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了。我还要毛巾、香皂什么的,都有吗?”钟泽瞧那些生活用品,也都是孤品,甚至有的香皂明显是被使用过的,依旧不能是细想来历。尤其是墙角还挂着一个睡袋,上面有可疑的黑色。
“你真是走运,昨天才到的货,瞧瞧这毛巾牙刷竟然都是新的!牙膏不是满管的,算你便宜点。”
“好,多少钱?”
“加上住宿费,一共得收你半克黄金了。”
钟泽将那张金箔拍到桌上,“行,能找开吧?”
“稍等。”老板小心翼翼的从桌子下面请出了一个电子秤,使用的时候,按开的时候,极为谨小慎微,在看到上面显示了0后,甚至松了一口气,“太好了,开机了。”
钟泽并不相信这称是公平的,但是他别无选择,被黑只能忍着。
老板取出了镊子和剪子,屏住呼吸,精确的剪掉了一角金箔,衡量后,经过修改,把剩下的还给了钟泽。然后把钟泽挑中的东西,用一个塑料袋装了给钟泽,“这袋子不是免费的,一会还给我。”
见对方不动,老板好奇的问:“还有什么事吗?提前告诉你啊,我可不帮你背你朋友。”
“房间号和钥匙。”
“差点忘了,锁头和钥匙给你,二楼到三楼,你挑个相中的房间,里外都有门鼻子,锁上就住。”
“你这儿有吃的吗?”
“吃的?这得你自己去买,不远,就街拐角的邓老大家,你运气好还能买到肉,可以用我这里厨房做。柴火钱和调料钱我都不额外收你的,你真的占了大便宜了。”
钟泽见老板也提供不了什么了,便朝楼梯走去,才登上一段台阶,他就原地歇息了,忍不住叨咕,“妈的,饿死了,否则就这几个台阶根本不在话下。”
那天,陪着校长运尸,可比这沉多了。
他赶紧摇了摇头,驱散了这个不吉利的念头。
呸,什么运尸,景辛活得好好的呢。
他不准备往三楼去了,在二楼随便找一个房间住下算了。
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是开着的,但房间明显都不是宾馆的构造,就是一个空房间摆着一张床,有的屋子里的床,甚至是上下铺的铁架床,或者行军床。
观察了几个房间,钟泽找了个拥有稍微像样大床的房间,走了进去,将景辛扔到床上,然后坐在一旁喘气。
过了一会,他检查了一下景辛的情况,发现他还是那副似是昏迷,似是梦魇的样子,只是嘴巴不嘟囔听不懂的话了,不过,还是发着高烧。
钟泽去还塑料袋的时候,抱着侥幸的心里问老板:“这里有药店吗?”
老板嘲讽一笑,“还药店,你咋不问有没有咖啡店呢。”
“那水呢?”
“后院有个井,旁边有桶,用水自己拎。”
“……”行吧,总比没水强。
在后院,找到了那口井,他在井边挑了一个桶,刷干净后,拎着一桶清水回去了。
得亏他身体好,否则一般人遭不住这么折腾。回到屋内,用那满是线头的毛巾,透湿了水,又拧干,放在景辛的额头给他降温。
虽然知道可能作用微乎其微,但是他除了这个,也做不了什么了。
难怪会有灵修会这种组织,除了祈祷什么都做不了的生活条件,加入灵修会说不定还能搞到一些药。
换上了从老板那里得到的衣服,有点大,但比小强,尤其帽衫和牛仔裤,是大众普世款,好穿不惹眼,于是给景辛也换上了。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告诉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换衣服,下次必须你自己来。还有我去买吃的了,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醒了,咱俩一起吃饭。”说完,将枪别在后裤腰,走到门口,将锁头挂在外面的门鼻子上,咔哒一按,握着钥匙走了。
其实他并不是很相信旅店的老板,害怕自己离开,他对景辛不利,但他实在没有影分身。背着景辛去买东西,可能还没到店里,就已经累死在路上了。
他异常饥饿,他感到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可惜这里没牛给他吃,走进那家所谓的食品店,只有一些玉米,土豆,地瓜,也有野菜卖,肉倒是也有,价格贵倒也罢了,只是肉品十分可疑,吃不干净的肉,感染寄生虫可不是闹着玩的。于是钟泽在握着砍刀的店主的注视下,选了一堆玉米土豆带了回去。
回到旅店,老板像事先答应的那样,允许钟泽用他家的厨房,只是柴火得自己劈,炉子自己点。钟泽哪里会干这些,不过想吃东西的渴望战胜了一切,总算把火点了起来,煮上了食物。
老板这里调料不多,但盐是管够的,土豆片蘸盐巴凑合吃了,也算抵饿了。
钟泽先吃了一个土豆,总算活了过来,把剩下的食物捞出来用塑料盆端着,就要去楼上。路过前台,天已经擦黑,他低声问:“老板,哪有卖汽油的?”
“汽油?”老板皱眉,“你那车不是烧木头的吗?”
“汽车能烧木头当做能源吗?”
“咋不能?!石油危机懂吧,不少人把汽车改装成木炭汽车发动机的了。”老板斜眼看钟泽,“你打哪儿来的,还能开上燃油车?”
“你就说有没有卖的吧。”
“有是有,可是很贵的。得这个数。”老板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意味着五克黄金。
轮到钟泽用狐疑的目光看老板了,“燃油这么珍贵,你怎么有存货?”
“这不能告诉你,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你不说来历,叫我怎么放心买?开在路上被油主追上,一顿暴打,我可不干。”
“行吧,我看你也是个路过的。这里全靠每年禄泰灵修会的人进山,打我这儿路过支撑着。前几天,他们又经过,在我这儿住了一宿还加了不少油。你运气好,我还有存货,你要是有钱,就给你加上。”
听到鹿台灵修会的名字,钟泽汗毛都竖起来了,强作镇定,“我听过他们,了不得,势力很大吧。”
“可不是,这年月就数搞这些玩意的人,个顶个的有钱。”
“你知道他们进山干什么吗?”
“咱可不敢说,不过今年排场尤其大。当然你要是不要的话,也没关系,等他们返程,卖给他们也一样。”
钟泽心想,他们不会有返程了。
钟泽倒是不缺支付汽油费的金箔,但还是象征性的砍了一会价,最后以五克黄金外加附赠一个能装水的密封塑料桶成交。
交易时间是翌日早晨七点,到时候直接前台来找老板就行。
谈妥了,钟泽端着他的食物上了楼,远远就看到门上的锁头还在,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打开锁头,谨慎的推开门,透过门缝,看到景辛仍旧保持他离开的姿势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
摸了摸景辛的额头,温度没有他离开的时候热了。
“你可得千万挺住啊,这鬼地方没有医院,也没有药物,等咱们到大城市不知道要什么时候。”钟泽贴近他问,“你吃东西吗?”
把玉米拿出来在他鼻子前放了一会,仍不见对方有任何回应,钟泽就自己啃了吃了。
问题来了,景辛会被饿死吗?反正用刀砍是很难砍死的,就不知道用饿的,奏不奏效。
很快,钟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没电,于是下楼问老板要蜡烛,但是发现他不在前台,心想他可能是去弄汽油了,便返回了楼上。
刚上到二楼,他看到一个梳着及腰长发的女人,上了三楼,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这宾馆不止自己和景辛,觉得安心了不少。
太阳下山,黑夜彻底降临,钟泽在黑暗中,握着枪靠着床头歪坐着,旁边是昏迷不醒的景辛。
随着月亮升起,房间里明亮了不少,他能够看清景辛的五官轮廓了。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着他鼻梁和嘴唇,不由得叹气,“你会醒来的吧?”
可是景辛醒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昨天夜里,毫无疑问是引发了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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