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间,他已经跟着丈夫来到走廊上。
被这动静一打搅,十三号公寓楼的大多数住户都出来查看了,都是白天里眼熟的长相。
言川和人群里的唐臻对上视线。
对方显然也是睡梦中被打搅的,衣襟有些乱,礼貌地冲他一笑。
言川撇开眼,躲到丈夫后面扮演一个柔弱妻子的人设。
第9章 十三号公寓9
呼救的就是安雯。
他们出来得晚了一点,情侣中的梁新已经被单其和陈升制止住了,沾着血的菜刀被扔到地上,梁新也被反剪双手按在旁边。
梁新双眼发红,眼白上多了不少红血丝。表情狰狞,被按倒了也不消停,手脚并用地挣扎着,单其又给了他一下才消停。
脸上青紫,嘴里还含糊地说着什么,神神叨叨的,听不大分明。
安雯头发散乱,白净的脸上沾着泪。浑身瑟缩着,被章楠拉到旁边安慰,唐臻也低声说着什么。
她看起来害怕极了,整个人都在发抖,眼泪不停往下掉。
言川的视线移到安雯的左臂。
那里血迹斑斑,被划开的衣服下面是一道新鲜的创口,还在往外面渗血。
被扔到旁边的菜刀上也沾着血。
事态明晰。
半夜里那对小情侣中的梁新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发狂,拿着刀就开始追自己的女朋友,也就是安雯。安雯跑出来在走廊里呼救,其他人出来。
然后就是言川被吵醒,因为丈夫安抚他耽搁了一会,出来就已经是梁新被制止住了的场景。
言川从丈夫背后出来。
“给你,先擦一擦吧。”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方小巾,从衣柜里找出来的:“你的手得包扎一下,有药吗?”
逃生综艺里的场景布置的逼真,公寓里面的东西还不少,医药箱也是有的,里面备了常用的碘伏消炎药什么的。
安雯还在抽泣,声音有些嘶哑:“谢谢……公寓里面没有……”
身为私奔出来的小情侣,自然不会准备这些东西。
“找个绳子给他捆起来了,”单其甩了甩手腕,脸色不太好:“啧,麻烦,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他脸上有道明显的擦痕,显然是刚刚被梁新挣扎着弄出来的。
单其的视线落到安雯手上拿着的小方巾,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言川打断:“刚刚怎么回事?”
“发狂了,”说话的是唐臻,他简要道:“我们听见动静就出来了,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得绑着观察一段时间。”
是的,都这样了,肯定要把两个人分开。安雯也不好回自己的房间住,章楠就说:“今晚你去我那里凑合一晚上吧。”
安雯抽噎着点点头。
气氛又陷入死寂,站在走廊上的选手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人群里面唯一一个陌生人,也就是早上见过的漂亮人.妻的“丈夫”。
言川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他站在丈夫的旁边,被保护得很好,只露出小半张雪白的脸。
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用身体挡着他,半搂半抱着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一个颇有占有欲的姿势。
男人生得阴沉英俊,眼珠是沥青一样的浓稠漆黑。低头和妻子说话,眉眼柔和了一点。
而他的妻子,也就是言川,白着一张过分漂亮的小脸,任由男人给自己拂去脸颊边的碎发。
他受到的惊吓似乎也不少,整个人蔫蔫的。唇瓣抿着,安安静静靠在丈夫身上。
像一对真正的爱侣一样。
选手们有点摸不着头脑。
“言川,”唐臻叫出他的名字,目光游移到旁边人的脸上:“这是你的丈夫吗?”
他彬彬有礼,和言川维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带着笑发问。
男人点头:“是。”
“你好,”唐臻:“我才搬来十三号公寓,怪不得没见过。”
言川解释:“他白天去公司,工作很忙的。”
“是吗。”唐臻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
丈夫没说话了,他本来也不是话多的类型,指尖隔着外套摩挲言川的肩膀。
言川莫名有些尴尬。
唐臻来干什么,和他旁边的人说“你好对不起你的xx的丈夫”吗?
奇奇怪怪的。
唐臻说完之后也没人多问什么。
在逃生综艺里选手需要明哲保身,有一点眼见力,何况今晚上的情况显然不对劲。
这不是追究言川的“丈夫” 到底是什么身份的时候。
单其和陈升一起把被捆起来的梁新扔进空荡荡的公寓。还记得把门关牢了,用东西堵上,省得他挣脱开绳子又出来伤人。
一番安排后,众人也要去休息。
言川回去把医药箱拿出来了,但是被唐臻接过去了。
“我在医院工作过,”他这么说,温柔的眉眼看起来很可靠:“我给她上药吧。”
“何况……”唐臻的视线在言川身上披着的外套上逡巡,往下移到裸露出来的纤细小腿:“晚上冷,别在走廊里呆着了。”
“谢谢关心。”言川还没说什么,丈夫已经把他拉进怀里,用身体隔绝唐臻的视线,颇为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唐臻没有被拂面子的尴尬,又对言川露出一个笑。
他微笑:“你的丈夫很在乎你呢。”
【刚刚他那个意思,是说自己认识言宝但不知道他丈夫是谁吗?】
【不对劲,有种地下情夫舞到正主面前的味道】
【丈夫:头顶已绿,误扰】
【老婆小脸怎么这么白,舔屏暂停,我来安慰!】
【手冫中暂停,我来安慰!】
唐臻的语气奇怪,言川本该多想一下的,可他现在还不是很舒服,只好敷衍了一句:“是吧。”
他心底有些疑问。
这人老关心他怎么样干什么?
而且,尽管言川被男人挡在后面,也能注意到若有似无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
他不由得并拢裸露在外面的小腿,把外套裹得更紧了。
还好唐臻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各位选手都各自回去,言川也跟着丈夫回到公寓里。、
客厅的灯被打开。
“脸色还是不太好,”丈夫很自然地捧着他的下巴,凑近了看:“还害怕吗?”
言川摇摇头:“没有。”
他的胆子不小,而且进入逃生综艺以来暂时还没有直面过什么可怕场景,只是被忽然吵醒有些难受。
言川又看了看他的“丈夫”。
刚刚男人还把他挡在身后,就差捂着眼睛不让他看了。
丈夫挑了挑眉,似乎觉得他是在逞强。
他没有把手收回去,两个人就维持着言川被迫抬头,下巴搁在男人掌心里的奇怪姿势。
稍微一抬眼,就能看见丈夫皱着眉,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神情。
男人眉骨突出,眼窝深,垂下眼的时候有点阴郁偏执的味道。
他垂下眼用目光描摹言川的脸。
脸盘小,五官生得恰到好处。眉睫深黑皮肤雪白,唇瓣柔软,被他自己咬得水光盈盈。
脸色有点苍白,看着有些病气,任谁看了都要怜爱一番。睡裙单薄,缩在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外套里,努力蜷缩起来试图聚积一点热气。
可怜得很。
炽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言川耳垂变红,试图推开他:“已经好多了。”
干什么摸他的脸,搞得很像之前夜里碰见的变.态鬼一样。
想到第一天夜里遇见的变态.鬼,言川就头皮发麻。
怎么有那种进了选手的房间,什么都不敢就摸人家脸的鬼啊?
“我有点困,”没等丈夫说什么,言川就迅速宣布:“要回去睡了,你也早点。”
他从丈夫身边挤过去,逃也似的跑回卧室,还记得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沙发上。
丈夫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阴沉的脸兀地扯出一点笑意。
临近睡觉的时候,丈夫把另一床被子掀到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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