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想起了门口还站着一个年轻人,便转过头来。
这男人看着陆书北,上下打量,眯起眼睛:
“看你这样子,好像还是大学生吧?
不好好学习文化知识,你来这里干什么?”
陆书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脱口而出道:“兼职。”
其实也没错,他确实是来干活的。
但他的这话让男人感到震惊,男人问他:“你在这里打下手?孩子,你这干的是什么封建迷信的工作啊?”
话说回来,这里好像也没有陆书北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时,那阿婆接话道:
“小伙子,我缺个在门口接待客人的。”
陆书北:“迎宾员?”
阿婆:“不是,是少一个童男。”
陆书北沉默了一下,然后他问阿婆道:“那么你已经找到童女了?”
阿婆回答说:
“还没有,目前童女是一个纸人。
等找着姑娘了我还可以给你说亲,把你们俩撮合一下。”
啊,那还是算了。
陆书北:“阿婆,我不喜欢办公室恋情。”
第7章 观落阴(7)
如果未来有一天,有人问陆书北,曾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摆在你面前,让你锻炼你自己的能力,你为什么不去做呢?是因为不喜欢吗?
到时候陆书北就可以坦诚地回答说:
“是的,是真的不喜欢。”
理由非常充分。
*
之后陆书北和那几个人说明了自己真的只是路过,那些人也就放他走了。陆书北下了楼,顺便去棋牌室那家看了一眼,闲聊了一句。
先前到这里的时候,陆书北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但是今天,当他看着桌上的麻将,想起了自己和盛知微胡编的名字的含义之后,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这里就是他宿命的归处。
然而老板并不给他打麻将赢得找不着南的机会,和他闲聊了几句就让他走,说都是些年龄大的过来消遣着玩几把,你一个小孩子,出去多干点正经事。
的确,这会儿是下午三点钟,正是很好的悠闲的时间。
回到家里以后,陆书北坐在电脑跟前,开始查阅各种资料——说是查资料,倒不如说是在看那些无限流小说。
他想知道自己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并没有谁能回答得了他。
他搜索“去了无限流世界以后回来了,然后又穿越过去”,弹出来的页面都是些推荐小说的,他点进那些小说里,走马观花地看,倒是看见了几本主角最后成功逃离的,可并没有人像他这样反复横跳。
陆书北就这么看着,一直看到了晚上。话说这些作者真的是不靠谱,居然没有一个是根据亲身经历的写的,在这点上,就很不如写盗墓的。
后来陆书北放弃了,胡乱地搜些别的东西,最后,他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观落阴”这三个字。
这次搜到的东西也并不是很多,有些信息还是完全雷同的,看上去是一个抄一个。他继续看下去,只见有一个前不久发布的帖子,那楼主呼吁大家千万不要去观元辰宫,更不要花钱让别人代观:
“我就是被人骗了的,他们收了我的钱,还从我的元辰宫里偷我的命数!从去年起,我一直掉头发,做事情也总倒霉。
我去找庙里的师傅看过了,说我被人阴了。真的太可恨了。”
陆书北看着这个帖子,想起了自己昨晚观落阴的经历。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师傅应该都是鬼,那么他所看到的那间院子,真的是他自己的元辰宫,还是幻象?
大概只要是选了观元辰宫,都会被忽悠着到这种地方,然后去借米吧?
陆书北头疼起来,他关了电脑,朝后一仰,闭上眼睛。
——滴答,滴答。此时,屋里钟表的声响愈发清晰。迷迷糊糊中陆书北看了一眼,发现快十一点了。
今晚他还会不会再次被拉入那里?
想到这里,陆书北一下子清醒了,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再看看墙上的钟表,默默地等着。
十点四十二分。
十点五十三分。
终于,时间过了十一点。那种熟悉的困意没有袭来,他还好端端地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
而就在陆书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通常情况下,像这种深夜打来电话的应该都是骗子,所以陆书北直接挂了电话。但没过多久,这个电话又执着地打来了。
于是陆书北有些疑惑地接了。电话刚一接通,一个刻意压低了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在陆书北的耳边:
“你好,是陆先生,对吧?
我们在网上聊过你的梦的,你还记得吗?”
这下,陆书北想起来了。
第一次从那里回来之后,陆书北以为是自己压力太大做了梦,第二次第三次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焦虑中陆书北随便在网上找了一个心理医生,用零花钱“看病”。
不过距离那次问诊已经过去好久了,陆书北都快忘了这事。
陆书北问他:“我和你约了今晚?”
“那倒不是,是我比较担心你的精神状况。”
这话就很奇怪。
当初陆书北说的话看上去确实像是胡言乱语,但是,这位心理医生见过那么多病人,应该不至于对他这么上心吧?
看来医生应该是还遇见了别的事。于是,陆书北稍微等了一下,等着医生自己讲出来。
而那医生稍稍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心地斟酌着措辞,说:
“其实我昨晚还给你打过一次电话,那天是想做一个回访来着。”
昨晚……
陆书北捏住了手机,问他:“是深夜吗?”
“不是,我是六点给你打的,但是没有打通,”医生的声音开始逐渐颤抖,“后来等到了半夜十一点,你给我回拨了电话。”
关于这些,陆书北毫无印象,他的手机里也没有相关的通话记录。
他不记得了,可这位医生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接了电话,喂喂了几声以后,听到的是空洞的风声。
“那个,你是在地下室吗?”医生问道。
回答他的,是吃吃的笑声。
无论医生再去问什么,那边永远是这样的声音,而且这声音还越来越大,甚至,医生恍惚中觉得这声音是从自己家的卫生间里传来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挂了电话。
今天,信奉唯物主义的医生不死心,专门挑半夜的时候给陆书北打电话,结果这次,打通了,一切还都很正常。
此时的陆书北听着他的描述,身上已经有些发凉,嘴上还要安慰着这个无辜的医生:
“我的脑子吧,最近确实不太好,吓到你了,抱歉。”
那医生则笑起来,说他会用足够的耐心与爱来对待病人,说着,他问陆书北要不要来一次疗愈。
原本陆书北这会儿可以挂了电话,但刚才经医生那么一吓之后,他特别想让人陪着自己说会儿话,就答应下来。
“好,那么你现在先找一个地方躺着,以你最舒服的姿势躺着。准备好了以后就告诉我。”
陆书北便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那位医生开始放一段音频。
听到了那舒缓的音乐声,还有医生的引导以后,陆书北知道了,好家伙,这又是催眠。
可能是因为有了昨晚观落阴的经历,这次陆书北虽然心里有些抗拒,但竟然真的被人牵动了意识。
“……看看你的房间,房间是什么样子的,桌上放着什么?”
“好了我们现在出去走走,你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公园里。”
陆书北站在那草木深深的公园里,听见医生问他道:
“你看见四年前的自己了吗?”
“六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现在,你是不是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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