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昙顿时不满地扭头看向常尔:“你偷听。”
元溪拉住李昙:“昙昙,常尔哥听也没什么啦,我们能知道这些可都是常尔哥想的办法。”
李昙闻言觉得铁头说得很对,于是决定大度一些。
见李昙安静下来,果然不再计较自己偷听的事,常尔那张雌雄莫辨的柔媚脸庞不禁满脸慈祥地看向元溪,一副好孩子没白疼你的模样。
元溪好奇道:“常尔哥,你刚刚说我们不理解什么啊?”
李昙也面无表情地看向常尔,一副看你要说什么的表情:“对,我有什么不理解的,明明他就是很丧,还懒,我到他身体里都光想睡觉,你还能比我更了解不成。”
听到这话,连旁边元溪都忍不住眼神飘忽了一下,多看了自己的小伙伴一眼。
元溪可是记得当初刚碰到李昙时,昙昙是又丧又喜欢给他找茬捣乱,动不动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现在看来小伙伴已经完全忘记曾经的自己了啊,唔,这话他肯定不能现在说,不然昙昙说不定要被气到。
元溪悄悄收回视线,小手盖住自己的嘴,给自己物理闭嘴。
桌边的常尔听到那个懒字,忍不住又按了按脑门跳动的青筋,咳道:“其实这也不能怪天昱帝君,他并不是真的懒……呸,我差点被你们带歪了,懒这个词怎么能用在帝君身上。他是被天道所限,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已经快被完全斩断了,很多事确实行之不便。”
元溪和李昙一愣,一脸听不懂地看向常尔。
“说来话长,坐这儿来,我慢慢跟你们讲讲。”常尔招手让两人过来餐桌前。
·
紫阳峰
来阮玉老祖这里做客的一行人,于紫阳峰盘桓了两天问了一堆问题终于走人了,走前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在旁端茶倒水的小蛇妖见外人终于走了,想到自己听了一耳朵的秘密,忍不住向老祖感慨道:“老祖,当初天昱帝君真的把您叔祖他们都杀了?好不近人情啊,到底是跟随帝君多年的老臣,帝君既然都能带那些怨魂飞升,为什么不能圆老臣所愿,打回天庭?”
小蛇妖从小也是听着天昱帝君的各种神话传说长大的,但是如今听到的种种,让他感觉对天昱帝君曾经的滤镜都破灭了,他甚至觉得天昱帝君是不是怕了天庭,胆小,所以才一直躲在这里,只会迁怒想让他重新黄袍加身的老臣,真是……
“老臣……”阮玉老祖面色古怪地扭曲了下嘴角,念叨着小蛇妖说过的这个词,似乎它说了什么有趣的词。
见老祖眼神不太对,小蛇妖不禁奇怪,老臣这个词怎么了吗?
阮玉老祖手指敲敲茶几示意小妖怪动动脑子:“我叔祖当年满打满算三千八百五十一岁,前两千年他都只是一个普罗小妖而已,还不如现在的我。也就是说,他大概两千四百多年前,才渡劫成妖神,而你知道吗,天昱帝君真正名声显赫之时,是在四千六百年前。据传那时候他是众神之神,地位等同于现今天帝,你觉得我叔祖配老臣这个词吗?”
“在我们妖怪口耳相传的神话中,天昱帝君是天上星辰,是众神之神,天星环绕,神王权柄,但是你看,我们现在知道的却是,天昱帝君身边只有我叔祖他们这么一群妖神老臣,这不离谱吗?”
“啊??”小蛇妖被老祖这连翻问题给问懵圈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像确实有哪里不对。
小蛇妖挣扎道:“可是老祖……不是说天昱帝君身边的其他神都叛了,投了天庭,所以才只剩下他们?”
“天真,天庭自西周封神之后建立,紫薇帝星入主中宫,重理星辰,那也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关我叔祖这个当初还是小妖怪的‘老臣’何事。”阮玉老祖刺起自己可怜的叔祖来毫不留情,针针见血,如果他叔祖阮凌还有尸骨埋在哪里,估计这会儿棺材板都要自己推开来,起来掐死自己这个侄孙再躺下。
小蛇妖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挑衅,张嘴想杠想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有力反驳,最后弱弱道:“那,那也许您叔祖是之后来到帝君身边的?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此不离不弃,而且,不是还有其他老臣吗?”
阮玉老祖摇头,这事他也是他叔祖死后三百年才想明白的:“当年我叔祖那一挂死掉的,最大的也就是四千多岁,我叔祖在里头算年龄大的了,扣掉他们成妖的时间,可以说,他们无一可能是真正天昱帝君鼎盛时期的老臣,不过都是一群后来者罢了,而且地位还不如我叔祖,我们可是腾蛇之属。”
小妖蛇完全迷惑了,想到老祖之前给那些人类所说的话,忍不住道:“可是老祖,您之前跟那些人类说的不是这样的啊。”
“你懂什么,全说大实话,真要是被他们查出来都是我们自己脸上贴金,是我叔祖他们自己硬凑上去充什么老臣,我们似水河妖族还要不要脸了。”阮玉老祖嫌弃道。
啊这……
小妖哑口无言,甚至莫名觉得老祖做得对。
阮玉老祖自认为只是对历史和传言进行了一些艺术性修饰罢了,这不也是人类常干的事?他们自己的历史还乱七八糟呢,凭什么怪他不说实话。
小蛇妖已经放弃再为未曾蒙面的阮凌老祖说话了,只是还是不解,“所以当初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阮玉老祖摊手躺在自己的豪华坐榻上,“天昱帝君真正的时代距离我们太过久远,可能我叔祖还知道一些,但是他们众口异声的老臣就纯粹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甚至怀疑,就是因为他们抹消事实,给自己贴金,所以我们现在关于天昱帝君都找不到更多的资料。”
毕竟撒下的谎,肯定要得自己圆上。
小蛇妖消化着这些让它三观崩裂的秘密,那边的阮玉老祖不知在想什么,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后,就在小蛇妖准备告退的时候,阮玉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句,“其实我怀疑,我叔祖也不一定就死透了。”
小蛇妖顿时停下脚步,谨慎地问:“老祖,不是说魂飞魄散,再不复存在吗?”
“说是这样说,但是我看着白晖那小子,长得和我叔祖越来越像,总觉得……”阮玉老祖有时候就怀疑白晖会不会是叔祖转世,最离谱的是白晖也是腾蛇血脉。
白晖。
小蛇妖恍然,这不就是之前那个觉醒了腾蛇血脉的族中小天才。
一开始被阮玉老祖认做养侄带在身边,惹了族内多少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只是阮玉老祖喜怒无常,没过多久又莫名说讨厌对方,把这个养侄白晖赶出家门自立门户了。
怪不得阮玉老祖对这个侄子总是阴阳怪气的,一会儿喜欢一会儿讨厌,原来是抱着这么个心思。
小蛇妖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今天一天它听得秘密可太多了,不过还是忠实捧哏地角色搭了一句,“老祖,您应该有验证的方法吧?”
“有是有,不过没用。”阮玉老祖摇头。
死在天昱帝君手下,完全消失在天地间,如果一切重来,那么灵魂都被重新捏造了,严格来说也不算那个人,但是看着白晖那么一张脸,阮玉还是忍不住觉得,难道天昱帝君网开一面,留了这‘老臣’一丝残魂?
阮玉看着白晖那个纯洁的模样,就觉得和他叔祖不像,再一测,也测不出问题来,可是出于某种感觉,阮玉老祖就是对白晖怪怪的。
想到当初叔祖发现他偷听时,揪着他的尾巴把他拎出来,还掐他脖子似笑非笑地警告他,说要不是自己的侄子,他就死了。
要学会闭嘴知道吗。
阮玉老祖记仇,所以看到白晖就烦。
“真是家门不幸。”阮玉老祖阴阳怪气的感慨道。
·
“天昱帝君真正的时代,其实是四千六百年前,甚至在三千多年前,殷商结束之时,就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小青山这边,常尔正对元溪他们说着。
常尔的分身兔子们本来还在月下嘭嘭捣糕,但是不知为何常尔衣袖一挥,一片乌云来挡住了月光,周围一瞬间都陷入了寂静,仿佛和外界隔绝开来一般,才开始讲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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