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悬浮车响,江厌大步走进,管家连忙迎了过去。
江厌问:“找到了吗?”
管家将手里一本厚厚的相册递了过去:“这是夫人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大学时候的照片。”
江厌拿过来翻了翻,前面几张都是刚出生时候的样子,小小的一团,可见是外公他们拍的。到了后面,有牙牙学语时候的,也有蹒跚走路时候的,江厌手指一顿,直接翻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
江厌目光一凝。
照片里除了他地母亲,还经常出现另外几个年岁相当的伙伴。江厌认出来了,其中有他的父亲、有年轻了许多的皇帝皇后,还有——
还有一个比现在的谢观宁稚嫩了许多,但是模子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
江厌手指颤了颤,喉咙不由微微干涩。
继续往后翻,那几个同伴的出镜率明显要高了很多。从初高中的一起玩闹的样子,再到他们几个人集体考上帝国军校在大门处的合影。江厌也看着那个女孩慢慢成熟,与如今的谢观宁越发的像。
“在看什么?”
身后清冷的声音忽然传来,江厌转身,就见来者身形高挑,一身白大褂,眉眼数十年如一日地淡漠,不带什么感情。
江厌却忍不住看了眼相册,里面年轻的女孩笑得灿烂,与如今清冷的面孔形成鲜明的对比。
“母亲。”他低低唤道。
宋教授看着他手中的相册,边脱下外面的白大褂,边抬步往屋里走,道:“先是问我要相册,又说有事要我赶回来,有什么事赶紧说,实验室很忙。”
江厌跟在她身后,在沙发上坐下,闻言打开终端,调出一张照片,和相册一起递到宋教授面前:“您觉得,他们两个人像不像?”
宋教授正端起一杯茶送至唇边,闻言垂眸扫了一眼,整个人瞬间就怔在了那里。
江厌见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江厌。”母亲抬眸看着他。
宋教授是聪明人。
江厌一反常态地要她回家,又拿出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这孩子是谁?现在哪里?年纪多大了?都调查清楚了吗?”
“正在查。”江厌道,将一些存在的问题都细细告知了她。
“我知道了。”宋教授起身,干脆利落地吩咐:“你继续查,我去一趟皇宫。”
江厌并未反对。
所谓的疑点可以慢慢查,但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确定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谢家的孩子。而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就是做亲缘鉴定。
江厌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将他母亲叫了回来。
·
江家那边发生的事谢观宁全然不知,他最近正忙着应付记者的采访。
每年的高考状元都是一个热门话题,势必会在舆论的高峰待上许久。尤其是谢观宁报考军校的事传了出去,更是引起一阵哗然。
记者们看到了热点,便纷纷涌上来采访。谢观宁本身不是个高调的人,只不过高的知名度总能让谢家有所顾忌,同时也意味着他能给方启的诚意,于是面对络绎不绝的记着,也都是抱着良好的态度。
网上的通稿一篇接着一篇,讨论热潮也是一波高过一波,无非就是针对他报考军校的事。有人说他这个成绩报考军校实在是浪费了,但也有人反驳说军人这个职业,怎么能说是浪费?还有人酸酸地说他报考了军校,那那些顶尖院校的招生名额不就空出来一个,是好事。总之众说纷纭,谢观宁看了两眼就没在意了。
终端声响,是温黎在催他,问他到了没。
说起来也是谢观宁理亏,出成绩以来发生那么多事,他连跟温黎说一声的事都给忘到了脑后,导致温黎还是看新闻自己知道的,当即气得不行,打电话过来控诉他还是不是他的朋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他说一声。
谢观宁只能赔笑,承诺着说请他吃饭,温黎气鼓鼓地说他要吃最贵的。
“我可是知道,你这个成绩学校肯定有一大笔奖金,我跟你说我可不会客气,一定要吃一顿最贵的,狠狠宰你一顿!”
学校的奖励刚刚到账,谢观宁自然是应好。
说是要吃最贵的,可等到了约好的商场之后,看到价目表,实际上也就是很平价的菜。
温黎到底是嘴硬心软。
谢观宁又给他赔了罪,温黎哼唧了两声,也就原谅他了。
菜品慢慢上齐,谢观宁吃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温黎骄傲道:“我选的店,能有差的吗?”
他边吃边道:“你不知道,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激动死了!我就知道你平时肯定没发挥出自己的真实实力,现在果然一鸣惊人了吧!”
谢观宁失笑:“对我那么有信心啊?”
“我多慧眼识珠啊!”温黎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道:“你看群消息了没?新闻一出来的时候群里可是都炸了,尤其是咱们班里的老大哥,据说气得饭都没吃下!”
谢观宁道:“他惹你了?”
温黎摇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好像自己学习好就了不起一样,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尤其是有人问他题的时候,他那副遮遮掩掩的态度,好像生怕别人学会了超过他,可讨厌了。”
谢观宁听得津津有味儿。他跟班里其他人关系不亲近也不生疏,普普通通,对于同学之间的吐槽自然是不知道。
温黎吃着,忽然看着他道:“诶,你知不知道啊,其实咱们班同学其实都挺喜欢你的。”
谢观宁一扬眉:“喜欢我?”
“是啊。”温黎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撑着下巴道:“他们觉得你成绩好,长得好,只不过不太敢跟你搭话而已。”
谢观宁诧异:“有什么不敢跟我搭话的?”
“不知道。”温黎摇摇头:“好像是说他们都觉得你平时很忙,总是在学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东西。而且最主要的是感觉你对什么都不在乎,好像什么东西你都不放在眼里似的,就有一种……不好接近的劲儿。”
也因此他们看到温黎和谢观宁玩得那么好时十分好奇,问他是怎么和谢观宁走得那么近的。温黎说谢观宁其实很好说话,他们也都不怎么信。
谢观宁一时失笑,但再想想,却又有些无言。
每天看上去很忙,这倒是真的,毕竟他从初中就开始自学机甲设计的相关理念,桌面上摆的书他们可不是看不懂。至于不好接近……谢观宁想了想,其实也没错。他小学初中的时候从同学们口中听到过太多满怀恶意的话,他没办法反驳,也不想去反驳,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去面对那些人。甚至直到升上高中后,也习惯了和同学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他揉了揉脑袋,笑得无奈:“这都什么事儿。”
温黎也嘿嘿笑着:“好在我没想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成功抱上了你的大腿。”
他想到了什么,乐不可支道:“你是不知道,高考前一段时间你给我补习的时候他们有多眼馋,背地里说闲话的可不少。现在嘛,嘿嘿。”
谢观宁也忍不住笑,又问道:“那你有想好报什么学校吗?”
温黎顿时萎了:“还没确定呢。”
他双手撑着脑袋,叹道:“再说了,又不是我想报什么专业就报什么专业的。就我那擦边的分,帝都大学哪个专业能要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还能挑什么。”
温黎家境普通,当年也是因为成绩优异被招进明礼的。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实际上成绩极为不错,这次高考又超常发挥,堪堪擦过了去年帝都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温黎道:“要不是你高考之前给我补课划重点,我估计也考不到这个分。我妈知道后可感激你了,还说想请你吃饭呢。”
谢观宁笑,却没正面应允。
他和温黎关系好是事实,但是温家父母对他的态度,总是客气中透着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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