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小胖:“回去就好,不过难怪那个‘周小雅’看着呆呆的,像傀儡提线木偶,我们刚开始还以为她是领主放出的烟雾弹,不过也是多亏了她,罅隙内才能重演当年……唉,总算让我们找出真相。”
“呆?”卿白摇摇头,“你以为我们收到的短信是谁发的?”
戚小胖是真的呆了:“不是常秋秋吗?”
卿白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认为是常秋秋?”
戚小胖解释:“她不是说要是老班他们找不出真正的凶手就拉更多人进去吗?”
卿白耐着性子道:“但我们明显并不在她所说的那些‘更多人’里。”
是哦,戚小胖终于反应过来了,他们又不是当年初三二班的老同学,干嘛拉他们进罅隙,当观众旁观他们曾经的少时恩怨爱恨情仇吗?而且那短信明显是以班别意为主,现在一想,什么病危通知书,那分明是求救信啊!让他们去救班别意的求救信!
……难怪以班别意的号码发,也难怪只有他们赶到了医院。
第48章 梦
卿白三人在医院一直待到了晚上, 正商量留谁守夜,问题就迎刃而解——隔壁病房的高台醒了。
看着门口高大挺拔眸清目正的男人,若不是他自报名号, 戚小胖都不敢信这和罅隙里那个阴沉瘦小的初中生是同一个人。
高台:“你们回去休息吧, 我在医院照顾他就行。”
经过罅隙末尾那一遭,戚小胖倒是不怀疑他对班别意的用心,只是……看着高台身上的病号服, 总感觉他们有虐待病号的嫌疑。
戚小胖的想法向来外露, 连高台这刚认识没多久的都能一眼看穿, 他正想说两句话安安这小胖子的心, 床上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的班别意却先开了口:“你们回吧, 我感觉好多了,不用留人照顾……高台也要留院观察, 我正好和他聊聊。”
不用留人照顾,却留高台聊天……戚小胖顿时眼睛一亮,感觉自己似乎悟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虽然不是当事人, 但在罅隙中也听了不少他们曾经的爱恨情仇前尘往事, 老班和高台因为阴差阳错误会多年, 这会儿不就是重归于好的大好契机?!
“行叭行叭,那你们好好聊, 我们就先回去了, 明天再来看你噢!”戚小胖一反常态的积极撤退, 还顺手带上了卿白和哀蝉。
出门之后见卿白目光还望着门内,似有忧色, 戚小胖一边关门一边劝慰:“卿哥你不用担心, 这高台对咱们老班还是很用心的!”
毕竟患难见人心,在罅隙那么危险的鬼地方高台都处处维护, 出来了那还不得升级加倍?说不准等明天他们再来,这俩人就手足情深难舍难分了!
一直在思索要不要把伞带走的卿白闻言看了戚小胖一眼,淡声道:“不怕他不用心,只怕他太用心。”
说完卿白便转身向电梯间去,那伞质量一般,不要也罢。
戚小胖:“???”
看着卿白背影,戚小胖总感觉他卿哥那话里有话。
直到回了未名新村推开小院大门,戚小胖才恍然想起他卿哥今天在罅隙里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出了个……柜?
但转念一想,也不一定,联系当时情景,万一他卿哥只是敷衍常秋秋呢?
戚小胖左思右想始终无法确定,感觉凭借自己一个人的智慧可能是想不明白了,于是决定集思广益,他拉了一把旁边的哀蝉,小声道:“你和卿哥也认识好几年了,你觉得我哥他……喜欢人类吗?”
话都说出口了戚小胖又觉得还是委婉点比较好,当即转了个弯。
哀蝉却没能领会到戚小胖的‘委婉’,还以为他想探讨种族问题,当即正色道:“虽然他不是人,但他一定喜欢人。”
有门!戚小胖眼睛都亮了,马上追问:“那你觉得是男人还是女人?”
“?”哀蝉一脸你和我一个和尚讨论这种问题合适吗的表情。
戚小胖一看他这表情顿时就委婉不下去了,但还是先瞄了一眼卿白的位置,见他已经在往楼上走,才放心开口道:“我怀疑,只是怀疑哈,我卿哥性向的豪华游轮好像停泊在了湾仔码头……你晓得湾仔码头是啥意思吧?”
感觉自己被小看了,哀蝉呵呵一笑抬手指了指自己衣服上的泼墨大‘宅’字,他什么不懂?他什么都懂,不仅懂,还精通。
戚小胖还没来得及吐槽你一个和尚这么懂合适吗,就听哀蝉说:“不用怀疑,你卿哥他的确在湾仔码头有VIP豪华大船位。”
心中怀疑被证实,戚小胖却反而有点不敢相信了:“你怎么这么确定?”
这几年和卿哥朝夕相处的是他欸,他都不知道……
莫名的攀比欲突然就起来了!
哀蝉的表情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再普通、再确定不过的事:“因为他有男朋友啊,哦不对,是前男友。”
“有男朋友?!!”还成了前男友?!戚小胖人都傻了。
哀蝉点头:“不然你以为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戚小胖呆呆地问:“怎……怎么认识的?”
他卿哥有前男友和认识哀蝉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难不成哀蝉就是他卿哥的前男友,两人分手后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实在想不通遂遁入空门……呸呸呸!住脑!太可怕了!
“在我们寺庙举办的法会上认识的。”哀蝉说。
戚小胖还是不懂,只能干巴巴的赞叹:“不愧是卿哥,约会都约得如此别出心裁与众不同,别人约会都是吃喝玩乐看电影,我卿哥直接上寺庙沐浴佛光……”
哀蝉却表情古怪:“不是约会,也不是沐浴佛光。”
“他当时是来寺庙找人给他前男友做法事。”
戚小胖:“???”
不愧是他卿哥,就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
戚小胖:“详细说说?”
……
虽然人已经上楼,但卿白还是能隐约听见楼下戚小胖和哀蝉的对话,不仅是因为那俩人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也是因为他近来耳目清明了许多的缘故。
只是他此刻却没有心情和精神加入或者叫停两人的讨论。
……猫没有回来。
卿白环视了空荡简陋得一眼就能看遍的房间,再次确认里面没有猫影后卿白干脆将刚打开的灯关了,反手关门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关严留了条门缝。
卿白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如此冷静,不仅没焦虑崩溃甚至倒头就睡,而且还睡着了,还做了个不算噩梦的梦,梦到了曾经十八岁的佟酒年。
其实人的年龄是很难仅凭肉眼精确到个位数的,但卿白就是知道这是十八岁的佟酒年,就像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依然一晌贪欢,近乎贪婪地盯着佟酒年线条流畅清瘦好看的侧脸。
“……今天物理考试最后那道大题有点超纲,我废了半小时才做出来,不知道对不对,等会儿我们对一对,我们卿卿肯定做出来了。”十八岁的佟酒年说着话突然转过脸来,带着笑意的眼睛柔亮温然,里面倒映着一个小小的穿着高中校服的卿白。
不知为何,卿白突然有些惊慌,下意识想要移开视线不敢再继续对视。大约是梦中的佟酒年依然是那个皱眉似山笑时又似水的十八岁少年,而他,却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卿白。
惊慌混乱间卿白却听见自己的声音闷闷响起,是带着少年气的抱怨:“不要叫我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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