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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欣笑着说：“诞生我的故事背景是一位老奶奶哄她的孙子，告诉他如果不听话，就会被楼上长脖子女人给抓走，然后将脖子拉长再也回不去。”
安诺好奇：“你怎么知道是谁把你创造出来的呢？”
收容所里大部分都是一些无名的怪谈，他们的知名度太低了，很难追溯到创造者。
可欣的脖子缩短，变成了正常人模样，她耸了耸肩：“半年前，我成精的时候刚好就出生在他们家上方，那天刚好是那位奶奶的忌日，我听到的。”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那家听过这个故事的小孩已经长大了，十五六岁的
年纪，我本来打算第一个就朝他下手，把他脖子扯得跟我一样长。”
人类的脖子是不可能跟灵异一样变长的，这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要把他杀了。
可欣完全不觉得残忍，她咯咯笑：“不过我差点被监管局的人发现杀死，好在最后收容所提前把我带走了，但可惜我已经被记录下了样子。”
她露出遗憾的表情：“所以我现在无法离开收容所，只能在这里工作生活。”
说到这里，她脸上表情变得恶毒几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把这个世界上所有坏孩子的脖子都拔长。”
说到这里，她的脖子又发出了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看起来兴奋至极。
至于这个坏孩子的定义，当然是由她自己来决定，挑食也算坏孩子，不按时完成作业这些通通都可以算是。
她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安诺有些反应不及。
来自同伴身上传来的强烈、不加掩饰的恶意让他有些无法适应。
那位去世的奶奶怎么也没想到，她当年只是随口编了段童谣，想吓一吓不老实吃饭的孙子，却在几年后差点害死了他。
收容所之中，也是分为激进派和温和派的。
前者还是没有放弃对人类的杀意，后者则更希望和平相处。
他没想到，看起来待人热情的可欣居然属于激进派，看样子她对人类的脖子有很重的执念。
安诺感觉自己脖子有些凉意，他缩了缩：“快到了吗？”
可欣脸上恐吓的表情收敛：“快了，不过你来找瘦狗是有事吗？”
那位前辈的外号叫瘦狗？
安诺有些震惊，回答差点结巴：“嗯，有、有点事情想麻烦一下前辈。”
可欣将人带到了门口，涂着黑色指甲的手上去敲了敲：“瘦狗，在吗？”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
被叫瘦狗的男人一脸阴沉：“有事吗？”
他看到安诺后，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可欣一脸无聊，她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我先走了。”
说完蹦蹦跳跳就离开了。
眼前的男人瘦到拖了相，青黑凹陷下去的眼眶下，是因为太瘦而显得瞪大的眼睛，伸出来的手都像是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包裹住骨头。
瘦狗对着他一顿打量，从鼻腔里哼了一声：“你叫我瘦狗就行，看样子你过得不错啊。”
穿着简单大方，身上衣服鞋子都干干净净，就连手上的指甲都修剪得圆润整齐，气色看起来都好了许多。
瘦狗，这个奇怪的名字还真是适合他。
安诺忍不住走神想。
瘦狗：“算是我小瞧你了，你应该找到合适的住处了。”
他当初觉得不出三天，安诺就会因为无法适应当今有些混乱的人类社会，转而继续回到收容所，为收容所工作。
没想到几天过去，他看起来已经完全适应了人类社会。
瘦狗：“你真的不考虑住到收容所里吗？”
收容所现在非常缺人手，该死的监管局好像察觉出有些异常了，扩大了巡逻范围和次数。
一些粗心的灵异暴露了自己，下场就是被收录。
收录收容所里这些连【领区】都无法形成的怪谈，哪怕是监管局最低端的监管者都能轻松做到。
如果成为收容所里的一员，那他就需要从贺长殊家里搬走了。
想到那一柜子还没有吃完的零食，安诺坚定地摇了摇头。
瘦狗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强求：“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收容所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弱小的灵异一起抱团，他们拥有自己的规则，其中十分重要的一条就是一定不能忽视同伴的求助。
既不像那些强大怪谈能形成自己的【领区】制定一定范围内的死亡规则，又打不过监管局。
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抱团，以此提高生存率。
安诺十分直白：“我之前找的工作被辞退了，我想也许你知道哪里有合适怪谈做的工作。”
瘦狗：“我确实知道一些工作，不用面对同事，可以减少暴露自己的风险。”
安诺：“我可以做吗？”
他一脸期待。
瘦狗的大眼珠子扫视了一圈，挑剔似的开口：“也许能去试试。”
说完他回到屋内，拿了一张名片。
“联系上面的人，说你想应聘就行。”
瘦狗说完这句话，就想将门关上。
他没空和安诺这种天真的、想不靠收容所庇护就生存下去的小怪谈说话。
虽然他不知道安诺是靠什么才看起来生活得很好，但任何事情都是有期限的。
等哪天他自己想通了，也许就会来加入收容所。
不过在此之前也有可能先被监管局的人击杀收录。
这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在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安诺手疾眼快拦住了，他伸出一根白嫩嫩的手指头：“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瘦狗：“说。”
安诺：“上次见面时你告诉我，想要在人类社会生存下去的三大规则。”
“第一条，千万不要主动暴露自己。”
“第二条，禁止滥杀人类。”
“那第三条呢？”
瘦狗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眼底深处有着不易察觉的恐惧：“第三条就是，远离那个叫贺长殊的人类。”
轰！
说完最后这句话，瘦狗就将门重重关上，不带一秒犹豫。
只留下安诺一个人站在外面，脸上表情一点点呆滞。
远离......贺长殊？？
第34章 成精的第三十四天
安诺脸上的表情一点点从空白转为受惊和不解。
为什么会是远离贺长殊？
如果说前两条都是在针对监管局, 第三条完全就是单独针对某人。
而且这个人还是他的现役监护人。
他站在那里，像是个做错事情不知所措的小孩。
一旁路过的莱修看到他，走过来询问：“又见面了, 你怎么了？”
这位地精一样的小老头抬起头, 眯起小眼睛看他, 像是充满智慧, 能把人都看透。
安诺低头：“为什么......瘦狗前辈要我们远离贺长殊。”
莱修眼里闪过了然：“这是收容所人人都知道的规矩，监管局和贺长殊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概念，前者是敌人、对手, 后者完全就是天敌。”
“天敌？”
莱修压低声音：“先不论他本人那巅峰造极的战斗力，他可是唯一一个可以识别在自己【领区】外的怪谈与人类区别的监管者。”
“那是一种......”莱修咽了咽口水，“恐怖到极点野兽般的直觉。”
安诺愣了一下。
莱修没有发现他的异样：“那些个没有【领区】的怪谈, 混迹在人类社会之中，只要被遇到了，就会被他直接收录。”
俗称杀死。
莱修：“他收录的怪谈数量一直在排名第一，每年都有数不清的怪谈被他收录，哪怕是再弱小再冷门的灵异都会被杀死。”
“收容所里一半的灵异, 他们认识的灵异都有被贺长殊杀害过的, 手段极其凶残。”
“哪怕是监管局, 都对他的行为三番五次发出警告，毕竟他总是先动手才上报，万一哪天不小心就杀了个无辜人类, 到时候他不仅要卸掉监管者的官职, 还要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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