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钧山是最后一个,到他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守卫为难到:“昨天刚关了那么多,今天怎么又来,房间都用完了。”
另一个守卫头子一样的人冷笑了一声,说:“还是惩罚太温和,以后药剂剂量加一半。有个疯子今天可以出去了,先把他和那个疯子关一间。”
刚刚那个守卫应了一声,压着辰钧山往回走。
不知什么材质的金属门打开,守卫把辰钧山推近门里。
一进门,辰钧山发现这里比他想象的窄得多。外面的门每隔三米一扇,他以为房间的宽度至少也有三米左右,但实际宽度只有两米不到。
这意味着,这些房间的墙壁非常厚。
辰钧山回头看了下门,这门在外面几乎和墙面平齐,但在内部仿佛直接嵌进墙里。他粗略目测了一下,这墙有近一米厚。
房间角落里有一个蹲坑,还有一个水龙头,整个房间很臭。
此外还有一张脏兮兮的矮床,宽约一米多一点,占据了大半房间的空间。
床上坐着一个衣服满是血迹的alpha,正和辰钧山大眼瞪小眼。
这个alpha年纪非常小,和四十二号差不多大。
辰钧山一下想起刚刚守卫嘴里说的“那个疯子”,心说不会说的是这个小孩吧?
这个孩子和四十二号他们有些相似,他眼睛很单纯,但上去没有经历过太多事。
但不同的是,他眼神很直,没有那种懵懂感,似乎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而且有着很清晰明确的目标。
辰钧山和他安静地互相打量了一会,然后开口问到:“你是多少号?”
“十三号。”他回答到。
十三号从床上站了起来,凑近辰钧山,浑身散发着威胁的气息,问到:“你知道,有编号?你见过,他们?”
十三号说话很慢,很不熟练,但他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嗯,我和四十二号住一间。”辰钧山说。
十三号眯着眼,举起手揪住辰钧山衣领,问:“你是alpha?alpha都是混蛋,你没对,四十二号做什么坏事?”
“没有,我还帮过他。”辰钧山说。
十三号的认知里,别人说的话都是真的,他还没有学会怀疑。
他“哼”了一声,气息温和下来,放开了辰钧山。
“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辰钧山问。
十三号比划了一下,说:“在大广场里,可以打架。我打了一个人,那个人打了四十二号,我咬破他的脖子,蒙面的黑衣人拉我,我没松嘴,一直咬,就来这里了。”
听十三号的说法,他和四十二号关系非常好。辰钧山想起自己的房间目前只住了九人,心说最后一个人难道就是十三号?
“不要在这里睡觉,睡着会死。”十三号突然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看~
第146章 被关禁闭了
“睡着了会死是什么意思?”辰钧山问。
十三号有点疑惑地看着他,说:“就是,睡着了,很容易死。”
辰钧山想起了之前冯花时说过,关禁闭会被注射实验药剂,如果药剂过量很容易死。
他又回想起自己醒来前的那个梦,梦里所有人都在说他快要死了。
按照冯花时的说法,他被送进房间前已经注射过实验药剂,这也是他醒来时信息素不受控的原因。
他其实没太明白致死的机制是什么,是一次性注射过量会死?还是注射得多了,身体里累积难以代谢掉的有害物质而死?
不管怎么说,实验药剂有致死的风险,那个梦和十三号所说的应该是一回事,注射药剂对身体会有副作用。
但为什么睡着的时候容易死?难道醒着的时候不会吗?
他对这里的实验也很疑惑,这里除了实验品就是守卫,并没有看到传说中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实验品们好像只是被圈养在这里。
按照基因分移症的症状,信息素无法自控的时候,实际上全身的调节系统都是失控状态。这里说的是实验治疗基因分移症的药物,但注射后身体的自我调节反而失控,这不是很奇怪吗?
相比之下,力气会变大反而没那么可疑,可以用身体调节失控导致相关激素紊乱强行解释。
他一边想,一边和十三号大眼瞪小眼。
看着看着,他突然有点好奇,于是问到:“你记不记得你们总共有多少号?”
十三号疑惑地看着他,他还不会数数,于是开始一个个列到:“有四十二号,我,十七号,二四三号,七六一号……”
他列了几十个号数就被辰钧山喊停了。他列的最大的号数是九百多,辰钧山琢磨,他们一批大致会培育一千人以上。
和守卫们说的一样,很快就有人打开禁闭室的门,将十三号带离这里。
辰钧山躺在床上,心里琢磨这种药剂会怎么注射,难道会有专门的人一间一间来给他们注射吗?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十三号刚被带走没多久,他突然感觉后颈被刺了一下,似乎是颈环里弹出了一根针。
随后被扎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信息素也不受控地爆发出来。他摸了一下后颈,被扎中的周围皮肤很烫。
很快这种疼痛和发热扩散到整个颈部,他几乎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血管的跳动,和颈环有接触的皮肤很疼,颈环变得有点紧,勒得他有点难受。
痛感和发热逐渐扩散,他很快感觉自己脑仁突突疼,很想拿脑袋撞墙。疼感往下延伸,每一次呼吸牵动的肌肉都在火辣辣地疼。
心脏每跳一下就疼一次,好像跳得剧烈一点就会直接爆炸,这种情况下他放弃了脑袋撞墙的想法。
撞墙需要活动身体,活动身体呼吸和心跳就会加剧,只会更难受。
人在心脏异常的时候总会生出一种对死亡的恐慌,他现在只想躺下来,让心跳和呼吸平稳一点。
他进门时有点嫌弃那张脏乱的小床,但地面看上去更脏,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扶着床缓缓躺下,躺平的过程也很痛苦,药剂好像已经循环到他全身,每一个动作肌肉都像锈住的弹簧被硬生生拉开,然后又再次锈住。
在床上躺好的时候,他惊觉自己已经流了一身的汗。
痛感还在加剧,随着四肢和躯干上肌肉痛感逐渐剧烈,他感觉刚刚心脏的刺痛只是毛毛雨,根本不值一提。
但他依旧只能躺着,什么也不能做,活动只会让身体更痛。
一片安静中不知过了多久,他隐隐约约听到隔壁的惨叫声。这墙有一米厚,但惨叫声还是穿透墙壁传了过来。
这也太难受了,难怪冯花时说经历过一次就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他现在就像个全身都动了手术的病人,全身都在疼,明明躺得很难受,很想自暴自弃地翻个身,但还是得控制住自己不乱动。
痛感绵绵没有尽头,痛觉的存在感太高,他没办法分心想别的事。好几次想思考点别的分散注意力,但他头也很疼,根本无法思考。
禁闭室似乎没有报时,他躺到全身都被痛感折磨得很疲倦,也没有等到提醒睡觉的音乐。
他看着屋顶的灯,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又感觉时间才过去一会儿。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获取时间,也无法确定过了多久。
他恍惚地想起,他看过某些惩罚人的禁闭室就是这样的,内部完全封闭,不能和其他人交流,送餐时间不固定,不提示被里面的人现在的时间。
被关禁闭的人很快就会失去时间概念,人变得恍惚,甚至可能会疯掉。
但这些都是后话,他现在只希望这种疼痛赶紧结束。
他突然想起上次醒来的时候,像潮水一样褪去的痛感。他很想睡着,在梦里痛感不强烈,而且醒来的时候药效也许已经过了。
但他存余的理智又猛地想起,十三号和他说不要睡觉,睡着容易死掉。他不知道十三号是怎么知道这个信息的,也许是十三号曾经睡着过。
十三号居然担心他会睡着,笑死,身上这么痛,能睡着才见鬼了。
他想是这么想的,恍恍惚惚不知道捱了多久,他始终没有听到提醒睡觉的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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