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姜柳柳愣住。
“二十分钟前,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掉东西了?”
“……”姜柳柳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出去了?应该是门卫大爷年纪大了记错了,要么就是眼花认错人了吧。念及此她也没再说什么,开口问道:“爷爷,你见到和我一起的大哥哥了吗?”
老人笑:“叶尧啊,他已经走啦。”
“走了?!”姜柳柳震惊,沮丧道:“我还没要到他微信呢……”
老人有些意外:“你是他什么人?”
“我们是朋友啊!”姜柳柳理所当然说道。
老人闻言,笑得愈发慈祥,温声道:“小姑娘,他经常来这里的,你可以偶尔来看看,说不准能碰到他。”
“这样啊,好的,谢谢爷爷!”
姜柳柳蹦蹦跳跳走了,老人望着她的背影,笑得愈发欢颜。
……叶尧终于交到朋友了啊。
正所谓雪中送炭,绝渡逢舟,叶尧不敢回家,也闲来无事,便循着名片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良犬路418号,”真是奇怪的住址。
叶尧在地铁站研究了好半天的路线,最后公交地铁换乘,弯弯绕绕许久后才找到了目的地。
良犬路,竟然在市中心的别墅区。
叶尧攥着名片,沿着门牌号一家家找过去,最后停在了一处大门前。隔着一道黑色的大铁门,里面繁茂的花园和一看就造价不菲的大别墅,让叶尧望而却步。
……感觉住这里的人很有钱啊,也不知道报酬要收他多少。
叶尧囊中羞涩,到门口了又有种想打道回府的念头,但本着来都来了的道理,还是按响了门铃。
大不了先问价钱,如果要价太离谱,如果对方是神棍,他走人就是。
没一会儿,大铁门自动开了,却没人来。他小猫似的在门口叫了一声:“有人吗?”无人应答,他迟疑着走进去,慢慢穿过繁茂的花园,闻到一路不知名的花香,停在了别墅门前,轻轻叩响:“请问有人在吗?”
等了良久,里面响起了脚步声。
咔哒——门开了,一位个子极高的男性正站在门后,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
“你好。”
一看到他的脸,叶尧如遭雷击,傻怔怔注视着他,好半天都没说话。
为什么会,这个人怎么……
他好半天不说话,对方开口问他:“你找谁?”
叶尧回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这么盯着一个人看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忙低下了头,窘迫道:“我,我找谢北望,谢先生。”
男人道:“我就是。”
叶尧诧异万分,他还以为谢北望会是个很年长的人,没成想这么年轻。
“看你有事要说,进来坐吧。”
谢北望将他请进了屋,叶尧战战兢兢坐进沙发,背脊挺直,拘谨地把手放在膝盖上,生怕自己哪里不注意会冒犯到谢北望。他的穷酸劲与这个奢华瑰丽的房子显得格格不入,更加衬得他灰头土脸。叶尧低下头,瞧见自己鞋面上不知蹭到哪里脏了一大块,窘迫不安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谢北望此时在厨房里问了一句:“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麻烦的,我喝水就好了。”
话是这样说,谢北望还是端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出来,还给了他一块草莓奶油蛋糕,盛放在精致的银色小碟子中,看上去很是诱人。
“不用的……”叶尧过意不去,谢北望把勺子塞到叶尧手里:“吃吧,冰箱里还有,不够我再给你拿。”
“……谢谢。”盛情难却,叶尧再推脱也不识趣,暗暗对面前这个人生了点莫名的信任和好感,真是好温柔的人。
叶尧怕耽误到他时间,就想立即表明自己来意,谢北望却道:“有什么事吃完了再说也不迟。”
于是他只得默默吃起了蛋糕。
蛋糕很甜,叶尧吃了几口,视线又不由自主地飞到谢北望身上去。谢北望穿着一身宽松的灰色居家服,身材比例极好,宽肩腿长,他懒懒倚靠在沙发上,低头翻阅着一本没有名字的书,脸上的金边眼镜显得他格外的斯文儒雅。
叶尧把他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最后还是落在他的脸上。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有这样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这么相似吗?看到谢北望的第一眼,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谢桑言。
说起来这两个人都姓谢,而且……脸也长得好像。要不是知道谢桑言的家世,他还以为这是谢桑言的某位亲兄弟。
虽然谢桑言很早就死了,他也根本没有机会知道谢桑言长大后的样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叶尧就是觉得,要是谢桑言能顺利长大,现在一定就是谢北望的模样。
言哥……果然很帅。
吃完了蛋糕,叶尧轻轻搁下小盘子,谢北望朝他看来:“还要吗?”
叶尧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谢谢。”
他舔了舔嘴唇,道:“那个……”
叶尧想把他最近遇到的怪事都说出来,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也不知从何说起,谢北望安抚道:“没关系,慢慢说。”
叶尧吸了口气,缓缓道来,从老于,说到秦苒,再到人头女鬼,说到便利店的时候,他停了停,脸上也不自知浮上一抹笑容,“……那个店员人真的很好。”
没听到谢北望的声音,叶尧抬头看去,谢北望嘴边噙着笑,仔细看去,明明是个温柔的笑容,却好像掺杂着一丝得意洋洋,但也只有一秒,那感觉就消失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谢北望突然问。
叶尧道:“之前我是不信的……”
“为什么?”
“因为在遇到怪事之前,我什么都没看见过。”叶尧讷讷道:“而且,我亲人去世得早……也没有谁来看过我。”
谢北望没有说话,指腹摩挲着书页,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好在,他很快就开了口:“你的上司,就是叫老于的那个,他身上的东西俗称婴灵,只有杀生作孽太多的人,才会被那种东西缠上,我想你这个上司在外头肯定养了不少情妇,这些都是他强迫打下的胎儿。”
所以那些东西才叫老于爸爸……
“那秦苒呢?”
听到秦苒这个名字,谢北望不知为何轻轻蹙了下眉,似乎不太高兴,但还是解释:“很简单,被她死去的前男友缠上了,因为身体当场被摔成肉泥,所以你只能看到他剩下的那颗头。”
叶尧打了个哆嗦,“那有什么办法能……”
谢北望突然没来由地问:“你和她很熟?女朋友吗?”
叶尧愣了愣,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谢北望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但仍旧回答了:“不是,她是我同事……她最近状态很糟糕,如果能帮她的话,我就想帮一下。还是说,一定要她本人来见你吗?”
“那倒不用。”谢北望秒拒绝。他轻咳一声,抿了口茶水:“至于你为什么会看到其他那些东西,我想,大概是你经常流连阴气过重的地方,身虚体弱,便容易引邪祟上身。”
阴气过重的地方?是指墓园吗?叶尧心里暗暗咂舌:他没觉得墓地有多阴森,——因为言哥在那里。
谢北望忽地起身:“你等我一下。”
他上了楼,不知干什么去了,叶尧也不敢乱走,就乖乖坐着等,没一会儿谢北望就下来了,递给他一个红色的小福袋。很轻,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把这个给你那个女同事,缠着她的东西就会离开了。”
叶尧连忙道谢:“谢谢。”
“这个是你的。”谢北望握拳抵到他面前,他的手里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叶尧摊开掌心伸到他拳头下方,谢北望五指松开,一个小小的东西落在他掌心。是一个玉戒指,上头雕着一个又一个的铜钱,铜钱衔接在一起,组成了戒指的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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