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灵食风靡全星际(48)

　　“嚯！一个餐厅开张而已，怎么都这么兴师动众？”
　　“右边那桌是军部秦系的人吧？看起来来的人也不少。”
　　“还不止呢，那边！”这人说着隐晦地指了指某个方向，“看到了没，美食协会的高层也来了大半，连科学院那边的人都有。”
　　“这周家人好大的能量，怎么吸引到这么多人来给他们的餐厅捧场的啊？”
　　“哪能啊，周家真要是这么厉害，当年就不会被瞿家吃得骨头都不剩了。”说这话的人一声轻笑。
　　“不管怎么说，周家这次是真要起来了。瞿家这次没来吧？”
　　“他们怎么可能来？上次酒会的笑话才过去多久？不过附属瞿家的人这次来了不少，估计这顿结束就要回去送消息。”
　　“不说这些，今天是来吃饭的，我可是久仰聚膳楼的灵食宴好久了，今天终于能一饱口福。上次小时给我带了瓶聚膳楼的霜菊酒，啧啧，那味道，绝了！可惜就那么一小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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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膳楼开张的席面，当然得是不同凡响，因此供应给四楼大厅里名流人士们的是一桌完整的灵食宴席。六冷盘十二热菜三道汤品和三道甜点，外加一道主食和配套的酒水。除了早就打响了名声的五种私酿酒，为了庆祝今天开业，聚膳楼又上架了两种新的酒类，青梅引和玫瑰香。一种果酒一种花酿，都是极适合大众口味的酒水。
　　青梅引青碧色的酒液里，盛放着一颗颗滚圆去核的青梅，喝起来回甘绵长没有一点属于酒的涩味，如同置身在优雅慵懒的雨后晌午，惬意漫步在一片青梅林中；玫瑰香则要热烈奔放的多，水红色的液体分外妖娆，酒香和味蕾碰撞，宛如多情的美人在邀人于花香四溢的玫瑰园中翩然起舞，起初是艳烈盛放的玫瑰香气和酒香，沁入心脾以后，热情渐渐被平息，酒中最后咽下去前感受到的那一缕甜，就好像是历经风雨后带来的从容大气。
　　秦家一家人早就从霍宣那里听说过灵食的美妙，奈何人不在海蓝星，每每只能望而兴叹。他们都想亲眼见见周锦南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主厨，没想到见是见到了，开业仪式一结束，周锦南人就溜了个不见人影，仿佛在躲着什么似的。
　　菜色一点一点上齐，人们开始还有心思寒暄交际，等到鼻子嗅到香气时，一个个情不自禁坐下拿起碗筷：“要不，我们还是吃吧？”
　　“吃吧，这么精心准备的一桌美食，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聚膳楼后厨。
　　周家人各个都是厨师，但是一家规模这么大的高端餐厅，只有周家人是绝对不够的。他们新招了一批人，舒小童柳棠也从海蓝星赶了过来，对新招的人进行了紧急培训后赶鸭子上架。开业当天的所有菜单都是固定好的，不需要人点餐，所以很多都可以提前准备。每道菜的步骤也能拆分出来，灵食最主要的能量梳理交给舒小童这一帮子熟练工，其他人则暂时按照不同工序，只专攻其中一个步骤，形成一条完整的流水线，经过最近不间断高强度训练，倒是能够应付现在的场面。
　　周锦南从离开众人的视野进到后厨开始，就再也维持不住他那假惺惺的微笑了，在大厨房里简直是哪哪儿都看不顺眼，仿佛成为了一个炮仗化身，一点就着。
　　聚膳楼比在海蓝星时候大多了，但是周锦南在聚膳楼占的比例自然而然也减少了很多。如果不是灵食是他所独有，让他在这之中占了一定的技术股，属于他的份额还会更少。好在周商和周书笛保证了周锦南在后厨的话语权，才让这个结果对周锦南来说没那么难接受。
　　可是今天聚膳楼居然全场打折！打折！！还是八折！！！
　　聚膳楼什么时候打过折？！
　　虽然属于周锦南应得的份额利润没有减少，但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打折这件事，依然刺痛了周锦南的眼睛。即使躲在后厨眼不见为净，都不能减少周锦南心中的烦躁。他一定要把自己的私房菜馆开起来！
　　“不是没少你的份吗？你至于这么垂头丧气？”墨汁用小爪子抱着一块肉干吃得津津有味，对周锦南撇了撇嘴，“而且你确定你真的只是因为今天餐厅打折才觉得心烦意乱？”
　　“不然呢？”周锦南难得耷拉着脸反问。
　　“我看你一开始还没这么低落的，明明就是在秦家那桌人里没看到某个人才变本加厉。”最了解周锦南的还得属墨汁。
　　周锦南抬眼：“你说秦恺？他已经和我打过招呼聚膳楼开张的时候不一定来得了了，我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反应这么大？”明明就是因为见不得他们居然在聚膳楼打折他才生气！
　　墨汁哼哼唧唧不答反问：“你和他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我和他有很熟吗？就是平时朋友之间想起来，随便聊聊说说话而已。”周锦南否认。
　　墨汁完全不信：“那和其他人怎么不这样？”连个终端通讯号都没给！
　　“之前神魂引导的影响毕竟还在，我和他关系更亲近一点难道不是很正常？”
　　“神魂引导都是过去多久的事情了？你和他之间又分开了多久？那点影响早灰飞烟灭了！”墨汁吱吱哼道，半是关心半是调侃，“你糊弄别人就算了，用这种借口你觉得我会信？你就不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你和某位之间的关系？”
　　“我需要你的相信吗？”周锦南食指抵在墨汁小脑袋上推了一下，“有空操心我的事，你还不如想想怎么帮我整理一下药园。”
　　不过墨汁的话倒是点醒了周锦南。他和秦恺之间的相处模式，好像确实和以前那些朋友不太一样。
　　食修的修炼早期比其他道修难得多，论起食修的个人战斗力，在所有种类的修者中都能稳居至少倒三。而食修积累修炼用的灵食，需要高阶的灵兽肉或者珍稀药材等各种食材，这些食材无法自己获取，就只能依赖于他人的武力。因而食修们多半依附于某个势力或者自身就有一群靠得住的伙伴。
　　周锦南的做法则是介于两者之间。自小被送到御厨身边学厨，又在皇宫那样复杂的环境下长大的经历，让他很难去相信一个人，等到因缘巧合踏上食修大道，他的性格已经定型，虽然选择了拜入一个门派，但是没什么依赖感和归属感，状态更像是一个半自由的散修；而和人结伴获取食材之后，通常会把界限划得分外清楚，账目一一列明。所有人都传食修大能知非道君最为人诟病的就是斤斤计较一毛不拔，可那是在初时磕磕绊绊了无数次，吃过不知多少暗亏以后，被动在潜移默化中形成的最有利于自己的做法。
　　食修的朋友自然不少，可遍数一遍周锦南认识的人，还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和周锦南相处的就像是普通俗世朋友，还有一种不必言说的契合感在其中，交情浅淡、寡如白水却格外舒服不可或缺。
　　周锦南不得不承认，他很享受这样的相处，因此每每秦恺主动联系他的时候，他从不反感，反而会主动起个话头聊各自的近况。或许最开始确实有神魂交流后的影响在，但到了现在，就完全是两人之间自然而然形成的默契驱使。
　　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对这种事情的处置方式一向是放任自流的周锦南想想甩了甩脑袋，把有关于秦恺的事搁置掉。
　　被周锦南想想就抛到一边去的秦恺，此时人还在第十星区的无人丛林中。这是联邦新发现的一个宜居星球，但是具体情况如何仍然不明，秦恺和他的小队这次的任务就是深入调查这颗星球的情况。如果一切顺利，这颗星球将在不久之后纳入管理体系，规划成一颗移民星球或者是秘密基地。
　　“原地休息，准备午饭。”秦恺确认过周围情况以后，下达命令。
　　秦恺来这里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他一身紧身作战服，脚踩高帮靴，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根自然老去倒下的枯木树干上，周围清出来一块近似圆形的空地，圆心的位置是搭出来的篝火，围绕在篝火四周三三两两坐着小队人员，正熟练地把刚刚抓到的猎物宰杀清洗，架在火上烤。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向秦恺，准确来说，是看向秦恺腰间挂着的空间压缩器，一个类似于随身行李箱一样的设备：“老大，你懂的！”
　　秦恺则从随身携带的空间压缩器里拿出小队成员熟悉的两个罐子，一个澄黄，一个深红，每个罐子比成人两个拳头拼起来还大，里面装的酱料都已空了大半。
　　是周锦南之前寄给秦恺的蟹黄酱和辣椒酱。
　　“最后一次，下次就没有了。”秦恺望了望大家，“作为交换，你们答应的事……”
　　“不会忘的！”众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秦恺又摸出一个小盐罐子和一个蜂蜜罐子。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肉用削尖了的树枝穿起来，架在火上翻滚炙烤，高温将肉里的油脂逼出到表面，反射出金色的光。油脂被烤到滋啦滋啦作响，顺着肉的形状滑过一路顺流而下，落到火焰中滋地一声烘烤到蒸发。秦恺熟练地用小刷子蘸上蜂蜜在表面上刷了一层，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军刀洗干净，在肉上扎出一个个口子好让烤肉熟得更快更入味。一点点的辣椒酱和盐均匀抹在烤肉表皮，滋味在烤制中慢慢浸到肉里，等到烤肉散发出微微的焦香时，就算是烤好了。
　　其他人也如法炮制，只是烤出来的烤肉看上去都没有秦恺的卖相好。外脆皮酥肉嫩，辣椒酱微微的辣丰富了肉的口感，吃起来是回味悠长的甜辣香，和油脂的香味、兽肉的细嫩、蜂蜜的清甜相得映彰。
　　有的人不吃辣，则只用蜂蜜和盐来烤肉，然后把烤好的肉撕成小块，蘸着分到的蟹黄酱吃。蟹黄本来就是极为鲜美的一道食材，被周锦南用葱姜爆香后用高汤调味，加入猪油、黄酒、胡椒、丁香、白芷等一起炮制封存，成为了秦恺手中的蟹黄酱，这比辣椒酱还要受欢迎。蟹黄和蟹膏的鲜美在浓厚的油脂中浸透，吸收了酒香和香料的香气，含在嘴里时，便在舌尖味蕾上舒展出独特的诱人香气。
　　“老大，蟹黄酱你真的没剩一点存货了？”把自己的蟹黄酱吃完的邢佳河犹自不满足地审视着秦恺，从归队之后就变得格外喜欢吃独食的秦恺，实在是很值得人怀疑。
　　秦恺面无表情：“没有。”
　　“哎，真可惜。”邢佳河啧啧道，“这次任务结束回首都星休假以后，我一定要去你说的那什么聚膳楼里，买他个十罐八罐的备着下次用。对了，还要在聚膳楼好好吃上一顿，连个肉酱都能做的这么美味，作用还这么显着，真不知道其他的该有多好，老大，你有没有推荐的菜色？”
　　你买不到的，蟹黄酱根本不在聚膳楼的供应菜单上。秦恺在心里默默对邢佳河说，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报起了菜名：“酱烧蹄膀和陆鲜八珍汤不错，冰糖湘莲、松鼠鳜鱼、一品脱骨扒鸡也很受欢迎，还有油爆双脆、七星鱼丸汤、莲蓉豆腐羹、清蒸刀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