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把二郎挡个结结实实,阿九眼底一喜,笑道:“放心,你在本堂心目中永远是正宫皇后,任何的美腿都不及你,莫要吃醋哦宝宝~”
幸亏林尽染这些日子在辟谷,胃里空空,没啥可吐的。
“邪医预备何时回魔界?”阿九看过来。
林尽染眼底划过一道黯色。
阿九在心里懊恼了一下,关于这些全都是林尽染的逆鳞,触及绝没好果子吃。
自己挨一顿揍不要紧,把邪医惹恼了直接撂挑子不干,那城主咋办呀?
思及此,聪慧机智如他,阿九挑了个安全的话题转过去:“听闻去年八月盛夏,邪医去了趟蓬莱州。”
他巧妙的隐去了“离镜”二字。
林尽染未动声色。
阿九:“喝到喜酒了?”
“我说过,少管闲事。”林尽染背过身去,朝空中喊道,“吉祥!”
乌鸦振翅而来,每飞近一点它的身体就壮大一分,等抵达林尽染跟前,它已如斑斓猛虎般巨大,如神鹰凖鸟般威风凛凛,漆黑的双翼高呼,掀起周遭飞沙走石无数,连树根都折断一排。
林尽染先把吓傻的二郎扔上去,自己再骑乘鸟背,扬长而去。
二郎别说飞了,连马都没骑过,骤然被鸟载着上天——还是那只他曾经投喂过的鸟。
二郎脑子里仿佛炸开了烟花,噼里啪啦的,老半天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原来林郎中是仙长啊!
腾云驾驭,上天遁地,就像蜈蚣大仙一样法力无边!
二郎激动的舌头打结,好不容易才能正常说话:“仙长,他是你的朋友吗?”
“不是。”林尽染敲敲小崽子的脑瓜壳,“别说这个,你给我讲讲那只蜈蚣。”
作者有话说:
林.扫地僧.尽染:心心念念的坐骑get√
第93章 霁光公子
莽莽昆仑, 万仞连云霄。
轻雾弥漫,云海浩渺,灵泉汩汩流淌, 似从天上来。
老人一口气没跟上,呛的险些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吓得同行的一男一女又是捶背又是抚胸口, 好一阵手忙脚乱。
女人:“牛村长, 要不咱歇歇吧。”
“不行不行,早一点回去, 乡亲们早一点得救。”老人深吸口气,被男人搀扶着直起腰来,“快走吧!”
连绵不绝的昆仑山脉巍峨壮观, 惹人眼晕。
时光果然是最好的良药, 当年那场血战, 打的是天愁地惨, 哀鸿遍野,鲜血流的几个月都冲不干净。
而四年后的今日, 一切都痊愈了。万山之祖依旧是万山之祖。
三个凡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往上走,老人累的腿肚子直打哆嗦, 男人看不下去了:“我背您!”
老人连连推拒:“不用,你护好供奉就行,我一把老骨头不要紧。”
女人有些灰心:“扶摇门不是修仙界第一大派吗?肯定什么好东西都见过, 咱这点供奉人家能瞧上吗?”
男人急了:“这可是乡里乡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 这还不稀罕,那啥稀罕?”
男人愤愤不平道:“什么狗屁仙长, 嘴上说得好听, 什么“守护苍生恩泽四海”, 真找他们办事的时候就一大堆要求,要这要那,跟那些尖酸刻薄的土财主有什么区别?”
老人花白的眉毛一拧,怒斥:“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本来就是!”男人冷哼,“蜈蚣大仙是那样,被誉为‘修仙之巅’的扶摇门也是一个熊样。”
“瞎说!扶摇门厉害着呢,四年前率领仙道修士们力战妖魔,守护整个修仙界的安宁,你休要口无遮拦,让仙长们听到了,恐降罪于你!”老人又喘了口气,朝女人说,“虽说只是些土豆地瓜的农作物,不值钱,但都是咱们辛辛苦苦种的,再说咱们所求之事也不难,扶摇门的仙长们定能办成。”
女人用力点头。
山路崎岖不好走,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跳一跳,运个气的事儿;对于肉体凡胎的老百姓来说,却要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
突然,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窜出来,老人猝不及防险些闪了腰,女人吓得“啊呀”一声,男人身子一歪手臂一荡,拎着的包袱直接甩飞出去。
“供奉!”老人这一嗓子直接破了音。
包袱从山崖上掉下去,还传来坠入河流的回响。
男人懊恼的恨不得原地去世:“啊啊啊啊!”
“完了,完了……”女人瘫软倒地,欲哭无泪。
那黑影现身,是只猴子。
男人真想把它剥皮抽筋:“你这只畜生!”
“喂,干什么的?”
突如其来的嗓音吓停了男人的动作,只见清风拂面,一个年纪轻轻的仙长从山路上下来,袖袍无风自飘,锦衣华美大气,英俊不凡。
“那可是三眼灵猴,你敢动它一根毫毛?”仙长吹了声口哨,猴子撅屁股钻进树林里。
老人反应极快,拉着同行二人跪地叩拜:“是扶摇门的仙长吗?小老儿是牛家村村长,厚颜恳求仙长救苦救难!”
“是村子里闹妖啦?”
“不不不,是……”老人干裂的嘴唇颤抖着,无地自容,“小老儿懂规矩,特意带了供奉才敢拜访仙门,只是刚刚……丢了。”
老人瑟瑟发抖,已经做好被冷嘲热讽一顿撵下山去的准备了。
不料那人一笑:“什么供奉啊,我们扶摇门何时收过供奉?你真是长留州的住民吗?”
老人一呆:“可是村里的说书先生都这么讲啊。”
“那种误人子弟的话少听,假的也被谣传成真的了。有些滥竽充数的仙门确实收百姓好处,但像扶摇门、云舟仙渺、紫薇剑派、离镜这样的名门大派是分文不取的。好了好了,我带你们上去。”
老人险些感动哭,这一高兴起来,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怎么称呼仙长?”
“我叫黄搞。”
老人深深拜道:“黄大仙!”
黄搞:“……”
词是好词,可连着姓叫起来,咋那么别扭呢!
男人和女人在山脚下说得来劲儿,真正抵达扶摇门之时,全都被这叹为观止的风光震撼到了。
这砖这瓦,这鳞次栉比的亭台楼阁,好威武,好壮观!
还有在那宫殿前玉立的仙人,仅仅是背影就惊为天人,从头到脚的线条是那样恰到好处,完美无瑕。
“霁光公子!”
那人闻声回过头来。
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素衣如雪,眉眼如画,俊美的面容染着与世隔绝的清冷,风姿雅逸,万丈红尘都不及他。
三人皆是一呆。
黄搞:“你们有什么诉求,尽管跟他说就好。”
男人最先反应过来,这人气质卓绝,但年纪未免太小。老人则满眼惊叹,仙长法力无边寿与天齐,自然显得年轻,没准人家外表是个年轻人,实际岁数几百几千岁都有可能!
“仙长容禀。”老人毕恭毕敬的说明来意,“原是小事一桩,在长留州最南部有个牛家村,相邻的两个村子分别是李家村和王家村,我们三个村子遭遇大涝,从今年二月开始,整整下了两个月的雨,地里的农作物全毁了,还请仙长施法,佑我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黄搞朝老人说:“祈雨和放晴可不是小事。”
老人一愣。
男人想说身为仙长,呼风唤雨不是基本能力吗?又怕这话说出来会得罪人,只好缄口不言。
黄搞就算不会读心,从这群人脸上的表情也猜出他们在质疑什么了。
多亏这几年的历练,越发成熟的黄搞忍住暴跳如雷,解释道:“天道自有天道的章法,人家想旱就旱想涝就涝,呼风唤雨那是“命令”天道,咱们再飞天遁地那也是人,人居然敢命令天道下雨还是放晴,那就是大逆不道,轻则有损根基,重则遭天谴挨雷劈,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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