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江炘遥接过帽子戴在头上,抬眼看向牧昱,“怎么样?合适吗?”
江炘遥原本便长得精致,身体时间又被定格在了十八岁,平常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还好,不太会有人怀疑他的年龄,但现在戴上帽子,尤其是还是这样喜庆的红色衬托下,整个人便显得又软又嫩。
这也太可爱了!
牧昱极力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好险没有伸出去揉揉江炘遥的脸,轻咳了两声,“很合适,你别动,我拍个照。”
说着他飞快拿出手机,退后一步,对着江炘遥的脸咔嚓咔嚓连拍十几张。
“好了吗?”江炘遥等了一会,听到门外短促的鸣笛声,又见牧昱一直不停,便提醒道,“梁响来了,我该走了。”
“好了。”牧昱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似乎有点像痴态毕露的怪叔叔,忙收起手机,把围巾和手套一同递给江炘遥,“中午不回来吃饭记得发信息。”
“好。”江炘遥把围巾围在脖子上,“那我先走了。”
江炘遥走后,牧昱拿出手机翻开相册,仔细翻看刚拍的照片。
不得不说,江炘遥的相貌得天独厚,不管什么角度都好看。
牧昱刚才拍照的时候沉浸在兴奋中,并没有太注意江炘遥的表情。
但现在重新翻看,他却发现。
在连拍的十几张照片中,少年基本都是一个表情,并且面部肌肉有些紧绷,尽管很细微,但以牧昱对他的了解,他是有点不自在的。
很显然,江炘遥并不习惯镜头,也不喜欢面对镜头。
但他还是配合了他拍照。
看着照片里的少年,牧昱轻轻叹了口气,朝搬着花盆进来的萧序问道:“你说店主明明不喜欢拍照,为什么还要配合我呢?他拒绝我也不会生气。”
萧序把花盆贴着墙根放下,闻言头也没回,“他重视你,希望让你高兴。”
尽管心中早就猜到了答案,但再一次在萧序口中得到确认时,牧昱心跳还是忍不住漏了一拍。
他自加入店铺起,已经过了两年多,起初他是为了找到洛秋,后来签了长约后,尽力练习乐医知识,为江炘遥治疗,也更多的是因为职责所在。
自始至终,他对店铺,对江炘遥,都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虽然在时间推移下不停消减,却仍然存在。
虽然不再追寻死亡,也不再寻找洛秋,但其实牧昱依然没有找到生命的新意义,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太大归属感。
但如今他觉得,或许,有这么一群伙伴挺好的。
萧序剪掉一截被冻坏的花枝,朝身后说道:“帮我拿下垃圾桶。”
“好。”
听到身后传来的回答声,萧序转头朝牧昱看了一眼。
这人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看着江炘遥坐上自己的车,梁响忍不住呆了呆,“遥遥?”
“嗯?”江炘遥系上安全带,侧头看向梁响。
梁响飞快拿出手机,说出了和牧昱同样的话,“遥遥别动,我拍个照!”
不过梁响相对克制,拍了两三张停了下来,“这是在哪里买的帽子啊?还挺……好看的。”
梁响想了想,还是把可爱两个字咽了回去。以己度人,作为男生,应该没有人喜欢自己被夸可爱。
“朋友送的。”江炘遥说道,随后朝梁响伸出手,“照片我看看。”
牧昱刚才的反应,他尚且可以当做是他比较喜欢自己戴帽子的样子,但梁响也这样,就有些不正常了。
梁响把手机递过去。
江炘遥打开相册,盯着照片里的自己看了几秒,随后默默把帽子摘了下来。
梁响有点可惜,这样软萌的江炘遥可不多见。
不过见他并没有把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删除,心情又飞扬起来。
新的实验室距离燕大并不算远,开车过去只需要十几分钟。
“这是燕城第一研究所,现在主要是我们家在使用,地上多是办公室和休息区,实验区在地下。”
梁响给江炘遥拿了一张身份卡,“遥遥,这身份卡你放好,这里每一道门都要用到身份卡和虹膜,指纹三重验证才能进入。”
“好。”江炘遥接过卡片,卡片很干净,上面只印着他的名字缩写,没有照片。
“这个项目目前是完全保密的,因此身份卡也基本是空白,不过你的权限开通的是最高,研究所任何地方都可以去。”梁响说着把自己的身份卡插入下一个卡口,然后按上指纹比对虹膜等待开门,“地下一共有十二层,第十二层是我们的实验室。”
说到这里梁响有点得意,“十到十二层是绝密实验区,十二层原本是我爹的地盘,但现在他被爷爷赶去了十一层。”
一路上梁响滔滔不绝,如数家珍介绍着研究所的构造,江炘遥默默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研究所地面办公区非常大,两人慢慢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行政大楼。
“平常研究所里是有巡逻车的,不过今天下雪,巡逻车不开,所以才要走路。遥遥,咱们先在行政楼休息会吧。”梁响说道。他有些担心江炘遥的身体。
“没事,我不累。”江炘遥说道。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走半个小时没什么问题,更何况梁响刚才还特意走得很慢。
这时,江炘遥突然看到行政楼里迎面走出一个人。
第183章
那人约莫六十岁左右,脸上法令纹很深,眉头也是习惯性隆起,显得十分严肃。
他的腿有些瘸,不过腰杆挺得笔直,走起路来也很利索。
不过引起江炘遥注意的却是他头上黄色的标记。
“是小响啊,来找你爸爸吗?他现在在十二楼开会。”见到梁响,袁天和停下来和他打招呼,面色柔和了一些,随即看向江炘遥,“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姓江,今天一起过来参观。”梁响说道,“您有事就先去忙,不用在意我们。”
“那好。”袁天和看了看时间,“小响,小江,你们慢慢玩。”
“好,袁叔再见。”
袁天和一瘸一拐走后,梁响朝江炘遥介绍道:“他是袁天和教授,是我爹现在那个研究项目的副负责人,专业技能很硬,等那个项目结束,可以让他加入我们实验室。”
“嗯,我看过袁教授发表的论文,他早些年的实验观点很大胆,总是另辟蹊径。”江炘遥说道。
“是的,不过我爹说他这几年沉淀下来稳定多了。”梁响又回头看了一眼,“嗯?这不是去实验室的方向啊。”
袁天和急匆匆走进研究所停车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启动车子,“找到人了吗?报警没有?”
“已经报警了,但警察说成年人走失要二十四小时以上才立案。”
电话对面传来女人带着哭腔的焦急声音,“学校老师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从监控看她昨晚明明是正常回寝室的,结果今早人就不见了。老师说可能是她半夜从监控死角跑出了学校,你说这么大雪天,她能去哪啊?都怪你,非得要把她送去什么寄宿学校冲刺高考,现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呜呜呜……”
听着电话那头的哭声,袁天和眉头皱得更深了。
“你先别急着哭,我马上回来。”
袁天和今年五十九岁,和妻子是同事,两人也是同龄,因为早期二人都沉迷工作,直到快四十才想到要孩子。
四十一岁,终于得来袁知幸这么一个女儿,虽然不算是老来得子,但也不年轻了。
妻子因为高龄产子伤了身体,之后便辞了工作在家专心养育女儿。
起初还好,可到了青春期,袁知幸就不知为何开始叛逆,后面不但有了早恋趋势,完了又非得闹着和闺蜜一起学画画,还想出国留学,高二时成绩从名列前茅变成一落千丈,今年高考直接落榜。
这学期袁天和便把她送去了城郊的一所教学质量拔尖的寄宿中学复读,结果这才两个多月,人直接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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