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食。进食。进食。
没错,这正是巴洛粘怪目前在思考的事。
进食。进食。食物。前方有食物。
斑船长集中了精神,它的头痛欲裂,仿佛有火焰在颅内燃烧。
(不,那不是食物)
食物。进食。
(不,那不是食物。现在进食的是有毒的东西。)
什么是有毒的东西?
斑船长集中了精神大喊道:(就是吃了会死的东西。不能吃!不能吃!)
(不能吃!不能吃!现在吃了就会死!)
它反复将警告灌输给巴洛粘怪至少数百遍。当斑船长切断意识链接时,它的头火辣辣的剧痛,身体的精力也仿佛被抽干。精神操控从来就是一项危险而精细的技能,就算是精通于此的大师也无法逃过使用它的副作用。更别提它这种并不精于此道的菜鸡。斑船长抬起头,瞧着不远处的巴洛粘怪。
噗。
噗。
巴洛粘怪把刘备和张飞吐了出来。
就像是在吐什么讨厌的东西。
刘备和张飞一恢复了自由赶紧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关羽冲上去抱住了他们大笑,全然不在意他们身上黏糊糊的粘液。
刘备对斑船长说:“谢谢你。救命之恩永世不忘。就像我们说好的那样,你七我三。”
张飞问它:“你是怎么做到的?”
斑船长举起它的笔,对张飞鬼扯了一番这是一种高科技驱敌笔,对巴洛粘怪这种生物有奇效。
张飞心有余悸地回头看去,巴洛粘怪还在吐东西。
一些冒着蒸汽的残渣被吐了出来。
斑船长觉得有些残渣像是人的衣物。
“看起来像是上一个被吃的倒霉蛋。”张飞摇头感叹。
关羽说:“它为什么还在吐?”
“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吧。”
“我好像看到……那个是星际护照吧。”
斑船长靠近飞速地叼起了一些残渣碎片,刘备等人也跟着拿了一些。
他们三人一鸡远离了巴洛粘怪后,刘备摊开手,他的掌心躺着一个碎片,在手电的灯光之下,能看清这是一张卡片的碎片。
而这张卡片碎片的材质他们都很眼熟,这是银河文明联邦的入境护照卡才有的特殊材质。
斑船长捡到的则是一个小木雕,木雕已经被巴洛粘怪的消化液腐蚀得模糊不清,看得出是这个护照主人原本携带的东西。
“能看出这个护照的主人是谁吗?”
“我查一下。”
关羽迅速地链接上了星网,数据板上显示着数据修复进度条,过了片刻,卡的主人的名字跳了出来。
登记名:芬德尔。
职业:星际商人。
“……”
三人一鸡面面相觑。
张飞说:“所以,我们前来偷窃东西的主人,已经被吃了吗?”
“看样子是的。”
斑船长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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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天气晴朗的好天气,非常适宜出行访客。
小真站在郁郁葱葱的别墅门口。他按响了门铃。
“你好,请问是谁?”
“我是颜真。请问樊英杰在家吗?”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见到樊英杰本人,他暗想。
第117章 你们来的比我想象得快
小真在门口对着门禁讲话器说:“请问樊英杰在家吗?”
咔嚓,讲话器被挂断了。
看来里面的那位一点都不想见他。
“你是……颜真?”他身后响起了一声疑问。
小真转头一看,一个中年妇人站在他身后发问。她风姿绰约,仪态优雅,模样与照片里的樊英杰有几分相似。
“你好,请问你是樊英杰的妈妈吗?阿姨好。”小真礼貌地向中年妇女问好,他抬起手里的几本辅导书给她看,“冯老师让我给樊英杰送一些辅导书。”
“好的,好的。”樊母点点头,她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带我去见樊英杰。)
将信息暗示释放后,小真不动声色地跟了上去。
“英杰一直闷在家里,我和孩子他爸都很担心。”樊母客客气气地说,“你能来看他实在是太好了。我这就把英杰叫出来。”
小真和樊母走进了客厅,楼梯上传来了上楼的跑步声响,然后是一声“砰”地关门声。
樊母尴尬地笑了笑,接过小真手里的辅导书,让小真等在楼下客厅,自己上了楼。过了一会儿,小真听到楼上传来了樊母与一个男孩的说话声。
“英杰啊,你同学来看你了。你看,这是给你带的书。”
“……”
“英杰,你好歹出来见见人吧。你同学颜真特意上门来看你。”
“不要!!我不要见他!!!”
“英杰???”
砰!又是关门的声音。
樊母下了楼,一脸歉意。“抱歉啊,这孩子……”她的表情随后凝滞在了脸上。小真对她释放了“让颜真去劝劝樊英杰”的信息暗示,这个强度几乎可以称得上强制。樊母点点头,让开了上楼的通道。
小真上了楼,他来到樊英杰的门前,推开了门。
樊英杰正戴着耳机坐在电脑前,他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瞪视着小真。、
“樊英杰,冯老师让我来看看你。”
“颜真……”他愣愣地望着小真,眼睛有些发红。小真有种他要立刻哭出来的感觉。然后这个男孩猛然喊道:“你不要过来!!别过来!!”他的声音非常尖锐,就像眼前的颜真是怪物一般。“你别过来!!!”
“……我是颜真啊,樊英杰你怎么了?”
“别过来!!别过来!!”樊英杰大喊,他脸色发白,瞳孔剧烈震动,嘴里仍不停地高呼,仿佛他的怒喝就能击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是真的很害怕。但是为什么会害怕?
小真伸出了他无形的意识触手。
就像是被卷入了狂风骤雨,雨滴猛烈地钻进了他的眼睛。在混沌的视线中,小真发觉自己站在一个除了暴雨狂风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空间中。沙沙沙。滋滋滋。风的尖啸声中还混杂着电子干扰的噪音。他向前走去,雨水如刀尖,不断刺着他的肌肤和衣服。痛哭的人声时而回响,时而寂静,扭曲的合成音频断断续续,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界没有的不和谐杂音。那是人类内心的恐惧。
樊英杰究竟在害怕什么?
哪怕是在情感具现化的心像世界,人类具体的碎片意识也并不好懂。
然后他看见了一个小木屋,在暴风疾雨之中,只有那个木屋的窗户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
它是这个心像世界里唯一的光。
雨水打湿了小真的衣服,他浑身又冷又湿。很自然地,他走到了小木屋之前。以小木屋的规格来说,它有两扇不相配的木门。木门上刻着花纹,红铜门环闪闪发亮。小真看了一眼,觉得这个花纹有些眼熟,但他一时之间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两扇木门更像是某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恢弘城堡或者奢华宫殿的大门,而并非是木屋。
他推开了门。
就像是戏剧开场,幕布拉开。
光充盈了他的视界。
壁炉里的火焰舔舐着木材。与冰冷的外界不同,木屋内温暖如春。
樊英杰坐在房间正中的桌子前,他侧着脸看着一个人。桌子旁有两男两女,其中一个男孩正站着说话。他有着微卷的黑发,锐利闪亮的眼瞳。当他的目光扫到听众身上时,听众会不由自主被他热烈的自信所感染,并不自觉地信服于他。
那个男孩转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小真,他对他笑着说:“放心吧,大家都会没事的。”
他的微笑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光辉,照亮了屋内所有人。
颜真。
小真尚未将这个名字念出口。
木屋开始崩塌。一场龙卷风,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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