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振翎顿了顿,又似随意地问,“你那只…犬子,也开了阴阳眼。”
林宿正好脱了外套搭在一边,“是啊,小柏十二岁就开阴阳眼了。”他说着想起来,“啊,当时还是我领他入门的。”
身后沉默了几秒。
映在墙上的人影一晃,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揽住他的腰,一拉。他就“咚”一下贴在了温热的胸口,热息从耳后拂落:
“是吗,难怪这么依赖你。”
“……”
林宿一仰头,差点擦过人下巴。他心口怦怦直跳,似从容地垂了下眼,“你…你怎么这么主动~”
他扣住腰间的手,“怪ooc的。”
上方哼笑了声,意有所指,“我不是‘喝醉’了吗?干什么都合理。”
林宿对上贺振翎缀着光的眉眼,一时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说笑的。顿了两秒,他一手悄然摸上襟前的扣子,“你要干什么……”
作乱的手很快被一把拉开。
领口松开,贺振翎热息沉了下,“别闹。”
他视线回到林宿脸上,端详几息,忽而很轻地笑了声,“我只是觉得,今天婚宴气氛很好,大红的婚服也不错。”
林宿眼睫微颤,一咽。
意思是……
他避开贺振翎的目光,尽量镇定地转开头,“之前拉你拜堂,你又怯场……”
握着他的手收紧,“怯场?”
下一刻,热息笼来。温热的唇贴在了他露出的锁骨上方,轻一啄。林宿下意识一抖!锁骨肉眼可见地蔓开一片薄红。
贺振翎唇稍离,抬眼,“…谁怯场?”
“……”林宿定神,“那必、必然不是我。”背后传来的心跳撞击着他,他目光落在光线暧昧的床上,矜持道,“但现在还在观月家…不太好吧~”
身后静了几秒,而后松开。
贺振翎起身,“好了,睡觉。”
周围笼罩的热意散开,林宿转头对上人欲气横生的眉眼,没忍住,“这就睡了吗,你……”
跟前目光一下扫来。
贺振翎弯唇,语调如出一辙,“不然呢,‘现在还在言观月家…不好吧’?”
林宿,“……”
他稍微拉了下领口,困上床,闭眼拍拍,“唉,知道你有心无力了,睡吧睡吧。”
身侧床榻一陷,烛火倏然熄灭。
“呵…”
贺振翎拉上被子,“你也就嘴上浪了。”
“=u= zzzZZ…”
-
第二天起来,已是日上三竿。
贺振翎坐在桌边,随手翻着书等他。
林宿爬起来,拿了个杯子漱口,“他们呢,咕噜咕噜……”
“应该都在主屋。”
他应了声,洗漱完同人过去了。
一进主屋,就看里面坐得满满当当。
言观月和鬼王都在,言听云陪在一旁。柏江大概是起得早,这会儿正趴在一旁补瞌睡,一群小鸡仔在他身上踩来跳去。
进屋时,正好看言听云小心翼翼地打量:
“哥,你…起这么早,不累吗?”
言观月目光从镜片后落来,“…你在想什么?”
言听云:*0x0*
鬼王坐姿端正,“昨天太晚了,他很矜持……”
言观月立马咳一声打断。他抿了下唇,抬眼正好看见林宿两人进屋,“林先生,贺先生。”
林宿打了个小哈欠,“早。”
言观月朝他看了两秒,目光相对。他眼睫微垂了下,随即起身,“林先生,我们可以出去谈一谈吗?”
林宿一顿,点头,“好。”
两人转头往后院走。
鬼王目光跟了过去,又看向贺振翎,“你要跟去吗?”顿了顿,他补充,“你去,吾就一起去。”
柏江睁开朦胧的睡眼:?
“……”贺振翎直直看去,“不、去。”
鬼王惋惜地坐了回去。
…
后院里,明亮的日光落了满地。
林宿揣着袖,朝人看去。
言观月酝酿了下,说,“今天回村,村子里毁了大半。族人早上还来家里找过听云麻烦,鬼王设了结界,他们没能进来。”
林宿点头,“是吗,那你之后是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村里不可能再待下去,听云也不能去鬼界。更何况,成亲的事……”
言观月停了下来。
林宿看过他的神色,“你的想法,还是没变吗?”
言观月停顿了好几秒,只问,“能解吗?”
“你想解除婚约?”
“我…”镜片后,罕见地浮出几分纠结。言观月沉默了下来。
林宿笑笑,“我尊重你的意愿。”
“解除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如果是双方自愿,不会。”
言观月垂着眼,他从小就是极度理智的人,对别人是,对自己也是。更何况这场冥婚,从一开始他就……
林宿团着雪泥马,温声,“婚姻大事,慢慢想,不急。”
“…好。”
言观月推了下眼镜,重新抬眼,“林先生呢,委托算是解决了,你们要回去了吗?”
林宿想了想,“最棘手的部分已经解决,剩下的就交给小柏收尾,没什么别的事,我跟贺振翎就回去了。”
“这样。”
-
他们聊完,回到屋里。
言观月刚坐回桌旁,一杯热茶就推来。鬼王说,“你去太久,吾帮你重新倒了杯热的。”
他掩睫,“谢谢,我可以自己来。”
鬼王似不解,“成亲了为什么还要自己动手?”
“……”
林宿惊叹地收回目光。
他刚在另一头落座,就看贺振翎靠在一旁,朝他投来询问的视线。
他领悟了下,推去茶杯,“要喝。”
“……”贺振翎似笑非笑,看着他,“我是在问…”
柏江适时冒头,“没关系,老师,我来~”^▽^
下一刻,一只胳膊挡开他。
贺振翎抬手倒上热茶,“不必了。大早上,不宜喝太浓的茶。”
柏江,“…哈哈,大鸟哥好幽默。”^^
林宿嘬着茶,欣慰地拍拍雪泥马:泥马,小柏也觉得贺振翎幽默。
雪泥马合目:【他说的“幽默”,翻译出来应该是“呵呵”。】
正说着话,门忽然又被敲响了。
“听云,你在家吗?”
言听云立马起身去开门。
她这次没出去,直接把门拉开了。只见一个身穿袄子的妇人站在外面,盘着头发。
娟婶往屋里一望,惊了一跳,“嚯!这么多人呢?”
言观月说,“是我请的客人。”
娟婶也没多想,急匆匆道,“村子里正在召集族人,恐怕有什么事。但听云今早不是还提醒我,别随便离开家里吗?我就没去。我寻思,还是来跟你们说一声。”
言观月神色微凝,“有说别的吗?”
娟婶摇头,“只说都去祠堂。”
林宿放下杯子,望去:看来,暂时是走不了了。
…
言氏一族祠堂内。
下方站着乌泱泱一片人。
言黍坐在上座,他昨天被砸到头,昏迷了大半夜,这会儿头上还缠着纱布,看上去虚弱了不少。
他扫过跟前,族人来了十之八九。
他身子骨本来就差了,又遇上昨天那么一遭,起码折了几年阳寿。想到这里,言黍眼底就浮出几分狠色:
“召集你们前来,是为厉鬼作恶,以及言观月叛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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