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霎那的情绪变动,如果不是怪谈, 一定演不出来这么真实的情感。
安诺看了眼贺长殊,男人朝他隐晦摇头。
示意他们两个不是灵异。
女人跑到他们面前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同时上下在她身上摸了摸,嘴里碎碎念着:“没事,花花没事。”
花花一只手抓着小熊, 另外一只手还紧紧抓着安诺不愿意放开, 被抱进怀里了也不乱动。
陈哲学头上冒着冷汗, 在确定了女儿没事后,惨白的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这才朝安诺伸出手:“谢谢、谢谢你们把孩子送回来。”
贺长殊观察这对父母, 没有从他们身上察觉到异样。
“你们怎么会住在这里?”
妻子婉舒有些尴尬, 她的脸上出现窘迫:“孩子生病了, 把房子抵押卖了, 只能住到这里来。”
他们一家像是寄生虫一般,偷偷摸摸住进来, 现在还被人发现了。
贺长殊:“市区空的房子有很多。”
虽然那些房子都被国家回收了,但是如果是完全无主的房子,住进去也不会被发现的。
婉舒一脸为难:“我们才刚刚搬过来两天,请了风水大师,说我们家孩子一直生病没好是因为住得太吵闹,才会心生梦魇。”
“心生梦魇?”安诺低头看了一眼花花。
他并没有看出来这个小孩哪里生病了,只觉得她比寻常的孩子要安静上许多,而且精神看起来不是很充足。
小孩子的精力往往都很茂盛,她看起来却像是很疲惫的样子,安静得和雏鸟一样依偎着他。
母亲想将她抱回去,花花却并没有松开安诺的手。
婉舒舍不得扯她,只能继续半蹲着抱着她,一脸歉意地抬起头:“对不起,花花从来不会这么亲近陌生人的,一定是因为你很亲切。”
贺长殊已经在一旁皱起了眉:“小孩子生什么病了才会一直梦魇?”
从风水大师这个词出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闹鬼的事情多了,就会有人开始相信怪力玄学。
那些所谓风水大师、道士也就多了起来。
一般这种人的存在都是在搅乱社会秩序。
甚至很久以前流行的喝符水、香灰水都重新出现了。
医院里常见被送过来洗胃的人就是喝了这些东西。
而现在他们一家听信风水大师的话,从市区搬到了这里,实际上对孩子可能更不好。
陈哲学:“孩子晚上老是梦魇,一整个晚上做噩梦,去医院检查说了没问题,只能请做法的师傅来看看......”
他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心底也清楚请风水师父这种事情有多么不靠谱。
可是为了孩子,哪怕是到处砸钱也要闯出一条路来。
贺长殊:“既然怀疑过是灵异事件,怎么没去向监管局报备?”
陈哲学露出苦笑表情:“我们当然想过,但是过来看的监管员和我们一起守了孩子一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二天孩子还是哭着说自己做噩梦了。”
这种事情无凭无据,而且到现在没有出现伤亡事件,说不定只是孩子太小说胡话,监管员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守了一晚上没发现异样后这件事就不再被受理了。
陈哲学说到了这里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他带着的无框眼镜很适配,看得出来之前应该是个会注意外表的人,此刻却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皱皱巴巴。
贺长殊若有所思:“天天做噩
梦?”
“是的。”
“也许我可以帮你们看看。”
陈哲学愣了一下:“什么?”
他妻子的反应却比他快多了,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刻站了起来一脸激动:“真的吗?”
贺长殊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我也是监管员,如果你们怀疑这是灵异事件,我可以帮忙。”
夫妻两个人没有看清证件上标注的职位,但是这种时候哪怕只是个等级最低的监管员来帮忙,他们也感激不尽了。
立刻带着他们就往里走。
花花不怎么明白大人说得话,她只知道自己牵着的哥哥又不走了,要跟自己回家。
稚嫩的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这让在一旁的母亲更加感到诧异:“看来她真的很喜欢你,你们很有缘分。”
难不成是怪谈之间的惺惺相惜?
贺长殊微微挑眉。
尽管见到了她父母,认定了她父母是普通人类,花花身上灵异的气息却并没有因此减少。
所以他没有放松对这个小女孩的警惕。
他们跟着这对年轻父母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房间门已经被破坏,所以他们才能顺利的入住在这里。
这是一间绿色小精灵的主题房,墙壁上贴着它,保证上印着它,就连房间里摆放的小摆件都是它。
这个绿色小精灵在隔壁游乐园里也是招牌形象。
尖尖的精灵耳,可爱的五官和俏皮的表情,背后一对翅膀是透明的,非常符合童话里会出现的精灵形象。
陈哲远:“花花以前很喜欢看卡通片,我们特意选的这间房间,希望能让她晚上不做噩梦。”
可惜看样子失败了。
回到了房间里,花花终于不再紧紧抓着安诺,她招手示意安诺去和她玩游戏。
实际上在这个废弃的酒店里,她可以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连电视都没有,只能抱着自己的小熊娃娃玩过家家。
明明两个人岁数相差很大,安诺眼底一片赤诚,看起来居然和花花一般天真。
婉舒有些触动:“还没有请问,你们是兄弟吗?”
贺长殊顿了一下:“不是。”
不是兄弟,可是看起来却那么亲密......
婉舒刚要露出疑惑的神情,突然瞥见了贺长殊看向安诺的眼神。
那瞬间就什么都明了了。
她原本心神不定的脸上稍稍露出一点笑意:“原来是这样。”
安诺仰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一眼,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
...
说要帮他们调查,就一定要留在这里一晚。
到了晚上的时候,天才刚刚黑下不久,花花就困顿得快睁不开眼睛。
可是她情愿揪自己的肉也不愿意睡觉。
婉舒抱着她无声哭:“我们睡觉好不好?”
她伸出手阻止了女儿抓挠自己。
恨不得天天晚上做噩梦的是自己。
“不要!不睡觉!”
而前面一直很听话的花花,在听到妈妈要哄自己睡觉后突然开始了发脾气。
她跟着哭,嘴里喊着自己不要睡觉。
却不知道以小孩子的体力,越哭只会让自己越累。
所以哭声越来越小,知道最后从抽泣到呼吸逐渐平缓......
花花还是睡着了。
陈哲学不敢睡,他抱着花花对老婆说:“你先睡吧,等我熬不住了再叫你。”
自从女儿生病后,他们一直是这样。
必须有人醒着看着女儿才放心。
婉舒点点头,这里的床不够用了,她到了隔壁房间去睡觉。
看了一会花花的睡颜,安诺也困了,他想趴下睡一会,但是贺长殊就在他身边,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太过于让他熟悉,于是只是闭上了一会眼睛,他就真的睡着了。
只是睡梦之中,他仿佛听到了有人正在哭泣。
这道声音越来越大声,一开始只是模糊的,到后面变得清晰,是一个小孩子哭着在喊爸爸妈妈。
花花!
意识到这一点,安诺猛地睁开了眼睛,扭过头果然发现花花正在大哭。
她抱着小熊玩偶站在床边哭着叫爸爸。
可是陈哲学完全没有搭理她,正在低头看一本书。
花花哭声越来越小声,她好似已经完全习惯了,抽泣着将自己眼泪擦好,瑟瑟发抖站着。
安诺感到一阵奇怪,陈哲学看起来那么疼爱女儿,怎么会现在见到她在哭着会无动于衷。
陈哲学翻了一页书,突然抬起头目光有些担忧地看向隔壁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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