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老板太喜欢我了怎么办(59)
这恰恰是无惨不希望看到的。
无惨疲惫的靠在墙上想着法子,然后视线落到了屋内的珠世身上。
“珠世。”无惨唤着珠世的名字,嗓音沙哑,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给我一套……你的衣物。”
第51章
在花街呆久了,似乎也就染上了花街的脂粉香气。月牙并非厌恶,但也说不上有多么喜欢,只是在花街为了捉一个鬼,似乎待了有些久了。
这两日除了前几天死在上七軒的武士激起了些沸沸扬扬的话头,但是很快这些没甚意思的话题便被人抛在了脑后。
也是,这个时代战火四起妖魔肆虐,底层的人都在拼命地想要生存在这个艰难的世界,上层的人享受着锦衣玉食躺在美人膝头醉生梦死,没人会在意一个没什么重要性的武士。
谁管他是不是身负什么重要的使命,背负着多大的仇怨呢。自己的生活都管不过来了,哪里有空管其他人。
京都府处理死亡事件的部门负责人将月牙和池内胜带到了停尸间,因为身份的原因,他们也不好随意处理宫下渚的尸体,所以一直摆在这里将遗容整理好,直到有人前来认领。
大概也是怕尸体发臭,放置尸体的地方还是一个位置颇为清凉远远避开了阳光的地方,再加上春日这几天温度还不是很高,所以宫下渚的尸体还没有腐烂。
只是也说不上好看罢了。
空气里有淡淡的尸体的臭味,领头的人将自己的口鼻轻轻遮掩住,蹙起了眉头。
月牙脸色没怎么变化,在地狱里味道比这难闻的地方多的是,这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毛毛雨罢了。
负责人将人带到便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开了,对正常人来说,在放置尸体的地方多待一会儿似乎都是煎熬的。
月牙伸出手将罩于宫下渚尸体上的白色布单掀开了,之前已经有人为宫下渚打理好了遗容,头上还给他带上了三角巾,除了脸色青白,乍一看上去倒也不是很可怖。
只是身体上,却有很多和鬼战斗后留下的伤口。
那样子一定很难看就是了。
月牙看了一会儿宫下渚那眉间因为常年皱在一起而形成的纹理,然后轻轻拉上了布单将宫下渚平静的脸遮住了。
你说说,可真奇怪啊。
好人活不长久,坏人倒是长命百岁享尽了荣华富贵。
于是月牙低下头对宫下渚的尸体轻声说:“安息吧。”
我会杀死那个鬼的,月牙想。
就当那时候在物间城骗了你的代价吧。
还是身为柱的池内胜打了一个响指,从屋外突然出现了两名身穿黑色忍者服的“隐”的成员。
“将宫下先生带走,安葬吧。”
说这话的池内胜神情倒是没了往常的漫不经心,语气也沉痛了起来。
月牙没和鬼杀队的众人深交,也体会不了池内胜心中的哀恸,只是突然间觉得,人世似乎也没有那么好玩。
他有些想回地狱了。
*
“隐”将宫下渚的尸体带走后,只留下了月牙和池内胜将人留在上七軒。池内胜大概是看了宫下渚的尸体心情不怎么好,话也少了很多。
这让月牙有些不习惯。
不过还没多久,池内胜就恢复了以往那种没个正形的样子,走在路上和月牙笑嘻嘻地聊起天来。
“月,你说。鬼相比起人类强了那么多,于鬼战斗无异于送死,可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涌去鬼杀队?”
月牙睁着清透的黑眸看着池内胜,沉默半晌然后说道:“因为责任?”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生活本就困苦,若是还要笼罩在被鬼支配威胁的情况下,那该有多痛苦啊。总该是有一些人要肩负起责任,在暗中为了人类的安稳而战的。
听上去可是高大上的很,一看就是标准答案。
不过池内胜的放声大笑否决了月牙的标准答案,他伸出一根指头凑在月牙眼前摇了摇。
“当然不是。”池内胜笑着说:“哪里会是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责任感啊。”
他放下手,声音开始变得低沉起来:“是因为仇恨啊。”
这世上,唯有仇恨是一生都无法忘记的。它刻在你的心里,你的脑子,你的回忆,悄悄一触便会翻起滔天的恨意。
哪里需要什么责任,只是单纯的仇恨本身就会提供给人无穷的动力。
“鬼杀队的所有人,无一不是背负着和鬼的血海深仇,因为仇恨,才会不死不休。”
月牙好像能够听到池内胜心里的悲鸣,虽然他说这话是笑着的,但是眼里翻涌的东西却是不尽的悲伤。
“那你呢?”
月牙问,“你也是因为仇恨吗?”
池内胜沉默了一瞬,然后又露出了灿烂阳光的笑容。
“只有我是例外啦!”他伸出手笑嘻嘻地拍了拍月牙的肩膀说:“我只是觉得成为灭鬼的剑士很酷罢了。”
说完,他就蹦蹦跳跳地往花街走去了,看着背影倒是跟雀跃的样子。
“真是——骗谁呢?”
月牙哼笑一声,跟在后面。
*
要说花街这几日有什么事发生,除了宫下渚这件事似乎也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了。不过池内胜没那么容易放弃,每天晚上都会兴致高昂地到各个游女屋装作人傻钱多的富商打探情报,或许是长得好的缘故,倒也是被池内胜问出些不少东西。
“说起一些奇怪的事,倒是也有呢。”一位游女屋的老板娘右手托着自己的脸颊,脸上露出了十分困惑为难的神情。
“我们这里,抽足的孩子似乎多了起来呢。”
抽足这词,就是代表被人卖入花街后被精心培养成花魁预备役却背负着债务逃走的女人。
“虽说以前一年总会有那么十几个孩子想要偷偷逃走,可是这个月人数却突然增多好几个了。”
“没有一点点预兆就不见了。”
那老板娘轻轻叹了口气,并不是很能理解那些抽足的女孩的行为。
“虽然在这花街里女人地位不高,但是总比在外面要好很多呢。”
老板娘以为这些姑娘是逃离了花街,但是敏感的月牙和池内胜却没这么轻易相信,在老板娘说出姑娘失踪的事件的时候,两人对视一眼瞬间就怀疑到了久久藏匿于花街的恶鬼。
“是这样吗?”池内胜举着酒杯笑了笑,让对面徐娘半老的老板娘看着脸都红了。
男人是视觉动物,女人又何尝不是呢。
“哎呀,说起来,昨日花时屋的老板娘又收了一个美貌的女人呢!”老板娘说着说着就想起了昨夜的事,想着那晚看到的女人,老板娘啧啧感叹。
“那个姑娘呀,长的可真是好看,我想啊,再过不久花时屋花颜的花魁名头就要落到她头上喽!”
这种事情对月牙来说无足轻重,只是过了一耳朵就忽略了,他沉默而无声地站在池内胜的身后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位侍卫,而池内胜却显然对这位新来的游女产生了十足的兴趣。
“真的很漂亮吗?”池内胜眨了眨眼睛,用手指摸了摸下巴,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
月牙皱眉,伸出脚轻轻踹了踹池内胜的腿让他不要扯开话题,池内胜本来正听的兴起,感觉到身后的月牙阴沉的目光才干咳两声继续回归了正题。
最后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两人也就准备离开。
上七軒在的花街小路并不长,大概走个□□分钟便走到了尽头,越往外走人也越稀少,背后满是男女之间的欢笑,声音也越来越遥远直到几近消失。
这边与那边的两相对比显得孤孤单单走在路上的两人有些凄凉似的。
池内胜双手搭在后脑勺上,一边走还一边抱怨月牙没情趣。
“来了花街就该玩嘛!玩!月君你也太没意思了吧!”
月牙本来懒得理他,只是在池内胜说话的时候,他忽然抬起头嗅了嗅空中的空气,一股熟悉的血腥味飘进了他的鼻端,将他的防备心提到了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