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斯·尼古拉:“当时的教皇海澜·蒂尼斯说到这里时,已经有一些疯狂和痴迷,即便是我见过的最痴迷的信徒也没有那般让人胆战心惊,果然……他做出了让人难以置信的选择,他道……”
“我在那些鼠疫中绝望的人眼中,看到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于是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在鼠疫蔓延中,真正的由教廷的信仰统治的世界,那样他们就不再受到贵族和皇权的压迫,他们会在教廷的关爱下生活得更加美好和美满。”
“事情比我想象的更加顺利,也更加复杂。”
“那些绝望的人很容易被煽动,但他们就如同一盘散沙,如何能撼动如同铁桶一样的腐烂的帝国。”
“于是我在这些难民中寻找到了五个人,让他们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结束这不合理的世界,进入新的理想世界。”
“他们也信了,他们也真的以为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因为他们是少数的在鼠疫中活下来的人。”
“但他们并没有管理一个庞大组织的经验,这很麻烦,因为鼠疫一但结束,帝国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镇压他们。”
“那么这一切将毫无意义。”
“所以,我不能让鼠疫就这么结束,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没有办法,只有如此帝国才会处于混乱之中,为了让帝国成为一个信仰为主导的真正的无坚不摧的帝国,一些必要的牺牲是必须的。”
“我派遣了很多人,进驻难民之中,教导他们如何组织如何管理。”
“难民开始壮大,比我想象的还要理想。”
“太多如同教廷一样的人,过着和身份不服的生活了。”
“每一个人为自己理想的生活奋斗,并没有一点错,贫民可以,贵族可以,我们教廷的人为何就不可以?”
“鼠疫散播得越快,新的由信仰引导的崭新的合理的世界就来临得越快。”
“鼠疫的传染性太惊人了,只需要一点源头就能造成一大片难以想象的感染区域。”
“一切进行得都十分顺利,但新的问题出现了。”
“难民数量的扩大,已经能够严重影响到帝国的秩序,但难民太多了,他们需要的物资和军备也越来越恐怖。”
“我惊讶的感觉到,教廷的千年储备居然都经不起他们的消耗,这太可笑了,教廷这千年来站在人类信仰的顶峰,却连一个难民组织都支撑不起来。”
“我不得不改变策略,碍于教义,我只能偷偷的让人先收集钱财,这比想象的要困难一些,但也仅仅是时间问题而已。”
范斯·尼古拉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深层和飘渺,就像在回忆什么不堪重担的记忆。
路易斯和布鲁克也沉默了,其实关于这个结果,他们早已经有了一些预料。
范斯·尼古拉:“当时的我无法置信到了极点,教廷的教皇海澜·蒂尼斯,那位坐在人类信仰的宝座上最受尊敬的人,一直以来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
“持续了多年的鼠疫有多少是天灾,又有多少是因为教皇海澜·蒂尼斯的原因才在继续。”
“所谓的怎么也扫不清的叛军,不过是教廷扶植在表面的傀儡,之所以扫不清,因为教廷只需要制造一场鼠疫就能再次收编无数的叛军。”
“擅长传播信仰的教廷,自然懂得如何在一个组织里面维持信仰,让难民们一直坚信着他们崇高的理想,坚信着他们所作的事情的正义性。”
“当时我看着已经疯狂的教皇海澜·蒂尼斯,然后又看向北方,南方大主教,加上已经和叛军走到一起的西方大主教,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
“原来,整个教廷的高层,不知道真相的才是少数。”
“原来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如今的教廷,应该拥有相应的身份和地位还有财富。”
“他们……想要改变由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为教廷定下的基本教义。”
太高的被拥护的地位和不匹配的现实生活,这种撕裂感,得到了大部分教职人员的认同。
这就是这场持续了二十年的帝国动荡的根本,就是鼠疫延续至今,化名为尸水染继残害百姓的真相。
亏得范斯·尼古拉还以为找到了证据去揭露别人呢,结果可想而知,他这个“异端”直接被拿下,关了整整7年。
若不是范斯·尼古拉的影响也不小,还是路易斯冕下的老师,估计都被偷偷处决了吧。
久久的,布鲁克嘀咕了一句:“他们似乎忘记了,他们之所以被人们尊敬,教廷的信仰之所以凝聚,正是因为他们保持着清净之心,无为的为百姓将世间的疾苦传递给圣父。”
若教廷的人都是想要财富权力的人,也不可能得到百姓的拥护和爱戴走到现在这样的规模。
捧得太高,就真以为成了人民的主人,该享受人上人的待遇了。
不得不说,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还真是有先见之名,在千年前就定下了直击教廷要害的最基本的两条教义,这才让教廷兴盛了一千年,也被压制了一千年。
……
偷偷从圣山离开后,路易斯和布鲁克都有些沉默。
布鲁克:“没想到比我们想象的,教廷内部的腐败还要严重。”
“教皇,四大主教中的三个都成为这场帝国动荡的背后真正的黑手。”
布鲁克:“不过,还好的是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写下的那些教义的约束性很强,比如劝人向善,听取百姓疾苦,传递世间的声音,即便是教皇也不敢在这上面做文章。”
“这对我们十分有利,也就是说教廷培养的大部分人,其实都还是按照这一套在培养,教皇和那三位大主教不断拉拢的不满足于现状的信徒绝不会是教廷的全部人员,不然他们早就暴露了,天天得给每一个信徒传播教皇的那一套他们该享受和他们地位相匹配的财富和权力的想法,不然他们也不会去扶植什么救世军,以教廷的现有规模就足以颠覆任何帝国。”
所以,帝国并非在和整个教廷抗衡,只不过教廷因为他的信仰的覆盖性,能教唆的人太多了,多到难以想象。
布鲁克:“教廷现在既然不可能是完全统一的想法,他们思想上的冲突就是我们的机会。”
“从实质上来讲,教廷的实力,也就隐藏在各地的救世军和他们已经说服的教廷内部的势力。”
路易斯点点头:“无论是救世军还是教廷,他们都散布在三十多个行省,想要短时间收拢并不容易。”
“我们越快结束这场帝国动荡对我们越有利。”
而法兰斯帝国的军权一直掌控在帝国皇室手上,论调兵速度绝对不是那些偷偷摸摸以前都不敢明目张胆暴露的叛军和教廷叛徒能比的。
当然救世军借助教廷的便利对帝国的渗透也是个烦人的问题,若再几年,说不定真的无可挽救了。
布鲁克:“这一战可不仅仅是帝国和叛军,和教廷之间的争斗。”
“它还应该是信仰之间,教廷之间,人民和教廷之间,甚至救世军内部自己之间的一场争斗。”
“毕竟见不得人的东西最怕的就是被人知道真相。”
“教廷那么擅长挑拨人心,那么也得让他们尝尝自食其果的滋味。”
布鲁克和路易斯回到宴会,宴会居然有些混乱。
布鲁克还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结果是……小吉米和咕噜两小子爬到了一座灯塔的顶部去看夕阳和月亮,他们以前就经常和布鲁克爬到维吉亚最高的地方看美景。
这可将宫廷老管家都吓晕了,两个小孩怎么爬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多危险啊,这两小孩可是他们冕下带回来的。
一群人对着灯塔尖端上还不明所以的两小孩指指点点。
小吉米:“他们在干什么?好像在围着我们?”
边说还边在灯塔尖端翻了一个滚,引得一片惊呼,但就是跟黏在上面一样,一点会掉落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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