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食堂(106)
韩长恕也是一脸迷茫,他参加过这么多Pаrty,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他好像和这个舞会格格不入,因为这好像是个化装舞会。
好多穿着怪异的人走来走去,不少人和韩长恕搭讪。
“你身上的气息好好闻哦,虽然不如小老板,但看起来福/报深厚呢,怎么到这儿来了?”
韩长恕:“……”压根听不懂。
韩长恕喝了几杯酒,酒劲儿还挺大,就有些困了,这个时候又来了好几个小/姐姐,笑眯眯的邀请韩长恕继续喝酒,韩长恕根本喝不下了,就摆摆手,准备回去睡觉,毕竟他今天还受伤且受惊,准备早点休息。
哪知道那些小/姐姐不放人,说:“别走嘛,留下来玩玩呀,好不容易来了个香饽饽。”
韩长恕正在被人纠缠着,就听到了脚步声,众人似乎也听到了脚步声,回头一看,都是受了惊吓的表情,赶紧就松了手。
韩长恕回头去看,原来是毕北来了,毕北没有穿西装,竟然穿的是中式的衣服,一身长袍,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古典风,就跟要去拍艺术照似的。
不过韩长恕不得不说,这身衣服,真是太配毕北了,气质太合适了,黑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银色的细线,看起来威严又霸气,偏生毕北是身材高挑的类型,因此穿上黑袍之后,就显得更加纤细,细/腰上束着一条黑色的四指宽带,将毕北整个腰都束缚住,看起来简直又细又有力度,让韩长恕差点流口水。
毕北走过来,那些纠缠韩长恕的人立刻化作鸟兽散尽,韩长恕有些吃惊,说:“他们那么怕你?”
毕北幽幽一笑,说:“不怕我的人,可真不多见。”
韩长恕以为毕北开玩笑,就挑了挑眉,说:“你长得这么好看,总这么严肃就可惜了。”
韩长恕说着,抬手去摸毕北的脸,又说:“你那个绅士杖,没带着吧?”
毕北没说话,就在韩长恕的手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嗖——!!”一声,一把长剑猛地从毕北身后凌空飞起,就跟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剑尖对准韩长恕。
韩长恕吓了一大跳,旁边“咚咚咚”的音乐还响着,五光十色的灯光还亮着,那灯光晃着长剑的光芒,差点把韩长恕给闪瞎了。
韩长恕吃惊的看着毕北的长剑,然后鼓/起勇气,伸手摸了摸周围,并没有什么细线,根本不是牵引的。
毕北看他的傻样儿,顿时笑了一声,说:“这里很安全,但是对你这种活人来说,也不太安全,所以晚上不要瞎走,一不小心被吃了,可别哭鼻子。”
韩长恕没听出毕北的话的“深邃”,还笑着说:“被吃?谁能吃我?我倒是想吃了……”
你……
你还没说完,那把长剑又是“嗖——”的一声,指向韩长恕,韩长恕立刻闭嘴,一脸恭敬的笑着说:“晚安。”
毕北也笑眯眯,声线温柔,有些沙哑的说:“夜晚才刚开始。”
韩长恕听着他的话,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哆嗦,就看到有黑超特/警走过来,对毕北拱手说:“大人,新的一匹已经带到了第六殿,请大人亲阅。”
毕北说:“知道了。”
他说着,转头迈开步子,就往前径直走去,韩长恕看着毕北的背影,越看越是喜欢,尤其是毕北穿着这身衣服的样子,简直别有情/趣,看的韩长恕心里蠢/蠢/欲/动的。
谢一被商丘带回去,他喝了点酒,本身脑子里就混混沌沌的,现在更是一团浆糊,倒在床/上就要睡觉。
商丘看着倒在床/上,四仰八叉,还打着小呼噜的谢一,有些无奈,只好勤勤恳恳的给谢一换衣服,带他去洗澡,然后又抱回来,放进被子里。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感觉睡得很香甜,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傻呵呵的和商丘表白了,好说了很多羞耻的话。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面还黑漆漆的,翻个身,按了一下床头的手/机,一看已经十点多了,而且是早上十点。
谢一这才想起来,他们好像在毕北家里,也就是阴曹地府,应该是不会天亮的吧?
谢一伸了个懒腰,坐下来,刚要起身,突然看到自己身边有人,是商丘!
谢一顿时脑子里“轰隆——”一声,感觉不妙,因为他和商丘明明分配了两个房间,而现在自己睡在商丘旁边。
谢一脑袋里有一些思路缓缓的回笼,但是他一直以为那种思路只是做梦而已。
商丘其实早就醒了,听到一声哀嚎,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谢一,说:“早。”
谢一脸上全是尴尬,结巴的说:“早……早早早啊……”
商丘低笑了一声,撑起身来,突然欠过去一点,在谢一的嘴唇上轻轻一吻,只是简单地一啄,谢一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商丘。
商丘说:“怎么,不记得昨天的事情了?”
谢一支吾着,商丘又说:“你昨天对我表白,还强吻我。”
谢一顿时震/惊不已,说:“我我我我……我强吻你!?”
商丘脸不红心不跳,点头说:“对,你强吻我。”
谢一使劲回忆,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情节,但是因为昨天他喝了奇怪的东西,所以谢一有些不能相信自己,商丘这么一说,他立刻就信了。
谢一顿时捂着自己的脑袋,说:“我我我……”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他,说:“怎么?”
谢一说不出话来,他现在心情紧张死了,自己昨天简直作死,竟然强吻了商丘,也不知道商丘愿不愿意。自己昨天晚上表白,不记得商丘是怎么回答的了,现在想再问问,可是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谢一正在纠结的时候,商丘突然说:“对了,昨天我晚上忘回答你了。”
谢一说:“什么?”
商丘说:“你表白的事情。”
谢一顿时心头狂跳,说:“你……你……”
商丘见他一直结巴,就笑眯眯的探身过去,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说:“看来我们是两/情/相/悦。”
谢一一瞬间惊喜的已经说不出话来,说:“真、真的?!”
商丘笑眯眯的说:“当然是真的,不然你昨天/强吻我,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谢一一想,也是这样的,自己竟然强吻了商丘,如果商丘不喜欢自己,自己肯定已经去毕北那里报道去了。
谢一惊喜不已,说:“这……我……”
商丘挑了挑眉说:“太高兴了?”
谢一的确是太高兴了,毕竟商丘长得那么帅,而且还那么有钱,谢一只是个小职员,经营了一家深夜食堂而已。
商丘见他一直傻笑,说:“怎么傻笑?”
谢一笑着说:“总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馅饼儿。”
商丘听到他的比喻,顿时笑了一声,说:“我是馅饼儿?”
谢一连忙说:“不不不,只是个比喻。”
商丘看着谢一,声音有些低沉沙哑的说:“那你就是甜品了,让我尝尝够不够甜,嗯?”
谢一顿时被商丘的鼻音弄得一颤,“咕咚”一声两个人直接倒了下去,商丘给谢一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床咚”,谢一顿时有些脸红,感觉实在太羞耻了,商丘竟然这么会撩!
不过谢一心想着,反正已经表白了,而且是两/情/相/悦,那也没什么好矫情的,不过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眼神里有些渴望的看着商丘。
商丘一笑,说:“你这眼神,可不妙呢。”
谢一不知道自己眼神什么样,咳嗽了一声,两个人的嘴唇刚要碰到一起,就听到“叩叩叩!!”的声音。
商丘顿时眼皮一跳,本不想理会,结果“叩叩叩”又是三声,随即传来了毕北的声音,说:“虽然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有正事和你们说。”
谢一顿时不好意思,赶紧翻身起来,商丘也翻身起来,走过去开门,说:“怎么了?”
毕北站在外面,已经换了西装,手上拄着绅士杖,说:“刚刚听到的消息,费彤逃跑了。”
“什么!?”
谢一都听见了,连忙窜过来,说:“费彤逃跑了!?怎么跑的?”
毕北点点头,说:“路上说。”
谢一和商丘赶紧换了衣服,就跟着毕北准备离开,三个人上了车,就看到韩长恕大喊着跑过来,说:“别放我一个人,让我上车,让我上车!”
韩长恕大长/腿快速跑过来,赶紧窜上车。
毕北坐在前面开车,韩长恕就直接窜进了副驾驶,谢一和商丘坐在后面。
毕北一个油门踩下去,就听到“噌——”一声,车子猛地窜起来,高速起步,一下冲出去。
韩长恕还没系安全带,差点撞傻了,感受到了车子凶猛的推/背力度,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谢一看着韩长恕一脸惊慌的样子,说:“你怎么了?”
韩长恕回过头去,说:“谢一,你没事儿吗!这里太可怕!”
谢一眼皮一跳,说:“没事儿啊?”
韩长恕激动的说:“我昨天晚上起来上厕所,就听到楼道里有人的声音,大半夜的不睡觉,很奇怪,还咯咯咯咯咯的笑,笑得直渗人!”
韩长恕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说:“是个孩子的笑声,我就心想哪个熊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还在别人门口笑!”
谢一更是眼皮一跳,心想着这可是阴曹地府啊,试探的说:“你就打开门去看了?”
韩长恕说:“当然啊!我就开门去看!!!卧/槽!你特么猜我看到了什么?!”
毕北听他说的激动,淡淡说:“别挥手,妨碍我开车。”
韩长恕激动的说:“我看到了一个小孩子啊!这不是重点,那小孩子没有脑袋!他没有脑袋!他站在走廊里,黑漆漆的走廊里,正在踢足球!!而那被踢的足球就是他的脑袋!地上的脑袋滚到我脚边,那种骨碌碌的滚过来,撞在我脚上,你们能理解吗!吓死我了!地上的脑袋还笑着跟我说,叔叔你要和我一起踢球吗?!”
韩长恕说到这里,顿时哀嚎了一声,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眼睛下面都是黑眼圈,看起来是没睡好,说:“我特么当时都要吓死了!还踢足球呢!!而且他为什么要叫我叔叔啊,我明明是哥/哥!”
谢一听着韩长恕的叙述,顿时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实在没忍住,本来很可怕的事情,结果让韩长恕这么一叙述,谢一顿时想到了韩长恕这个花花大少,吓得要尿裤子的样子。
毕北则是淡定的感叹说:“我们这边小孩少,没人陪他玩,只能自己踢足球。”
韩长恕都要疯了,说:“等等,重点不是踢足球好么,他踢的是自己的脑袋!”
毕北还是很淡定,说:“忘记告诉他,别吓坏了‘外地佬儿'。”
“外……外……”韩长恕正经的说:“我是本地人。”
谢一:“……”
谢一忍着笑,肚子都笑疼了,韩长恕转过头来看他,说:“严肃点,你们差点就看不到我了,差点吓死!”
毕北淡淡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副驾驶的韩长恕,说:“相信我,你就算吓死了,也能看到我们,只是换了一种更融合的方式。”
韩长恕:“……”不明觉厉……
韩长恕叙述着昨天可怕的事情,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过头来,说:“你们俩怎么搞的,从一上车就拉着手,还十指紧扣,虐/狗么?”
其实谢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都老大不小了,而且还是个大男人,竟然和商丘在玩十指紧扣,不过商丘执意要这么握着,谢一其实也挺喜欢,就没挣脱。
商丘淡淡的一笑,那笑容里满满都是闷骚,说:“专虐花/心狗。”
韩长恕瞪着眼睛,感觉到一股挫败,只好转过头来,说:“你们一大早上去哪里?怎么不带我?”
毕北说:“你在这里比较安全。”
韩长恕震/惊的说:“安全?踢足球吗?!”
其他人都默默的无视了韩长恕,商丘说:“费彤是怎么逃跑的?”
韩长恕一听,更是震/惊了,说:“费小/姐逃跑了!?”
毕北说:“我听说费彤精神有问题,被转送到了医院,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刚刚传来的消息,说是费彤打伤了护/士,自己逃跑了。”
毕北开着车,正在往医院的路上开,韩长恕说:“费小/姐为什么要逃跑?”
毕北说:“那谁知道?我不管他为什么要跑,我只想要那块血玉。”
众人没有废话,赶紧往医院去,一路风驰电掣的,开到医院,那里已经有很多警/察了,毕竟费彤是嫌疑人。
他们走进医院,当然不能进费彤的病房,不过还是坐电梯上了楼,韩长恕说:“你们要干什么?费小/姐不是已经跑了吗?还来医院干什么?”
谢一是明智的没说话,毕竟自己是个门外汉,毕北则是一脸感叹,说:“门外汉问题还这么多。”
商丘淡淡的说:“毕竟隔行如隔山。”
韩长恕:“……”
韩长恕看向谢一,觉得谢一是最温柔的了,谢一则是友好的对他笑了笑,然后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他们上了楼,门口有人把守,韩长恕小声说:“怎么办?咱们进不去。”
商丘看了一眼病房门,人是挺多的,但是这些拦不住他们,商丘打了一个手势,说:“这边走”。
他说着带着众人绕到了病房后面,病房后面没人把守,因为那地方压根儿没有门,连个窗户也没有。
韩长恕说:“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说……”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抬手一甩,“啪!”一声,一张黄符甩在墙上,随即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轻轻一点,就听到“哗啦——”一声,犹如流水的波动,实体的墙面突然波动起来,变成了清澈见底的水波一样。
韩长恕顿时看的目瞪口呆,商丘没有废话,说:“进去。”
毕北第一个进去,韩长恕更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穿过墙面,就那么直接走了进去,然后商丘让谢一跟上,谢一赶紧也穿过墙面。
其实谢一有点小好奇的,穿过墙面之后摸了摸自己身上,竟然没有潮/湿,似乎很有/意思似的。
然后商丘也进了病房里,只剩下韩长恕,韩长恕刚要穿过去,就听到“咚!!!”一声巨响,他的脑袋磕在了墙上,顿时砸了一个大枣儿!
谢一听到“咚!”一声立刻回头,就看到墙面有恢复了,已经变成了实体,惊讶的说:“怎么回事?”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只是符/咒的时效比较短。”
那边韩长恕撞在墙上,那叫一个结结实实,顿时头晕眼花,向后一倒,“咕咚”一下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谢一有些担心的说:“他没事儿吧,用不用把他接进来?”
商丘淡淡的说:“没事,听这个响声,可能要晕一会儿,正好老实点。”
谢一:“……”
毕北说:“咱们时间不多。”
商丘走到病房的病床边,这是一间单人间,只有一张床,商丘顺手拿起床/上的被子。
商丘的手上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拿起被子的动作特别的苏气,不过商丘接下来的动作,就跟变/态一样……
商丘拿起被子,竟然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
谢一眼皮一跳,商丘则是皱了皱眉,似乎觉得不太好闻,说:“可以走了。”
谢一差点忘了,商丘是个“狗鼻子”,似乎能闻到特殊的味道,反正是谢一闻不到的味道。
他们在病房里停留了不到半分钟,商丘就如法炮制,把后面的墙打开,众人就走了出来,韩长恕还老老实实的躺地地上,头上一个大枣子,没有醒过来。
商丘拉住谢一的手,对毕北说:“把他扛上。”
毕北非常不情愿,说:“我可是阎/王,你竟然让我抗他?”
商丘笑了笑,不过笑的没什么诚意,说:“毕竟是你要找血玉的。”
毕北撇了撇嘴,只好将地上的韩长恕拽起来,韩长恕身材高大,比毕北高了半个头,拽起来还挺费劲的,半扛半扶着往前走。
众人很快到了车库,坐在车子里,毕北带着韩长恕坐在后座上,商丘开车,谢一坐在副驾驶。
商丘很快把车子开出去,说:“气息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就需要费些时间去找了。”
韩长恕在车上一摇一摇的,迷迷糊糊的就醒了过来,因为他刚才昏迷着,根本坐不住,所以就躺了下来,而韩长恕身材高大,所以躺下来就躺在了毕北的腿上。
韩长恕醒了之后刚要跳起来大骂商丘的半吊子,结果就看到一双“美/腿”,被西装裤包裹/着,又修/长又纤细,而且还充满了力度,并不是那种病弱的美,让韩长恕顿时哈喇子差点流下来。
韩长恕装作昏迷,抱着毕北的腿蹭了蹭,毕北刚开始没发现,还以为商丘开车不稳,还伸手扶了两把韩长恕,结果后来因为韩长恕蹭的太明显了,所以毕北就发现了。
毕北抬手就按在韩长恕额头的大枣上,韩长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就跟屠宰场一样,立刻就蹦了起来,说:“杀/人犯法啊!”
毕北笑了笑,说:“你不是没死吗?”
韩长恕看到毕北一笑,顿时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看的都痴迷了,越开越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