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开始唐年想要主动逃离,现在也是唐年想要赶紧冲回去问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唐年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脸。
求婚什么的……
他真的不知道是这个意思啊!
纠结之下,唐年试探着去询问官方为什么阿尔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时,却被对方告知,在瑰月帝国中,摸尾巴就等同于求婚这件事——
摸过对方猫猫形态无数次尾巴,又在对方人类形态时询问对方可不可以摸尾巴、被别扭着应允的唐年:……
唐年窒息,唐年爆炸。
唐年感觉此时的自己简直可以把自己炸掉了,尤其是回想起咋瑰月帝国,他摸对方尾巴的举动是在求婚这个事情,让唐年现在完全涨红了脸恨不能直接埋进地里边。
唐年此时陷入了深深地纠结之中。
现在显然阿尔已经误会了,哪怕唐年试图解释,但唐年试想了一下,如果是现在的他,但凡一对上对方那双若有所思的绿眼睛,唐年感觉自己甚至还没开口就会落荒而逃。
这个方案先pass
唐年知道自己很怂,但是现在怂总好过当面怂。
而且唐年莫名其妙有种预感,哪怕他去解释,解释不清楚说不定还能糊里糊涂地得到点相对而言好一点的结果,要是解释清楚了唐年绝没有哪个意思后,他总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打出什么奇怪的结局……
但是如果不解释的话——
唐年深深吸气。
不到三秒,接着泄气。
因为面对的对象现在是一个人类,而不是一只可爱的猫猫,所以面对面的时候回想起社死的场景时会更加尴尬,唐年哪怕在多年社交中锻炼出来的厚脸皮,面对阿尔时,却不知为何半点也起不了作用。
明明按道理来说,只要唐年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以前很多时候唐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这次,偏偏这条定律就是起不了作用。
每每回想起对方的脸,哪怕已经冷静下来了,不过几秒,又会重新面红耳赤。
唐年试图找出原因,好让自己不再陷入这种整个人仿佛高热一般的状态中。
是因为对象很特殊的缘故吗?
好像确实有点……
唐年把自己倒进沙发里。
毕竟在此之前,唐年一直把阿尔当猫猫看。
在猫猫的时候,唐年就很喜欢阿尔了,在他变成人类的模样后——
嗯……
唐年面红耳赤得又想把自己埋进地里了。
先前有提到过,被很多人喜欢的这幅模样,唐年其实对自己并不是很满意的。他总感觉自己长得太乖太稚气了,他的审美是那种俊美得几乎偏于危险和锐利的,那种凛冽的五官,往往显得过于艳丽,而深受国人折中思维影响的唐年,又不喜欢太过锋芒的感觉,所以在气质的偏好下,他就喜欢那种清冷淡漠的大美人。
很不巧,长大后的阿尔的长相完全踩在唐年的审美上。
唐年做梦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脑补出那么让自己满意的一张脸,然而阿尔弗雷德竟然就能长成那样。
在电视里粗略一望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哪怕那张脸很赏心悦目,唐年也只当好看的纸片人看,顶多多瞧两眼。
可当这个长得很符合自己审美的人,偏偏又承载起自己最浓郁的感情后,那种感觉就截然不同了。
唐年清楚地记得他抚摸阿尔猫猫耳朵时的每一次触感,对方毛绒绒的耳尖敏感地在手心下微微颤动,却又无比信赖地依偎在他怀里。
猫猫喜欢在阳光下睡懒觉,但每次唐年靠近的时候,哪怕还闭着眼睛,处在睡梦的状态中,却下意识地嘟囔一声,然后敏锐地朝唐年靠近,贴在唐年身旁。
可靠的样子,思考的样子,撒娇的样子……
一切被唐年好好珍藏在脑海中的回忆,慢慢从猫猫,变成了猫猫化成的人类模样。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唐年再一次深深地捂住了脸。
停住!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往变态的方向发展了。
唐年从来没有想过,明明对自己的猫猫有好感这种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情,就是因为那个可恶的游戏,竟然有一天,会变成一件会被拷问“你做不做人啦”的令人羞愧的事情!
唐年清醒一点!!!
阿尔天真单纯以为摸尾巴就要求婚是一回事,你自己知错还犯又是一回事!
不能当变态的!!
唐年立马去卫生间泼了两把冷水让自己冷静一下。
可恶!
到底要怎么办?
本来是想要入睡过去让自己醒来后能够好好思考的,现在倒好,别说睡着了,唐年连维持清醒的理智都做不到。
怀着种种思绪,唐年翻来覆去,终于把自己弄失眠了。
殊不知,就在唐年辗转反侧纠结的时候,与此同时,他为之烦恼忧愁的对象,心情却格外明朗。
辉煌的大殿里,宝座上的阿尔弗雷德明明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每个来到大殿汇报的人,都能敏锐地感知到他们的陛下现在的心情很好。
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事情,毕竟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阿尔弗雷德哪怕不是那种很喜欢发脾气的暴君,可他身上随时都笼罩着乌云,没人能和陛下那双看透一切又冷淡无比的眼睛对视超过三秒。
这些天有好几次,大臣们来和阿尔弗雷德陛下汇报事物的时候,总是能看见这位向来面无表情显得很冷酷的陛下走神。
他看上去依旧神色冷淡,但注视人的视线仿佛最冷酷的捕食者还不到几秒,就会忍不住涣散几秒,然后让人心惊的气场慢慢消退,换成另一种叫人不知如何去形容的微妙氛围来。
黑发绿眸的青年抿着冷薄浅淡的唇,像是陷入了某种柔软的情绪,那双平日里总叫人害怕的冰绿眼睛被浓密长睫半掩起来,阴影垂落,看不清冰潭里边的情绪。
即便偶尔会抬眸起来和人对视,大臣们却惊恐地发现,向来按捺着暴戾情绪、但总不经意流露出几分不耐烦的陛下,此时的目光竟然变得软和了不少。
那软和并不是对着他们的,更像是思绪陷在某种甜蜜的回忆中才抽离出来不久,以至于眉眼眉梢都跟着像是枝头的春雪般软化了下来。
一次两次还好,但最让大臣们觉得古怪的还是在某次会议上。
而坐在最上方的阿尔弗雷德陛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垂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总随时笼罩着阴霾和冰霜的脸上,偶尔竟然也能窥见细微的笑意在眼中浮动。
像是冬日里冰晶上落着的日光,并不刺眼,也不足够炽热,但却依旧难以忽略其中的明亮。
大臣们:!!!
大家彼此对视,各自瞳孔地震。
众人表面上不说,实际上,退下后,他们在一起聚会开玩笑的时候,说如果不是陛下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的话,阿尔弗雷德现在看上去简直像是陷入了爱河一般。
但是怎么可能的嘛。
财物大臣奥卡丝撩了撩火红头发,如狐狸一般妩媚,说道:“兴许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呢,毕竟你们也知道,陛下的心情总是很难猜的。”
形貌魁梧的奥斯同样不以为然地点点头表示认同。
他们都没有对象,何况是全帝国最可怕冷酷的阿尔弗雷德陛下。
一定是假的!
然而谁都不知道,最荒谬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虽然还没有谈恋爱成功,但恋爱有时候成不成功都不影响愉悦。
正如大家猜测的那般,阿尔弗雷德现在的心情很好。
他静静地垂着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压在额前,明明现在他的眼前并没有人,可那种轻软温热的触感仿佛还残存在那片肌肤上。
“阿尔。”
回想起对方温柔的呼唤,阿尔弗雷德向来冷漠的神色都模糊地软了一下,而那自从他从精神空间里脱离出来后就一直不住付出滚烫热意的月神泪的纹路,也跟着明暗了一下。
他已经从精神空间里出来好几天了。
可是此时,回想起对方狼狈逃开、面红耳赤的模样时,阿尔弗雷德还是有些难以控制住上扬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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