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内的男人脸色一变再变,好片刻后他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开口。
“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一个月前,我突然开始有种被什么人偷偷看着的感觉,一开始那感觉只是偶尔出现,所以我也就没在意,我们公司人挺多……”
“大概过了五六天后,有天晚上我玩手机的时候口渴,就起身去倒了杯水喝。喝水的时候那种被什么人看着的感觉又出现,而且非常强烈,我就在屋子里找,然后……”
“然后我就在洗菜盆的下水口里看见了一只眼睛。”
回想起当初的事,男人喉结滑动了下,脸色也随之更惨白几分,“我当时吓了一跳,水洒了一身,等我把杯子放好再看去时,那只眼睛已经不见。”
“一开始我只当是自己熬夜太多看花了眼,虽然有点不舒服但也没怎么在意,但那之后我时不时就会看见。”
男人眼神惊恐,神情恍惚,就好像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
“看见什么?”司书黎问。
“眼睛,很多很多只眼睛,无数只眼睛,它们从各种地方看着我,下水道里,窗户外面,门缝里,插座里……”
“不管我走到哪里那些眼睛都会跟着我,我还以为是我病了,所以特意请了一天假去了医院,但医生说我压力太大让我休息,他们根本什么都不懂,那些眼睛是真的,绝对不是什么幻觉……”男人越说越激动。
“然后?”司书黎打断。
“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所以我就把窗户门都封了水管插孔也堵住,一开始是管用的,但只管用了两三天……两三天之后我身上就开始痒。”
“两天后,痒的地方长出了一条细线。”
“我又去看了医生,这次没去医院,医生说没见过那种状况,开了药让我擦擦看,不行再换……”
“我擦了,但一点用都没有,那地方更痒了,大概两天后,那地方裂开,里面……”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他已经受不了的开始抓挠。
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宽松运动服,挺厚,之前朗阅然他们都没多想,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防止血渗透出来。
腰腹上都是那些眼睛,男人不敢直接伸手进去抓,所以只能隔着衣服不停地挠。
那东西实在太痒,越挠越痒,越痒他越挠,随着他挠得越来越用力,他衣服下逐渐响起什么东西不停转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听着那声音,想象着衣服下那些眼睛不停转动的画面,已经退到走廊中的容白舒、林梓安和楚青钰喉头都是一紧。
特别是楚青钰,他右边肩胛骨似乎也跟着痒了起来,那让他额头青筋暴起想要把那块肉剜下来的冲动愈发强烈。
旁边躲得远远的一群新人见状,脸色铁青几欲作呕。
“察觉到视线之前你都做了什么?”司书黎再问。
“什么什么……”男人眼神闪躲。
“你杀了人?”司书黎直接点破。
“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杀人?!”男人反应出乎他们预料的大,他几乎是想都不想就反驳。
“那你做了什么?”
“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皱眉。
“那这段时间你周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死人的事,死掉的人跟你有关那种。”走廊中容白舒开口。
男人眼角肌肉抽了下,眼神有瞬间的慌乱,他沉默。
“要解决这些东西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决掉制造这东西的鬼。”容白舒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沉稳可靠,“活人是做不到这些的,这一点我想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
男人依然沉默。
无人催促,一群人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好半晌后,男人才总算再开口,“之前我们公司里有个同事被辞退了,我听说他好像跳楼了……”
“出了什么事?”容白舒语气温和,他们都知道这男人肯定有问题,但现在套话才是重点。
“有人在我们公司的女厕所安装了摄像头,公司的人发现了。”
容白舒没说话,只静静等待。
“摄像头被发现之后公司的女员工都非常生气,要求公司彻查还报了警,警察和公司的人挨着找我们谈话,闹得人心惶惶。”
“我们公司除了门口打卡的地方其它地方都没安摄像头,而且谁也不知道那摄像头已经在那里多久,所以一直没有头绪。”
“后来公司要查所有人的手机电脑,那群女员工一直闹,男员工们也想洗脱嫌疑就都同意了……”
“那个被辞退的员工叫成展,他的电脑里找到了购买摄像头的记录,大概是一个多月前的。”
男人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说到重点。
“这件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梓安问,鬼明显是冲着那男人来的。
“他一直不承认,说根本不知道这一回事,而且公司的电脑大家都可以用,也没个密码什么的……”
“后来我想起那段时间有一天下班后我看见他神神秘秘的在公司楼下徘徊,我一叫他他就跑了。”
“你就把这件事情跟你们老板说了,然后他就被开除了?”容白舒道。
“对……我真的不知道他会自杀,我就是那么一说。”男人不安。
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走廊中朗阅然几人对视一眼。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成展确实可能就是制造这副的鬼。
至于这男人,如果成展真的是冤死的那他就是推了最后一把的人,如果成展不是冤死的,那他就是让事情变得铁板钉钉的人,同样会被憎恨惦记。
“你叫什么?”林梓安问。
“廖前路。”
“你家有他的东西吗?人变成鬼之后必须依附在物什上才能存在,且这个东西应该对他极为重要,只要破坏了那东西鬼就会消失。”
“东西?”廖前路愣了下后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怎么?”
“我和他没什么交集,我这里就没有他的东西。”
“工作上的呢?”
“那都在公司里,而且工作上我们也没什么交集。”
“他的尸体呢?”
“他老家离这边很远,我也只是听说他跳楼了,具体的不清楚,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容白舒深呼吸,“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附身在了你的东西里。”
这样的情况他们之前已经遇到过,不算稀奇。
“我的东西……”廖前路回头看向自己的屋子,屋里一共五六个箱子。
他才搬到这边不久,再加上眼睛的事,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收拾,所以搬过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还在箱子里。
“所有东西都必须破坏,最好是直接烧掉。”容白舒道。
廖前路依旧是那神情复杂的模样,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顾虑,不过纠结片刻后他还是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你们确定这办法有用?”
东西没了他可以再买,命没了他有钱也买不到。
“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容白舒转动脑袋寻找适合烧东西的地方。
“去楼下。”朗阅然道。
容白舒几人都朝着楼下看去,楼下倒是宽敞,确实合适。
“把东西都搬下去。”容白舒看向一群新人。
话音落,却无一人动作,所有人都戒备地看着廖前路。
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传染?
被提醒,容白舒想起眼睛的事,他头皮一阵发麻,身上也跟着痒了起来,他下意识抓了抓自己右边脖子。
见他挠痒,朗阅然几人都看去。
“容白舒……”林梓安死死盯着他的脖子,脸色不太好。
容白舒抓痒的动作停顿一瞬,下一刻连忙去摸,他脖子往下斜的位置不知何时也长出一条硬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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