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幻觉真实得可怕,他想沉溺,又想逃离。
第28章
屋里的信息素味道慢慢消散, 已经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的事情了。
空气中的温度好像也已经降下来,不管是来自身心哪个缘由的燥热都在一点点的降下。
理智逐渐回笼,卢骄开口的第一句就是:“那个……你流血了……”
酒味已经只剩下淡淡残余的气息, 更直接冲击感官的不再是来自信息素蛊惑的那种热血上头。
但卢骄觉得冲到脑子里的热血好像还没降下去,他尴尬到想去世。
阮越侧坐着挂在他身上, 手扒拉着他的肩膀——卢骄甚至隐约感觉到, 刚才好像被阮越挠出血痕了, 但他不敢动弹, 压根没法扭脖子去看。
阮越还低着头, 额头抵在自己的臂弯上,随着缓慢的呼吸,脊背在微微起伏。
细碎的头发被汗水浸湿扫到两侧,衣服后领被扯地还留有凌乱的折痕。不过, 相比后颈, 以上的情况都不算什么严重的问题。
雪白的颈部透着浅粉色,脖颈往下那处微微凹陷的软肉不仅有清晰明显的牙印,那处皮肤似乎本就容易过敏,浮着不自然的红痕, 甚至从牙印边缘渗出血来。
都咬到腺体了, 难免会留下痕迹。
只是这情况, 但凡放到一个omega的身上, 都可以算得上暴力行为了。
卢骄想伸手去擦掉那血珠子,却陷入心虚又尴尬的两难。
他双手都放在阮越的腰上, 能感觉到阮越整个人被他拎着, 才没栽倒下去, 他一点也不敢松手。
可那血珠子碍眼得很,落在泛红的后颈处就更惹眼了, 卢骄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嘴唇干燥得厉害。
阮越的信息素果然是烈酒,他现在感觉自己喉咙好像要被酒精灼烧了一样,他需要喝点水。
阮越好像还没回过神,除了压不住的呼吸还带着喘,没有其他回应。
卢骄不自觉地挪动了下,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好点了吗?要不要我先……”
“别动,我、腿、软。”
阮越咬牙切齿,用仅有的力气扣住卢骄的肩膀,不让他往后挪。
他哪怕是咬着牙一字一顿说着控诉的话,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之前的鼻腔,没有一丝的威慑和警告,倒是更像个被欺负狠的人,只能靠声音虚张声势。
卢骄僵硬住不敢乱动,阮越低伏着头,他看不到对方是什么神情,更不知道阮越会想什么,只是视线往周围乱飘,又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到后颈的血迹上。
他还是忍不住低声开口:“……抱歉。”
好消息,他日行一善了。
坏消息,这个行善的结果好像没有太好。
阮越闭着眼睛,没有吭声回答他。
后颈被咬到的时候,阮越就知道根本不是幻觉了——幻象里哪有那么真实的疼痛,他简直像被凶残的猛兽摁死在对方怀里,然后叼住了后颈。
他气得眼眶泛红,却无从说出自己的控诉。
他连幻觉中都舍不得咬伤卢骄,可是对方对自己下手可狠多了,他都没力气了想把卢骄推开,卢骄还硬是抓着他不放,简直像八百年没开过荤。
真不知道他要是和omega在一起,有哪个omega受得了他这样的行为!
阮越又气又恨,可脸上的热度还迟迟没有消退,他不敢抬头,怕卢骄发现他的异常。
更衣室又安静了好一阵子,阮越才开口:“帮我找找有没有止血的东西。”
卢骄扶着他动弹不得:“那你……”
“你松手。”
他慢慢地撤离扶着阮越的手,见阮越自己撑着坐好,才松了口气起身。
更衣室里有体育老师备着的常用药,防止平常体育课受伤需要紧急包扎。卢骄对此倒是很熟悉,很快就在那个格子里翻找到需要的东西。
转身回来,正看到阮越摸了自己的后颈,血迹留在指尖,缓缓顺着纹路滑落。
他指节修长,白皙的皮肤衬得血色更鲜红。
卢骄垂眸收敛了注视,说:“帮你消毒下。”
阮越低声应了,转过身背对他。
卢骄就站在长椅旁边,低头俯视,伸手撩开阮越的头发。先用酒精消毒,伤口已经没有渗出血来了,他剪了块大小匹配的纱布,然后撕开胶带固定贴上。
他动作很快,这样的事情做得习以为常,而且相比平常见到的大面积流血受伤,阮越的情况毕竟还是好多的。
……但这是腺体,他还是不自觉地放轻了动作。
阮越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刚才的事情不准说出去。”
这是个理所当然的要求,卢骄也不想和别人说这样隐秘的事情。何况他俩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alpha和beta,哪怕他咬了阮越的后颈,他不可能标记阮越,这根本不算性`行`为,看伤口的情况说是打架还差不多。
但怎么这话听着就是那么不爽,让人不想答应呢?
卢骄不知道,卢骄不吭声。
阮越手肘往后蹭,抵到了卢骄的腰腹,又缩了回去。
“喂,听到了吗?”他声音有些不自然地紧绷,但卢骄没察觉。
卢骄咬着胶带,用剪刀剪开需要的长度,含糊不清地拉长了声音回他:“积到啦——”
阮越又接着说:“如果有人问起我的情况,你就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卢骄顺从回答:“好。”
他把纱布对着阮越的后颈放好,然后胶带从覆盖两侧,贴着他的脖子固定住。手上的动作难免碰到阮越的皮肤,刚才的灼热好像是错觉,此时是他的手指带着热意,有意无意地擦过冷玉一样的肌肤。
他说:“你注意纱布不要弄到水。”
阮越想扭头看他,但因为卢骄还在给他固定纱布,只能侧过一半就生生顿住。
“我想洗个澡,怎么办?”
卢骄只看到他侧颜,也瞧见阮越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眉头皱起。
他想了想说:“找个保鲜膜,给你暂时裹上。”
阮越的眉头拧得更深,“更衣室有这东西?”
“沐浴间那边有,防水用的。”卢骄很确信。
每个更衣室会连着对应的沐浴间,往里面走就是。
卢骄包扎完,把剩余的东西放回原位,见阮越已经站起来,连忙跟上去。
“小心点!”
他伸手去扶阮越,但阮越推了下,说:“我没事。”
他只是走得慢,已经恢复了气力,没有刚才那般狼狈了。
卢骄还是有些不放心,亦步亦趋跟着走到沐浴间门口,从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保鲜膜给阮越。
“你还需要别的帮忙吗?”
阮越自己撕了保鲜膜覆盖在后颈,抬眼看他,“帮什么?”
卢骄瞪大眼。
他哪里知道,他就随口一问而已!现在站在沐浴间门口问这样的话,是不是很奇怪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屋外传来了敲门声和拧门把的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都是慌乱。
阮越推了卢骄一把,加快语速:“你帮我拿一下校服,在519格。”
卢骄反应过来,连忙跑回更衣室。
门外传来了不太清晰的说话声,好像有人在问怎么门锁了,吵吵闹闹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卢骄心里急切,赶紧找到对应的格子,打开把里头的衣服一股脑拿出来,快步迈回沐浴间。
他直接把衣服塞到阮越怀里,把他推进沐浴间拉上帘子,下一秒就听到更衣室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卢骄刚走回更衣室,门就在他眼前被推开。
为首冲进来的居然是霍扬,他往屋里迈了一步,看到卢骄就愣住。
“草,你在屋里怎么不出声,一个人锁在更衣室干嘛呢?”
卢骄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还在怦怦跳,他甚至都说不清自己那股做贼心虚一样的心态是为什么,现在还没缓过来,只能尴尬地咳嗽两声。
霍扬走进来,但是很快又止步,皱眉:“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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