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灵食风靡全星际(5)

　　周书笛看到屏幕上观众的反馈，也觉得这样干巴巴直播做菜显得无聊，但是他也不是那种热络聊得开的性格，只是开口提醒周锦南：“锦南，观众希望你能够解说一下你每一步都是在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周锦南本来还在专注于给面糊二次过筛，听到周书笛的提醒，他才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屏幕，神情没什么变化。但其实，周锦南其人，生平不能接受的第一件事，就是有人质疑他的厨艺。这些观众只是看了个轮廓，就敢质疑他的水平只是平平而已？
　　他当即就不客气地开口怼起来：“没有什么难度是因为这道点心本身的工序就不复杂，厨艺不是炫技，而是让食材在厨师的手里通过种种变化和手段，焕发出最大的美味。刀工、火候、调味、装盘配菜、食材搭配……每一样都是厨师的必修课。只是单纯的炫技而不讲究其他基本功，就是在瘸腿走路。”
　　【嚯——这是直接和潇潇暮雨开撕吗？】
　　【小厨师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啊。】
　　【你了解潇潇暮雨吗就直接说人家的厨艺是瘸腿走路？】
　　“至少比你们这些只会指指点点的人了解。”周锦南一边继续回怼观众一边把完全处理好的面糊倒进已经在内壁刷好一层薄油的模具中，放入冰箱的冷藏室静置；接着，他转身提起一只已经杀好去毛、不足三月大的仔鸭，仔鸭在冰水中浸透了足够长的时间完全除去了血水。
　　周锦南挑了一把大小适中的银色菜刀，刀刃上反射的光足以证明这是一把足够锋利的好刀。他们不是嫌弃刚才的过程太枯燥无味吗？那就让他们看看技巧好了。周锦南目光一凝，手气刀落，一只手运刀一只手拆股，转眼间便给这只仔鸭完整脱骨。
　　炫技这种举动，周锦南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越是修炼到后面越返璞归真，还有法力和神魂辅助等种种手段，周锦南制作灵食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单纯的手上功夫，但这不代表他的基本功退化忘却，只是换成了另一种方式。如今时隔多年再使用烂熟于心的刀工，依然得心应手。
　　【……】
　　【……】
　　【……我没眼花？】
　　【我是不是按了快进？为什么只看到白色的光不停的闪？】
　　【鸭子旁边那堆骨头什么时候多出来的？】
　　【当场打脸啪啪啪，这下你们满意了吧？还有人说枯燥了吗？】
　　【速度太快跟不上，整鸭脱骨这种刀工现在居然还有人用的这么熟练！厉害！】
　　【我计时了，三分钟完成脱骨，瑞思白。】
　　不止直播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现场直接目击的周书笛受到的冲击更大，他盯着周锦南的一举一动暗中牢记于心。周锦南给整鸭脱骨完毕，往鸭身上倒了小半瓶料酒，抹上盐、生抽、姜末、蒜末、八角等各种香料，然后拿洗干净的新鲜荷叶把仔鸭连同腌制用的各种香料一起包裹起来腌制。
　　此时用来填充仔鸭的馅料原料都已经泡发到足够的时间，糯米是一开始就上锅蒸好的，这个时候正好蒸熟取出，散发出淡淡的米香。周锦南把糯米往炒锅里倒入，和去芯的莲子、干贝、香菇丁、冬笋、火腿丁、萝卜丁一起炒制。
　　加入了老抽后，锅里的馅料开始往浅棕色转变，红红绿绿的原料在翻炒的过程中被糯米黏合在一起，不同的食材香味渐渐同步交融，谱写了一场属于厨房的交响乐。
　　【我闻到香味了！这个可以吃吗？】
　　【好香好香好香！这个直播间是在做炒饭吗？】
　　【不，这是在炒八宝葫芦鸭的馅料。】
　　【偷偷吃了一口，美味！我越来越期待成品出锅的味道了！】
　　在开启了全息模式后，观众的体验感几乎可以做到身历其境，除了不能把食物吃进肚子获得饱腹感和精神力上的安抚，口感味道和现场品尝基本上没有区别，因此，只是在星网上直播，是不会暴露出周锦南的灵食除了美味还具有其他作用的秘密。
　　周锦南炒制的馅料开始飘香的时候，已经有忍受不住的诱惑从锅里夹出虚拟食物开始品尝起来。
　　见识过周锦南不到三分钟脱骨的功夫后，直播间里再也没有人嫌弃太安静，相反，从锅里弥漫出来的香味已然足以堵上他们的嘴，观众们表示，光是闻着这个味道就能就着吃下一大碗干饭！于是手不自觉的顺便就把这个直播间关注了。
　　馅料炒制完成填入鸭腹，从中间用草绳绑住，使整只鸭子呈葫芦形状后整鸭刷油下锅，炸上两分钟待表皮上色以后立即沥油上锅进行蒸制。
　　金丝雪耳燕窝盅在这个时候开始咕噜咕噜冒泡，周锦南看了看，质地微微黏稠的晶莹汤水泛着浅浅淡淡的黄，鲜红枸杞点缀在浮于表面的金丝网中，他尝了尝味道，刚出锅雪耳是清淡的味道，丝丝燕窝和雪耳肉的滑润口感正好互补，枣肉炖到软烂微微发甜，莲子粉糯，这道甜口的汤品非常对女孩子们的胃口，以前周锦南做类似甜汤的时候，总会有周围几座峰上的同门师姐妹厚着脸皮上门。
　　眼见金丝雪耳燕窝盅完成，周书笛调整了一下直播角度后，自觉地给自己舀了一盅品尝，这三样灵食的作用他都提前知道，但仍然对它们的味道感到好奇。灵食是周锦南对这些具有附加作用的美食的称呼，周书笛跟着周锦南叫了几次，觉得贴切便跟着这么叫了。
　　甜汤入口的第一感觉是清新，像是沐浴在盛夏后下过一场雨的树林里呼吸。大多数甜汤都把握不了一个甜度的标准，而且对甜的嗜好，本身就因人而异。周锦南做的这道则是在这之中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喜甜的人不会觉得甜度太淡，对甜没有那么偏爱的人也不会觉得腻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加了椰蓉和新鲜桂花的面糊也蒸到定型，倒扣模具把糕体扣在一个巨大的托盘上，上下各一层透明的浅黄夹着中间一层奶白，透明色中间还有桂花，不足四指高的糕点被切成一块块菱形过冷水让表面凉透，最后再在顶端撒上润色，水晶椰蓉桂花糕便也宣告完成。
　　这是一道极为精美小巧的糕点。
　　八宝葫芦鸭是最后的压轴重头戏。焦棕色的鸭子圆滚滚的，形状就像一个熟透后晒干的葫芦，外皮在脱骨、塞制、快炸、蒸透这一系列过程中，竟然都没有一丝破损，然而用刀把葫芦鸭剖开露出里面的馅料，浓香味便争先恐后地钻到每一个正在看直播的观众鼻中，刹那间占据了所有的嗅觉感官。
　　周锦南慢条斯理地蒸鸭过程中渗出来的汤汁勾芡，浇到八宝葫芦鸭上，让芡汁逐渐渗透到馅料里面。早已被八宝葫芦鸭的香味迷得三魂五道的观众还没等周书笛和周锦南开动，抢先一步衔了一块鸭肉入口。于是——
　　【我错了我不该对鸭肉有偏见QVQ，我宣布从今往后鸭肉就是我最爱吃的食物！】
　　【闻着这个味道我忍不住拿出了我的营养液。】
　　【这简直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鸭子！没有之一！】
　　【主播和小哥哥家还缺人吗？会唱会跳会暖床进过研究所的那种，只要包饭就好！】
　　【求主播抽奖啊！！！分我们一点吧！】
　　【抽奖+1！】
　　抽奖的提议一提出，立刻获得了全部直播观众们的赞同。
　　周锦南疑惑地皱眉：“抽奖？抽奖干什么？”
　　丝毫不觉得危险即将逼近的周书笛给周锦南解释：“就是从观众中用直播间自带的程序抽奖抽出一定的人数，赠送给他们福利，美食区的主播通常都会把自己做出来的美食分出一部分打包，快递给抽中奖的观众和粉丝。”
　　“所以是由我们免费给他们送福利？”周锦南不确定地再问。
　　“对，一般都是免费赠送。”
　　“免费赠送？！”周锦南语气怪异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脸色蓦然铁青。
　　周锦南生平最不能接受的第二件事，就是有人妄图从他手里抠走任何东西……不管是钱还是其他。
　　一毛不拔铁公鸡，说的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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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八宝葫芦鸭的香味还在厨房里飘荡，久久氤氲不散，观众们正热烈地讨论直播到时候抽奖万一抽中了自己会怎么样，谁都没有注意到，周锦南看到讨论得越来越激烈的弹幕时逐渐变得铁青的脸色
　　。
　　【求主播抽八宝葫芦鸭啊啊啊啊啊！哪怕只分一小份都行！鸭皮炖到微微酥烂，肉质细腻唇齿留香，酥烂的同时又完全吸饱了汤汁的味道，简直不能再爱！】
　　【以我吃遍首都星几乎所有高档餐厅和不少私房菜馆的经历担保，这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吃的鸭子。】
　　【而且里面的馅料炒的非常均匀，一口吃下去，能吃出来香菇、干贝、笋丁、莲子这么多好吃的，真的是一本满足。】
　　【我觉得馅料里最好吃的是白萝卜丁！一点都没有生萝卜的涩味反而吃到嘴里微微甜，萝卜丁蒸熟了以后完全软烂，一咬仿佛都能从里面吃出汁来，是所有馅料里面最入味的一种了。萝卜丁一番不接受反驳！】
　　【没人觉得糯米饭就很好吃吗？又香又管饱，单独吃我都能吃一大碗！】
　　【要是八宝葫芦鸭不好分的话，另外两道菜抽奖也好啊，吃一口鸭肉再喝一口汤，这种美味让我觉得我过的是神仙日子。】
　　【我现在特别羡慕主播，自己长得好看能赚钱不说，还有个这么会做菜的儿子，想想我家能把厨房都炸掉的那位，欲哭无泪……】
　　【主播吃的好香啊，看的我都饿了。】
　　【对啊，燕窝盅和桂花糕也都很好吃，还方便打包，桂花糕一小块一小块的，外面凉凉的，吃进去是滑滑的细腻口感，像是自己有意识主动滑进食道一样，一块吃完，嘴里都是桂花的淡淡芬芳，我从来不知道花朵还能做菜做糕点。】
　　【为什要吃桂花糕？桂花糕超级好看啊！！！颜粉的福音！漂亮的我都舍不得吃了QAQ】
　　【咦？小哥哥为什么不说话？抽奖什么时候开始啊？】
　　【快点开始吧！主播打算抽几个人啊？】
　　“谁说我要抽奖了？”周锦南此时才慢吞吞地一本正经反问，“我不抽奖，更不送福利。”
　　【？？？为什么？！！！】
　　【现在居然还有不抽奖送福利的主播吗？稀奇！】
　　【不要啊！小哥哥你分一点点吧！哪怕一口燕窝盅或者一块桂花糕都可以！全息模拟吃到嘴里只能吃到味道反而更加饿了，你忍心看我们饿肚子吗？】
　　“忍心。”周锦南非常问心无愧，想让他免费送东西出去，天塌下来都不可能。这是他的原则。
　　本来以为周锦南会拨出一部分食物作为福利抽奖的周书笛听了周锦南的回答，默默地把留在锅里准备送出去的燕窝盅全部盛出来，就着八宝葫芦鸭继续吃，吃一口鸭子喝一口汤，模样好不惬意。他的吃相依然十分斯文，但其实速度非常之快，直到碗和盘都干干净净，才大发慈悲地替广大观众问道：“为什么不答应观众们抽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