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京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道:“如果连你我都没有办法完全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值得我完全相信的?”
宫明决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应阮玉京的这份信任,比如我绝不会辜负你,比如倘若哪一天我辜负了你,死无葬身之地,以及更恶毒的诅咒、更华丽的誓言,可似乎都不太够,跟那份沉甸甸的信任比起来,似乎任何辞藻都压不下天平的另一端。
他最后牵起了他的手,并且将自己的手指插入他的指缝之中,慢慢地说:“回家吧。”****两个人牵着手走下车的时候,管家在内的一众仆佣都被吓了一跳,阮玉京做手术的事他们一早就知道,接下来半个月两位主人都不会回家,他们也一早被打过招呼。
临近饭点,晚餐却半点没有准备,管家走上前询问两位主人晚上想吃些什么,紧接着便指挥一众仆役忙碌起来。
宫明决和阮玉京并着肩回到卧室。
房间里开了恒温系统,任何时候都温度适宜,阮玉京把外套脱下来,挂回衣帽间里。
为了做手术,他把当天以及接下来半个月的行程都空了下来,现在手术突然不做了,他的时间便陡然空闲下来,看着满衣柜的衣服,他一时竟感到茫然,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他回过头,刚想跟宫明决说些什么,就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后,此刻正倚靠着门框看着自己。
他的眼神分明很寻常,阮玉京无端察觉到危险,下意识抿住了嘴唇,扶住了柜子边沿。
宫明决似乎等得不耐烦,见他不靠近自己,便主动朝他走来,他一步步靠近他,直到脚尖几乎抵上他的脚尖,然后停下来,侧过头,鼻子凑到他脖颈后方,轻轻嗅他信息素的味道。
与此同时,一只手按上了阮玉京的侧腰。
阮玉京身体微僵,察觉出什么似的,带着几分商量的语气,说道:“宫明决……”
宫明决一边轻轻地用自己的鼻尖描摹他腺体的形状,一边低低地应声,“嗯?”
阮玉京说:“还有半小多时,就要吃饭了。”
宫明决说:“所以呢?”
这三个字之后,阮玉京察觉某件湿而热的物事,触碰上了后颈处的皮肤,似乎是宫明决的舌尖,他在轻轻地舔舐着自己的腺体。
那么敏感的地方被他那样地触碰着,伴随着他烘热而湿润的呼吸,还有他有意释放出来的诱导信息系,阮玉京几乎立刻就腿软了,差一点就要站立不住,瘫软在地上。
宫明决一手托住他的腰,另一手滑过他的后背,来到他的后腰,堪堪停下来,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要是后悔了,现在可以说出来,不然就没有机会了。”
阮玉京刚要开口,被他吻住了嘴唇,“我后悔了,你既然答应我了,就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他推着阮玉京的肩膀,一路吻进了浴室里。
【作者有话说】
更新!
第94章 信息素等级
这天的晚餐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夜宵,却没有人感到意外。
深夜十二点,帮佣们得到通知上楼为他们送来餐品,之后片刻不停留,风一般回到楼下。
帮佣们大多都是Beta,不能释放信息素,也没法感知信息素的存在,即便如此,看见卧室里的情形,过去的五个多小时这间卧房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片刻间了然于胸。
他们当然是为主人感到高兴的,却也不敢多留。
因为阮先生正像个婴孩一般,蜷缩在宫先生的怀里,那副全身心依赖的姿态,跟他平时在外所表现出来的形象形成极大反差。
他虽然盖着被子,不该露在外面的皮肤一丝没露,他们虽然都是无比帅气的男人,亲密无间的画面让人光是看着便觉得温馨不已,可是不能多看,因为看了就一定会有严重的后果,也因为宫先生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们,多看一眼会有什么后果。
“我的妈呀!”带上门,两个帮佣仍然心有余悸,拍着心口说道:“刚刚标记完Omega的Alpha也太吓人了!”
“你说呢?S级Alpha的威慑信息素!你没看我刚才走路都同手同脚了嘛!”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管家忽然出现了,两个嘴碎的帮佣缩了缩脖子,低下头快步离开。管家看一眼卧室门口的方向,嘴角扬起又拉平,最后板起一张严肃脸庞,迈步回到楼下。
卧室里,吃完夜宵之后,阮玉京便觉得自身的状态恢复不少,等到在宫明决的帮助下,将身体浸润到温水中,他感觉自己好像完全活了过来。
刚刚结束标记的那几分钟,他整个人都是错乱且零碎的,这样讲可能显得抽象,更直观一点的描述是,那时的他好像变成了一头不小心落单的羚羊,孤身行走在茫茫一片的草原上。
宫明决是藏在暗处的猎食者,光是察觉他的靠近,阮玉京从内心深处感到恐惧,继而克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可是因为知道他的靠近能够结束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孤单和苦寂,所以又矛盾地渴望着他的到来。
两种互相拉扯的情绪折磨了阮玉京整整一个多小时,到现在,他大体上已经缓过来了,心底仍然残留几分类似恐惧的情绪,与此同时,亲昵和依恋的情绪大幅度攀升。
好像他又变成了一只无尾熊,宫明决则是他赖以生存的树干,必须贴着他、抱着他,也被他贴着和抱着,才能继续生存下去。
宫明决对他好像也是这样,送餐的帮佣不过出于好奇多看了他一眼,他居然使用了信息素进行威慑,长这么大,他使用信息素进行威慑的次数两只手数得过来,郁绍元占了两次,帮佣竟然也占了一次。
阮玉京觉得他现在很可能也在反思,同时也感到惊奇和诧异,就像现在的阮玉京一样,一边体会着完全标记给身体带来的新鲜体验,一边试图用理智战胜身体的本能,却又一次次遭遇挫败。
然而这样的挫败却丝毫不会影响他此刻的心情,因为占据上风的身体本能给他带来了快乐,此时此刻,他跟阮玉京一样,发自内心地感到惬意、满足,以及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快乐。
阮玉京回头朝他看去,刚想说些什么,被他吻住了嘴唇。
水波轻荡,他们无声地唇舌交缠,绵绵的情意这一刻好像化作了周遭的雾气,在他们周身浮动缭绕,既渗透进入他们的皮肤,也从他们的毛孔里蒸发出来。
好一会儿,宫明决松开阮玉京,却依然感到不舍一般,跟他额头抵着额头,问他:“想说什么?”
阮玉京把张开的嘴巴闭起来,因为很尴尬,他忽然想不起自己想说什么了,好像只是忽然冒出来一个念头,忽然想跟宫明决说一说,但是不说问题也不大,他抬起手,用手指描摹宫明决侧脸的轮廓,对他说:“你会永远爱我吗?”
宫明决张开嘴唇似乎准备回答,阮玉京的角度清晰看见他艳红色的舌尖,于是顺着一闪现的念头,将两根湿漉漉的手指,顺着他唇缝,送入他口腔之中。
宫明决口腔中的温度很高,比阮玉京的手指高很多,舌尖湿滑而柔软,阮玉京一边活动着自己的手指,一边对他说道:“你要永远爱我,一刻不停地爱我,你还要一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
宫明决把他的手从自己嘴里抽出来,顺着他的指尖开始亲吻,经过他的小臂和肩膀,来到他的锁骨和脖子,然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问道:“你就怎样?”
阮玉京说:“杀了你。”
恶狠狠的,仿佛真做得出来。
宫明决笑起来,“想杀就杀,杀了我你再自杀下来陪我,反正就算变成鬼……”
水波开始荡漾,逐渐有池水从浴缸的边沿漫出来,宫明决凑到阮玉京耳边,语气恶劣地把剩下来的话说完:“反正就算变成鬼,你也是我的。”****眼睛还没睁开,阮玉京迷迷糊糊听见说话声,睁眼去看床头的闹钟,发现自己一觉睡了接近10个小时。
说话声仍然朦朦胧胧,并不真切,阮玉京转头朝声音的来处看去,就见宫明决正一手扶着铁灰色的栏杆,一手举着手机,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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