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停下脚步:“我在吴家有不少朋友。”
“是吗。那挺好。我有些事想打听打听。”
“关于那个男人?”
“嗯。关于那个男人。”
“我就说你今晚这么殷勤——”
话未说完,陈青获捏起他下巴:“他是我找你说话的借口。不行吗。”
狐狸眼似阖微阖,指腹微凉而粗糙。当陈青获假装深情时,没有人能幸存。拿捏一个赵鸿,易如反掌。
“你...你想问什么。”赵鸿说。
“吴家太神秘,很多东西查不清。我只确定一件事,他们惹不起。”
“呵呵。在浮川市,谁惹得起姓吴的。”
“所以按理说吴家嫡系少爷归国,得是浮川市大事。”陈青获冷冷一笑,“怎么我从来没听到任何消息。他,真的是吴家少爷?”
赵鸿知道他想问什么。可惜他最近也没听说有什么吴家少爷求学归国的内幕,但他不会坦诚。陈青获对他有所求,很少见:“我倒是知道些消息。”
“哦?”陈青获挑起眉。而赵鸿立即攀住他肩膀,凑到跟前。
“你拿什么交换?”
嚯。有趣了起来。陈青获手掌倏地攀住他腰,将两人距离拉得更近。
“你想要什么交换?”
热气打在彼此脸上,氛围恰到好处得潮湿。五光十色的舞池彩灯勾勒他们侧面剪影,彼时吴砚之终于挤出了人群夹缝。
“陈青获...陈...?”
赵鸿仰起脸,答案呼之欲出:“我要...”
陈青获笑了,微微偏头避开:“我的吻很贵重。怕你支付不起。”
赵鸿脸色剧变,正要开口,却听一阵怨声载道从身边骂开。
“喂,你怎么缩在这里!”
“怕不怕踩踏事件?!”
“不要命了吗。”
陈青获转头,看见吴砚之不知又犯什么病,双手抱膝蜷缩在舞池里当蘑菇。他忽然想起《九尾狐驯服早期巴蛇实录》里记载,把自己蜷成一团,脑袋往身体里埋,是小蛇严重自闭了。
人类也有这种习惯吗。陈青获不知道。
反正当蛇严重自闭,后果极其严重。
虽然不知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从哪里来,可他确确实实在负罪着。推开赵鸿,穿过人群,他想:
“他不会...都看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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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点意识流...因为小蛇醉了,醉在过去每一个回忆里
下次更新是周四晚!
第24章 怕你支付不起
“借过。借过。”
陈青获分开躁动人群,哑然失笑。
你知道的,这样燥热的夏夜,舞池会把冷气开得很低。人群暴汗淋漓,纤纤细手抚着陈青获调戏,而吴砚之抱膝缩在摇摆的热裤白腿间,凭一己之力将半径50cm的温度降到零度以下。
陈青获两步走近,俯视那颗随时会爆炸的黑色炸弹:「许小听,你没给他醒酒吗。」
许小听在吧台刷手机:「给他牛奶了。让我看看。哦,一口没喝。」
「扣工资。」
「哈?你明明知道他是借酒装疯。」
「这次还真不一定。」
陈青获双手插兜,弓下身:“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吴砚之脑袋埋得很低:“嘶......嘶.....”
完全被动次打次的嘻哈音乐盖了过去。陈青获揉揉耳朵:“不说话。那我只能猜是没人搭舞郁闷了。”
“嘶...嘶.....”吴砚之双臂双腿以及脑袋似乎粘成了一个坚硬的整体。就像蛇在郁闷时,往往静默地盘踞在阴暗角落里,每一节蛇身都紧贴着另一节,那是一种自我安慰式的拥抱。
“好啦。这么美好的夜晚,快起来嗨。”陈青获一把抓住胳膊——
靠。竟然捞不动。
那么这时一位优秀的养蛇人该怎么做。
《九尾狐驯服早期巴蛇实录》记载,九尾狐会幻化出原身,叼着一簇甜意洋溢的花朵来隐藏气味,缓缓地、缓缓地从侧边靠近。
九尾狐会先派一条尾巴试探蛇的心情。如果小蛇肌肉紧绷,一下爆发腾起咬他,那是心情烂极了。好在尾巴被咬一下,不仅死不了,咬住毛茸茸就像吃了一口棉花糖,能让小蛇瞬间消气。
如果小蛇没有暴动,那么九尾狐会继续靠近,再靠近一点,直到把一团蛇压在腹部最柔软的毛下面。
「好啦。好啦。别气啦。」
陈青获对外人没那么多耐心,手上用力粗暴了些,到底把吴砚之整只捞了起来。
吴砚之僵硬得像个一百年没上油的机器人。脑袋耸拉得很固执,双臂任他摆弄。陈青获不得不托住他的腰。
托得他皱眉惊笑:“啧。”
这么好的腰,裹在任何一件宽松布料里都是暴殄天物。手掌顺着腰线描摹,轮廓惊心动魄。
“你真的是人类吗。”这具身体美好得失真,若非经过人工后天打磨,简直难以想象。
吴砚之把脸埋得很低:“嘶...嘶.....”
“你说什么?”陈青获贴到他嘴边。音乐声越来越嘈杂:“一起Dance Dance~ All Night Long~”
“......”又听不清了。
“你看大家都这么开心,你也开心点。”陈青获攀着他的腰,手指轻轻敲打节奏,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然而吴砚之显然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适合扭动的柔软腰肢,简直一块坚硬石头,任由他敲打都纹丝不动:“......”
陈青获强行带着他扭:“是不是我和别人跳舞,你又吃醋了?”
“......”
扭来:“一定是。”
“......”
扭去:“看在你真醉的不轻的份上,我坦白告诉你。我看你们,就像你们看猫猫狗狗。大差不差。”
舞池的灯光在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们的身影在光影中交织、舞动。蛇最敏感的七寸在腰上。陈青获不知道,他温热掌心覆住要害时,吴砚之沉迷得动弹不能。
“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是我印象最深的人类。等你嗝屁,我会到场凭吊的程度。”
“......”
虽然擅长热脸帖冷屁股,但不是所有人都是石涅,对吧。
汪亦白都切歌了,吴砚之还没动静。
“好吧好吧。”陈青获勾唇笑了,“还有别人等着我。失陪。”
当他放开腰,吴砚之终于倏地抬起脸:“陈青获。”
陈青获一怔,顿住步伐,倒吸了气。
吴砚之醉得双眼涣散,目光惆惆:“别走。”
咽了咽唾,加重音量:“陈青获。别走。”
你这少爷可真总算舍得开口了。陈青获原计划如此调侃。却不知哪里被击中了柔软,轻轻牵起吴砚之的手,重新挂在肩畔:“好啊。我不走。今晚就陪你。好不好。”
吴砚之仰起脸,眼睫直扫对方鼻梁:“明晚呢。陪谁。”
“嗯...”陈青获想了想,“也陪你。怎么样。”
“后晚呢。”
“陪你。”
“后晚的后晚呢。”
“都陪你。”
吴砚之闭上眼,轻轻笑了:“往后,你要每晚都来陪我。”
“这么寂寞啊。”
吴砚之缓缓睁开深色的眸子,瞳孔倒影着陈青获,以及舞池绚烂的灯:“这里只有我。和你。”
语气那么自然,明明摩肩接踵的,都是跃动的人群。陈青获莫名升起一股诡异的凉意:“你还醉吧。看,周围都是人。”
“你不在的时候,只有我。”
陈青获皱起眉,试图理解他话里的话:“你在说什么。”
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这是几。”
“三。”吴砚之答。
好了不必理解了,这人还在酩酊大醉。
醉在过去,醉在数不清多少年前,陈青获搂着他,第一次给他承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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