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斯;“……”
心里美起来了。
可惜他手中的光圈因为掰下来太久,已经彻底冷掉了,现在正被他的体温暖着。
安斯艾尔有些遗憾,不过也能理解。他听塞罗斯问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新圈,这不问到点子上了吗!他正要炫耀这个!
他啪啪就给塞罗斯描述了一通自己是怎么头上夺圈的,塞罗斯全程没什么表情,但是安斯艾尔已经很会读他的眼神了,他看着塞罗斯的神情从凝重到惊讶再到骄傲再到凝重,不停变换,感到非常开心。
……不过他读出的那一丝丝痛苦是怎么回事?
抛去那点看不明白的情绪,安斯艾尔觉得,塞罗斯真是个好听众!他又想起至上之天烂到家这回事了,心中不免动容,看着面前要能力有能力要脑子有脑子的魔王陛下,越看越支棱!
塞罗斯,多好的魔王啊!
“塞罗斯。”他真心实意道,夕阳色的瞳眸闪动,“你一定会长存。”
他身边唯一支棱的同事,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跟他当同事!
这是……什么意思……
塞罗斯在刚才的一瞬之间,几乎被安斯艾尔的话夺去了全部心神。他整个人甚至有些恍惚,看着白发的天使犹如口吐赞歌般对他说出那样煽情的话语,眼睛忽闪忽闪,比夕阳中的花海更烂漫。
说出去都会惹人发笑,他几乎被蛊惑了。
——恶魔被天使蛊惑了。
阿斯蒙蒂斯家族的历代祖宗,他在撩我。
魔王陛下冷静地四舍五入。
他想跟我睡觉!
正当塞罗斯烦恼究竟该从哪里开始,是桌子还是窗台,他就看到安斯艾尔随意地在圆桌前坐下了。圆桌上放着一盘国际象棋,是塞罗斯自己跟自己对弈的一局,安斯艾尔认真地看了一会儿。
塞罗斯心里那点小火苗,顿时就缓缓地蔫了。
安斯艾尔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他的四舍五入不算QVQ
大脑冷却了,妄想被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塞罗斯看着安斯艾尔坐下来,拿了一枚棋子,开始继续这一盘棋,他也心情低落地在另一边坐了下来。
“你为什么说……那句话?”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在意。
安斯艾尔拿着棋子,喃喃地说道。
“塞罗斯,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你身边的人都在摆烂。”
塞罗斯沉默了一下。
“你是说利维吗?”
安斯艾尔无语了一会儿。
“……不,不是,今天不迫害他。”
他的视线投向被他放下的那个光圈,沉吟一下,问塞罗斯。
“塞罗斯,有没有一种可能,整个至上之天都在摆烂?”
塞罗斯停顿一下。
“就像利维那样?”
“对!”
塞罗斯却轻轻笑了,这倒不是嘲笑,而是一种无奈。他看着棋盘前的安斯艾尔,自己也移动了一枚棋子,同时说道。
“之前来人界的时候,你还告诫我不要过分傲慢,要谨慎行事。怎么?现在轮到你不谨慎了吗?”
安斯艾尔噎了一下,他确实这样劝过塞罗斯,没想到最后却回到了自己头上。
“至上之天与人界不太相同,阿斯蒙蒂斯家族历代都在关注天界的动向,对于至上之天,家族秘藏的资料中评价很高。”塞罗斯说道,他并不隐瞒,直接对安斯艾尔和盘托出。
“阿斯蒙蒂斯家族记录了历代天界执政官的情报,只有最近的一代执政官不太清晰,也是因为三界隔绝的缘故。”他声音平缓地说着,“当前的这代执政官,反馈来的情报只有名字,权天使沙利亚,以及愈天使乌利尔,第三位执政官,尚且不清楚。”
安斯艾尔沉默了一下,他离开天界三百多年,反正三百多年前,还只有两个执政官。至于近些年有没有出现新的执政官,安斯艾尔自己也不清楚。
塞罗斯继续说道。
“麻烦的是,这最后一位执政官,恰恰是最强的一个。理论上会是一名战天使,这种一强两弱的布局,是一种平衡,魔界也是如此。”
安斯艾尔恍然,接着表现出了些许疑虑。
“可是……”他说,“塞罗斯,你也不弱啊。”
塞罗斯:“……”
安斯艾尔真是个令人拍案叫绝的家伙,不仅毫不犹豫地把“最强”的名头扣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甚至借机夸奖他……别说,他居然还真有点高兴!
但是……
被安斯艾尔的思路引导,塞罗斯也沉思起来。
一强加两弱的布局,应当是没错的,历代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了将最大的权力集中在最强的魔王或者执政官身上,以便迅速决策,而在非常时期,两界的体制更是允许它们彻彻底底变成一言堂,只出现一种意志,即最强者的意志。
那么问题就来了。
同为魔王的安斯艾尔能跟他对打是个什么情况?
最强之名由阿斯蒙蒂斯家族继承,代代如此,利维的软弱和摆烂正是佐证。可是在这之中,偏偏出现了安斯艾尔这么个似乎是来卧底的天使,他要真的是假魔王也就算了,魔界还真承认了他,给了他冠冕。
塞罗斯难以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
总不能是天界把执政官派出来卧底吧?有点好笑,他这么不苟言笑的恶魔听了,都能笑到卢斯特城外发生雪崩。
“总之,不管怎样……”塞罗斯有些艰难地作结,“就算你觉得其他两位执政官很弱,最后一位执政官一定会很强,要小心提防。”
安斯艾尔重重点头,他很信任塞罗斯,他一定提防!
两人和谐地下着棋,塞罗斯心中被一种静谧填满。他偶尔会偷眼看看对面的天使,天使托着腮思考下一步的走法,白发缠绕在指间,闪烁生光。
他可真好看!
魔王陛下心花怒放地想。
静谧的气氛很快就被访客打断,轻轻的叩门声想起时,塞罗斯差点没压住自己的脾气。他皱眉看着门的位置,安斯艾尔一歪头看看房门,嘴里说道。
“那我先走?你忙?”
不!现在不是他的工作时间!他也不想加班!
棋还没下完,安斯艾尔也不想走。他主要考虑的是,自己现在还顶着猎魔人的身份,最好不要被密会的人看到样貌。这样一想,简直像他趁夜色偷偷摸摸来私会一样……打住!
安斯艾尔定了定神。
“密会的人最好不要见到我吧……我先走。”
“不,不用。”塞罗斯开口阻止,墨蓝的恶魔竖瞳流露出了一丝笑意,“我们可以继续下棋,来见我的,是你的一位熟人。”
安斯艾尔秒速反应过来。
“盖温???”
好啊!盖温居然叛逃到密会来了!打一成语叫什么?送上门来!
盖温让人袭击了希尔维娅,还带走了他的前商业伙伴路德,桩桩件件的罪行罄竹难书。安斯艾尔心中早就有点火气,这下好了,直接送上门来。
门外,威斯特姆轻轻叩门,等到房门自动向内打开,他肃容转向盖温。
“那位大人允许了,你可以进去。”
“务必谨言慎行!那位大人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盖温嘴上应着,心中杂念浮动。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门内的同族即将被他吞噬,他会因此获得更强的力量,还可以直接窃取对方在密会中的经营!
匣子里的剑似乎又开始不安分地颤动,盖温表情和蔼,手上却叩动魔纹,将匣中的剑更凶狠地压制住。
匣子里终于无声无息了。
路德在匣子里思考人生……啊不,也许是剑生。
在今天之前,路德根本想象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变成一把剑。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圣剑,可是怎么从人变剑,他觉得实在是很抽象,就像立体几何相关的数学题一样,令人想象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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