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点头,也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狼青:“所以我能把你弄进生日宴,”
苏晏:……
狼青:“嗨!一点小手段!”
苏晏:“那你是准备给我捏造一个富家子弟的身份?”
狼青:“那不成,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服务生的身份。你现在跟霍家脱离关系,自己在外面打工赚学费不是很正常吗?查都不怕查!”
苏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都开店当老板了居然还有机会端盘子倒水!
看苏晏不情愿的模样,狼青说:“那要不你找一下江夜安?虽然一个孟思善还请不动江家人,但江家的附属势力有很多,手下公司不少,肯定有被邀请的,让江夜安把你弄进宴会肯定易如反掌,还能给你弄个体面的身份。”
苏晏立即抬手拒绝:“别!服务生就服务生吧,这个身份挺方便的,不起眼,好打听情况。”
狼青:“我就知道你没问题,行,那我先走了,等安排好了之后会有人联系你教你具体怎么做。”
苏晏垂头丧气地应下,只觉得自己又被狼青忽悠上了贼船。
一转眼又到了周五,明天就是孟夫人的生日宴。
晚上在食堂吃饭,江夜安跟苏晏商量明天要不要去图书馆,周六日图书馆人多,得早点过去占位置。
苏晏筷子戳着鸡腿:“明天不行,明天我有事。”
江夜安:“什么事?”
苏晏想了想,还是决定不瞒着江夜安。
“明天我有一个兼职,去一个生日宴会当服务生。宴会在一栋私人别墅举行,离学校挺远的,上午十点开始,晚上八点才结束。我早上六点就得出门,回学校估计都十点了。”
江夜安:“急用钱?店里生意出了问题?”
苏晏:“没有,就是、就是答应朋友帮个忙。”
江夜安:“谁的生日宴?”
苏晏:“一个叫孟思善的茶商,齐钰拜托我买的礼物就是给她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朋友找我帮忙刚好就是到孟夫人的生日宴会上当服务生。”
江夜安:“一定要你去?”
苏晏点头,“一定。”
尽管江夜安有时强势到会让人觉得有点大男子主义,但他几乎不会干涉苏晏要做的任何事,这会也没提出找人替苏晏去,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苏晏一定会为难。
“好,那注意安全。”
见江夜安没再继续问,苏晏松口气,笑着说:“放心吧,当个服务生还能有什么危险!”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超大豪华的别墅内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
大厅里响着轻柔的音乐,一众穿得光鲜亮丽的宾客们手里拿着就酒杯相互攀谈。
最东边真皮沙发上坐着的穿着天青色旗袍、留内扣及肩发的女子就是孟思善。
脖子上一串粉红珍珠项链,与粉红珍珠的耳钉是一整套,头上戴着镶嵌红翡翠的发饰,周边有米粒珍珠做点缀,优雅又贵气。
手上戴着冰底辣阳绿的碧玉贵妃镯,看不到一点黑点杂色,干净得很,称得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透着一股古典知性美。
孟夫人保养得宜,年近五十看起来好像也就三十多岁。脸上没有科技痕迹,美得自然纯粹,笑起来温柔恬静,让人如沐春风。
孟夫人周围人很多,整个宴会上最有身份的人基本都集中在那边,其他人都是过去打个招唿就很有眼色地离开,然后再去别处与人交谈。
这样的宴会真心祝贺的少,绝大多人过来都是为了稳固关系或者交换资源、拓展人脉,上层社会的宴会基本都是这样。
苏晏穿着白衬衫小马甲,很是精神,这么多服务生中也只有他把工作制服穿出了高定的感觉。长相是一方面,气质也很重要。
苏晏的气质本身就很出众,没有受到多少原生家庭的影响,跟那些教养良好的富二代、官二代站在一起丝毫不逊色。而且他跟江夜安在一起这么多年,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沾上了江夜安身上的那种泰然稳重。
这会作为服务员苏晏还是把气质收着的,不过出众的外表还是让一些宾客注意到了他,尤其是一些女宾。
有大胆的女宾甚至会吃苏晏的豆腐,叫苏晏拿酒的时候摸个手什么的。
苏晏反应快,每次都能躲过去,但还是有点不堪其扰。更有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富婆跟苏晏直言包养,这会正缠着苏晏说话。
“小伙砸,一个月工资多少啊?”
苏晏微笑:“我这是兼职,不固定。”
“嘬嘬嘬!这小可怜儿,还是兼职,最多时候能赚多少钱啊?”
苏晏:“两三千吧,够学费。”
女人的手搭上苏晏的肩膀:“别这么辛苦了,跟着姐姐,姐姐养你啊!一个月一万,学费另算!”
苏晏:“谢谢姐姐,不过真不用,我不贪心,够学费和生活费就行,不劳姐姐破费!”
说完苏晏就赶紧跑了,路上还差点被另外几个贵妇拦下。苏晏心想要是自己能去绿皮火车上卖东西卖个一年半载的,这穿梭人群、来去如风的本事肯定就练成了,到时候再做这种事绝对不至于躲不开这些贵妇们的揩油。
另一个男服务员看到苏晏的情况,将苏晏拉到大厅角落小声说:“你这拒绝得也太明显了,一点面子没给人家留,一会过去跟那位女老板道个歉,别回头得罪了人往后这种场合的兼职就再没你的事儿了!”
宴会开始前这个服务生肚子疼,差点就不能做事,正好苏晏包里还有之前张随安随手放进去的脐贴,就拿出来给这人用。贴上了不到半小时就好多了,至少不影响做事。
现在这人应该是记着苏晏帮忙的人情,过来善意提醒。
苏晏自然不在乎这份兼职,可看人家也是好心,就回了一句:“这么严重?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男服务员无奈地说,“你别看她们一个个都笑得和善,对外标榜什么大老板慈善家,心眼都小着呢!而且这些富婆哪个不在外头包养男人?就算结婚也有跟老公各玩儿各的。其实你要是急用钱,跟一个富太太也行,至少把她们哄高兴了出手都挺大方。”
苏晏:“听你这么说,这种事还是常态?”
男服务生苦笑,“我以前在会所做事,说是男公关,其实就是男妓,不仅伺候女人,还要伺候那些搞基的男人。我是直的,就算在上面都得靠吃药才行,一次吃药至少得是弄女人的两倍,身体遭不住。要是在下面更惨,那些大老板可不把我们当人,啥花样都玩儿。”
苏晏听得直皱眉:“那对身体伤害确实很大。”
“所以我辞职了!就开始利用以前攒下的人脉专门找这种宴会兼职做,运气好的时候被富婆包养,就算不包,陪睡个一两次也能赚钱。一个月下来就算生意不好少说也能赚个五六千。要被包养了,那都是月万起步,刚刚说要包养你的那个富婆姓刘,老太太在圈子里抠门儿是有名的,不也许了你一万块一个月?就你这条件再跟她谈谈怎么着也能涨到一万五六。”
苏晏笑了笑:“我还是算了。”
服务生摇头:“你还是学生,一开始过不了心里这道坎很正常,不过以后见多了你就知道了,做这种事的大学生不少,不止女学生,男学生也多着呢!价钱还更高!”
苏晏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来接触安监局陈友臻调查煤矿坍塌事件的,结果可能还要兼职扫黄打非!
真能者多劳!
男服务员看见不远处的主管,也不敢再跟苏晏多聊,托着盘子继续假忙活去。
苏晏在一楼转了一圈没瞧见陈友臻,想着有没有可能在楼上,就拿着一托盘酒上去看。
刚到二楼楼道口就看到一群青年男子正要下楼。
这些男人都是富二代,还是没什么能力的那种,清一色纨绔子弟,专业啃老一辈子。
苏晏站到一边想让他们先过去,没料到打头的男子竟然站到他对面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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