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彦有理有据:这优等生上次打了抑制剂,搞不好还躁动过。
谢辰宇也有证据:这恋爱脑上次蹭过他的手指,而且还是熟睡的状态下。
“笃笃”声再次响起。
二人的思路都断了。
他们洗漱换衣服用了些时间,超出了“马上”的标准,谢家主不放心地又来敲了敲门,这次见他们开门了,便暗暗打量,发现宋彦的眼角好像有点红。
所以刚才真是在哭?可万一这是夫夫间的某种情趣,他贸然一问,多尴尬。
宋彦对上他的视线,瘪了瘪嘴,委屈。
谢辰宇:“?”
谢家主立刻有了切入点:“怎么了,他欺负你了?”
宋彦告状:“我都要迟到了,他非在旁边捣乱,还撺掇我逃课,您……您说说他。”
他说完冲进餐厅拿了两片吐司,慌慌张张地出门了。
“砰”的一声,大门关闭。
谢家主缓缓收回视线看向儿子,一脸的严肃加不赞同。
谢辰宇说:“我……”
不孝崽,昨晚刚夸过你孝顺,今天就当面陷害监护人。
他猜测这恋爱脑还是有点气不顺,只好认命地背锅,独自把戏唱下去:“我们毕竟好几天没见了……”
谢家主打断他:“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送学校去?不许久留,回来跟我去公司。”
谢辰宇觉得追不上了,但还是听话地下了楼,果然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车影,便上楼陪老爸吃饭,被迫听完一篇小作文,一起去了公司。
他当初调过来的时候,整个分公司都知道这太子爷是来陪爱人上学的。
领导层观望了几天,见这太子爷没有要指手画脚的意思,而是挑了一个普通的项目开始接触,便都放心了,想着怎么能拉近一下关系。可惜人家一心只有爱人,压根就不来了,参加公司会议或和项目组的人开会也都只选择线上,任性得不行。
但话虽如此,他手里的项目一直都很顺利,让他们不由得想起谢家主以前说过儿子是个优等生。
也因此谢家主带着儿子一来,就听见了领导层毫不吝啬的夸奖。
即便一直都知道儿子优秀,他还是忍不住高兴,看了看儿子经手的工作,发现没什么要补充或教育的,便放心了,说道:“下次开会尽量来公司,别总在线上。”
谢辰宇点头应声,问道:“你这次来伯的星是干什么?”
谢家主说:“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明后天就走。”
停顿一下,他说道,“不许总欺负彦彦。”
谢辰宇说:“怎么可能,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
他耐心在公司待了一天,傍晚给宋彦发消息:【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需要去你学校刷刷脸吗?】
宋彦立即回复:【不用。】
他问道:【你爸今晚还住下吗?】
谢辰宇:【不住,我问过了,他说不想打扰咱们,要住酒店。】
宋彦很满意,放学便坐车回去了。
两个人熬到谢家主离开,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都想把那天的黑历史忘掉,然而时间没给他们机会。
三天后,他们乘坐飞船来到研究院,开始打第二针试剂。
这次的反应没有第一针强烈,可宋彦还是头晕。
虽然勉强能走,但谢辰宇深情体贴的人设不能崩,只好又把人抱了起来。
他问道:“打几针才不会再这么难受?”
研究员说:“第三针应该就好多了,等到后面,基本打完了观察半个小时就能走。”
宋彦在一旁听着,心想下次就不让谢辰宇来了,免得总被抱着。
他被谢辰宇抱出门,看着晃来晃去的走廊,只觉一阵眼晕,便靠在了对方的肩上,下意识蹭了蹭,僵住。
谢辰宇同一时间顿住脚。
两个人一齐开口。
宋彦说:“我没有。”
谢辰宇说:“你刚刚是在蹭我?”
宋彦紧跟着说:“少自恋,我是没靠好,往下滑了一下。”
谢辰宇见他难受,体贴地闭嘴,不和他较真。
但心情很愉悦,心想终于扳回了一局。
他刚才在洗手间偷偷打了抑制剂,这次绝对能稳住。
可惜乐极生悲。
等往电梯里一迈,他就闻到了熟悉的Omega信息素,这才发现研究院的抑制剂是特制的,在强大的99%匹配度的影响下,市面上的抑制剂根本不管用。
他再次硬扛,十分悲愤。
宋彦被抓到小辫子,也很悲愤。
看来得减少见面的次数……二人在心里想:人家毕竟有对象,这种事能少就少。暑假就不见了,下学期开学也免了,最好就过年见一下。
思绪转到这里,某位Alpha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喉结一滑,一声轻响清清楚楚。
电梯里一片死寂。
下一刻,两个人又一次同时开口。
谢辰宇说:“我没有。”
宋彦说:“你刚才咽了一口口水。”
第22章
谢辰宇觉得自从认识这恋爱脑,他的黑历史就在不停地增加,还都很猝不及防。
他压着身体的躁动迈出电梯,心里越发悲愤,倔强挽尊:“你头晕,幻听了。”
宋彦说:“我幻听,你为什么要说‘我没有’?”
谢辰宇诧异:“我刚刚有说过话?那可能你这句也幻听了。”
宋彦顿时大开眼界:“谢辰宇……”
谢辰宇打断他,语气温柔又体贴:“不是头晕吗,少说话,乖。”
宋彦看着这优等生逃避现实死要面子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
他难受的时候心情不好,一向没什么耐性,也不怎么喜欢搭理人,这次难得被逗笑,连头晕的症状都缓解了一点。
谢辰宇看向他。
他不像平时那么乖巧安静,身体的不适让他恹恹地皱着眉,整个人都带着些不好接近的锐气。但此时一笑,那股锐气立刻转为张扬,突然就明艳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谢辰宇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跳出了监护人的视角,心里“咯噔”一声,急忙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但已经晚了。
体内的信息素趁着他走神,一下挣脱了压制,当场就要躁动。
好在已经进了病房,谢辰宇把人往床上一放,借口倒水,扭头就走,勉强护住了最后一点尊严。
宋彦正难受着,没发现他的不对劲,靠着床头闭眼休息,等待晕眩结束。
谢辰宇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打完研究院的抑制剂,他恢复了往日的斯文和稳重,顺便还给这段时间的消失找了借口:“我弄了一点水果,放桌上了。”
宋彦没睁眼,吝啬地给了一个“嗯”。
谢辰宇看着他这爱答不理的模样,有点稀奇:“还难受?”
宋彦下意识想让他闭嘴,但比起最初,头晕多少得到了缓解,他记起自己的人设,哼唧一声扭过头,继续不搭理他。
谢辰宇识趣地没再烦他,打开通讯器看了看新闻和热搜。
他们这次来赶上了白天,窗外晴空万里,纱帘被微风吹着上下拂动,病房一时静谧。
宋彦又缓了半个小时,终于没事了。他睁开眼,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
谢辰宇关闭通讯器看向他:“怎么样了?”
宋彦说:“好多了。”
他觉得他们应该可以走了,刚想下床,就听了敲门声。
谢辰宇回头说了声进,望着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长相清秀的Omega,似乎还是个少年。
宋彦意外了一下:“你也来了?”
他简单对谢辰宇介绍,“我病友,窦茗茗。”
谢辰宇了然。
宋彦这种病例全星际一共12例,这位恐怕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这些年总来研究院接受治疗和检查,时间一长也就熟悉了。
他笑着打招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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