屋的水月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毕竟月牙一直对除水月之外的女性不假辞色。
而且前两天不是才见过吗?
但是看月牙平淡的反应来看似乎只是并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提不起他的一丝兴趣。
这样自然是有理由的,但是这样的理由月牙又不能说出口。
月牙清楚水月才不是什么沦落风尘的游女,而是鬼杀队数百年来追杀的对象——鬼舞辻无惨。
如果无惨继续在花街里待下去,月牙倒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了。
池内胜更迷惑了,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月牙身边。
“我大概要回鬼杀队了。”池内胜像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
月牙依旧没什么反应,把略有雏形的面具凑到缘一的脸上瞧了瞧,确定大小合适之后继续开始手上的动作。
“喂!!”池内胜有些哀怨地喊着月牙:“月君!!!不要这么冷漠嘛!!”
月牙偏过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池内胜,慢条斯理地说:“那你想让我有什么反应。”
池内胜闭上嘴了,他也在想月牙应该有什么反应,很激动还是很难过?哪种样子都不适合月牙,如果月牙会因为他的离开露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池内胜反而会觉得惊悚甚至恐惧。
因为这太不像月牙会干出的事,做出这种举动的月牙会让池内胜以为月牙被鬼附身了。
“当我没说吧。”池内胜摆了摆手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也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脸色都发青了。
月牙没说话了,继续手上的动作。
阳光轻柔的洒在了庭院,庭院里放置在水池边的鹿威蓄满了水,重力失衡啪嗒一声落在了石头上流出了满竹筒的清水,为庭院里添上了几分意趣。
“还要杀鬼吗?”
原本沉默的月牙忽然开了口。
池内胜反应很快扬起嘴角就笑了起来,“当然啦!”
“只要还存在一个鬼,我就会不停的杀下去。”
月牙手下的刻刀一顿,“不怕死吗?”
池内胜躺倒了缘侧上,仰着头看着天空然后闭上了眼睛,阳光落到他的眼睛上只看到一片的血红。
“怕啊。”
池内胜语气轻快,“我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