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
“点菜单上有的东西!不要以为自己想吃什么,就有什么!”掌柜生气。
最后,贺长生屈尊要了两碗面,一碗牛肉,以及……
“为什么要叫糕点?”林见看着面前的一碟点心,不免又想到那些头发。
“你不是今天叫嚷着要吃,我现在请你吃,你应该感谢我。”贺长生觉得他莫名其妙。
林见才吃不下。
晚一些,林见抬着热水进贺长生的房间,将放置在房间里的浴桶灌满热水。
“呼。”做完这一切,林见关上房门,瘫坐在地板上。
这一次的钱也太不好赚了。
贺长生站在浴桶前,撩起衣袖,露出带着金镯子的手,试了一下水温。
“尚可。”说完,贺长生开始脱衣服。
“你做什么?”林见坐在地板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贺长生,语气有几分惊慌。
“洗澡啊。”他还能做什么。
林见说:“哦。”
贺长生将外衣脱下,随后想了想,手一扬,将衣服扔到林见的头上。
林见手忙脚乱,伸出手,想要扒拉下衣服。
“帮我把衣服拿去洗干净,要是洗坏了,我就把你卖了。”贺长生的声音进入林见的耳朵里。
林见终于将他的衣服拿了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屋子里的情况,又一件衣服扔到了他的脸上。林见麻木了。贺长生将脱一件身上的衣服,就往林见身上扔,不一会儿,林见就挂满了他的衣服。也是这时候,林见才发现贺长生真的穿了好多层衣服。
还有……
林见忍不住动了动鼻子,闻了一下。
好香。
整个飘香院都没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水声响起,贺长生发出舒服的叹息声。
林见立刻把所有的衣服从自己的头上拿下来。没有了东西的遮挡,林见一下子就看到了贺长生,他已经坐进了浴桶里面,散了一头头发,双手放在浴桶边上,下巴搁在手臂上,正看着林见。
“你看什么?”林见盯着贺长生那被热气熏红的脸蛋。
“督促你整理好我的衣服。”贺长生很无情。
林见只得当着他的面,把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折好。他的衣服布料和他们用的不一样,林见摸着,感觉手边的触感丝滑,这些衣服又舒服又好看,细细一瞄,这不是普通的白色布料,上面还绣着暗纹。
“你们当道士的都这么有钱吗?”林见羡慕。
贺长生泡热水正舒服,他拨了一下头发,露出纤细的脖子。
林见的眼睛忍不住瞄过去。
“洗干净,晾好。”贺长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林见又去看贺长生放在桌面上的金冠。
贺长生背对着他,浸泡进热水里,“你要是敢偷我的东西,我就把你浸入水里淹死。”
林见吓得抱着他的衣服,跑出门。
洗衣服不是难事,难的是,林见怕弄坏贺长生的衣服,于是洗得特别小心。洗完后挂起来,他还不安心地问掌柜,“你这里没有人偷衣服吧。”
掌柜骂他:“有病,谁要偷一套穿过的衣服。”
林见稍微安心了,他回到了贺长生的房间。贺长生已经换上了睡觉穿的衣服,正盘腿坐在床上。
“你洗澡了吗?”贺长生问他。
“洗了,在楼下洗的,衣服借了掌柜儿子的。”林见问贺长生,“我今晚去楼下的值班房睡,明天一早再过来找你?”
贺长生抖了抖被子,告诉他:“我让掌柜拿了一套被子,你今晚在这里睡地板吧。”
林见:“……”
这就是钱难赚,屎难吃啊。
贺长生看着他,给予无言的压力。
林见立即拿出棉被,铺在地板上,钻了进去。
“真是贱孩子,让睡地板就睡地板。”贺长生摇头叹气。
林见的拳头蠢蠢欲动。
贺长生下床,将蜡烛吹灭,随后他路过林见,回到了床上。
“喂。”林见喊贺长生。
贺长生在床上躺好。
“明天会死人吗?”林见问贺长生。
贺长生闭上眼睛,说:“会。”
“死多少人?”
“我又不会占卜,怎么知道明天会死多少人。”贺长生淡然地说。
“你说五行回魂术,多杀一人就会在地府受刑翻倍的时间……”而现在,基本上整个村子都在她的攻击范围内。
“证明韦窈对你们恨之入骨。”
“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她啊。”林见挠头。
贺长生想要睡了,不想理他。
“那我会死吗?”林见问。
“看机缘。”
林见仰头躺着,两只手放在棉被的上面。
贺长生闭上眼睛,双手放在胸口上。
“你叫贺长生。”林见想起今天贺长生向钱家豪自报家门,“你都不问我的名字吗?”
“我不会问的。”
林见有点潸然,他果然是个贱孩子啊。
贺长生转身。
林见告诉他:“我读过两年书的爹,至今为止,只会完整地背一首诗,就是李白的访戴天山道士不遇,那首诗是这么写的: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露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我爹取次句,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给我们兄弟姐妹取名,我是第四个孩子。”
“我叫林见。”
这一大段话是林见记下来的,是他父亲喝醉酒时说的话。据说,他的父亲也是记下来的,是父亲小时候教书的先生说的话。
林见没有读过书,但是他的记忆力不错,听过的话,基本上可以完美复制下来。
他说完后,贺长生没有反应,林见坐起来,往旁边的床上一看,贺长生已经睡了。林见不尴尬,也不伤心,他重新躺回被窝里,同样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林见是被夏季的太阳光给惊扰醒的。他揉了揉眼睛,醒了后躺了会,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才醒悟过来,他现在收了钱,正住在客栈里,等着有钱人家的道士对自己呼来喝去。
他慢慢从棉被里坐起来,睁开眼睛,往上一旁的床。
昨晚睡觉,林见把缠在右眼上的布给拆下来了。
他这一眼,就看到了满天飞舞的黑色羽毛。
林见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拼命揉眼睛。
“你干什么?”贺长生冷淡的声音传来。
林见睁眼,差点流鼻血。
贺长生坐在床上,香肩半露,第一件衣服都没有穿好,回头看林见。
“你才是做什么!”林见吓得弹开。
“换衣服啊。”贺长生穿上里衣,再穿一件蓝黄色绣花打底的中衣,接着穿第三件衣服,然后系腰带,他拿起最后一件白色大袍外衣套上,这才从床上离开。
贺长生换好衣服,开始坐在桌子前,梳妆打扮。
林见依旧缩在被窝里,不知如何是好。
他局促的心情很快就消失了,因为贺长生梳头发用的时间太长了。林见把贺长生床上的被子折好,自己用的被子收起来,甚至去楼下要了早饭端上来。打开门的瞬间,他看到贺长生还在梳头发。
他一脸无语。
“再梳就要秃了。”林见说。
贺长生拿起手中的梳子就扔林见。
林见:“……”
这一件事情,后来也被林见当成控诉贺长生的证据。
唐稚听完,感想如下:“好羡慕啊!大师兄为什么就不打我!”
林见不知道为什么贺长生不打唐稚,反正他在听到唐稚的疯言疯语后,立刻和他扭打在一起。
梳顺头发,贺长生开始戴金冠。
在这个期间,林见跑出去又跑回来,消息都打探好了,“钱家豪并没有像你昨天说的去道观。”
“哦。”贺长生也不在意,“去不去都是没有用的,不去也没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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