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赵雨菲连累才进入游戏的,赵雨菲撞邪,跟在赵雨菲身后的她也不慎撞邪。
自己九死一生,赵雨菲却安然无恙。
她恨毒了赵雨菲,不仅仅是因为她平日的嘲讽,还有她对好友的伤害。
若非如此,好友也不会跳楼自杀。
赵雨菲也没理会向思思,眼底带着小勾子似的,不断勾着郑玄海:“我这儿找到了个信息,要不要来我房间听呀。”
她早在内心做过筛选,殷长夏看着比她还虚,一副要人保护的羸弱模样;唐启泽又没成长起来,眼下不适合勾搭;唯有实力又强,又担任着本场游戏考核官的郑玄海,最值得一试。
郑玄海尴尬极了,目光小心的望向了殷长夏。
殷长夏:“看我干什么?要去就去,我有老婆了。”
众人:“……”
郑玄海连忙严词拒绝:“我接下来还有事。”
几人朝着708走去,向思思在路过她的时候,飞快的说了句:“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赵雨菲却毫不在意,而是玩弄着自己微卷的长发,在手指上不断绕着圈。
她可不害怕向思思,唯一担心的,却是纪今棠那边。
纪今棠拥有载物。
可不能让他们三人知道,自己当初和他们在一个高中。她当初只不过想获得别人的关注,又嫉妒着纪今棠,便为当年那件事情的发酵,提供了许多虚假的谣言。
那个纪今棠,可比在高中的时候可怕多了。
就连殷长夏,也像是生了重病似的。
这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雨菲心头发紧,害怕周迎和纪今棠会把他们三人形同陌路,怪罪到她的头上。
自己只是做了推手,怪只怪他们三人本就有裂痕了。
一定没事的!
赵雨菲不断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然后故作淡定的哼起了小曲,缓缓走下了楼梯。
—
几人回到了屋子里,丝毫没有在意刚才的小插曲。
殷长夏递给郑玄海一样东西:“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吗?”
郑玄海面露疑惑,目光放到了他的手心上。
是一粒扁平的药片。
殷长夏解释道:“这是我偷偷从秦叔吃的那些药里面拿的,万一能确定是安眠药,其中一个凶手就能确定了。”
众人:“……”
明明看见殷长夏把药还给了秦叔,他是什么时候还偷偷拿走了一片的?
郑玄海赶忙将药片拿了过来,仔细观察,又尝了下味道过后,便对殷长夏摇了头。
“秦叔没撒谎,不是安眠药。”
殷长夏:“……果然没那么好查。”
众人一度陷入了难题,并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时间越来越紧,现在是第三天了。
殷长夏拿出了十字架:“今夜你们拖住杀人狂,我去引出白裙女鬼,试试能否从她嘴里探查出点东西。”
别人遇到鬼,不逃跑都算强的了。
殷长夏竟然还想去围堵那只白裙女鬼?
被殷长夏盯上,他们都觉得那只鬼有点可怜了。
瞧见众人的目光,殷长夏干笑了两声:“其实我也害怕来着……”
唐启泽:“你才是病人,该我们体贴你才对,不用一直强调自己怕鬼,来消除我们的恐惧心。”
殷长夏:“……”
他抬头朝几人望去,发现就连郑玄海也面露感动。
这不是完全被同化了吗?
殷长夏:“我真的很怕鬼……”
唐启泽眼底闪烁着泪光:“知道了兄弟,我们今天晚上一定万无一失!”
殷长夏:“……”
为什么还鼓舞了士气?
这群人的干劲,好像比之前更强了。
殷长夏默默的低下了头,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财富密码。
—
由于规则的原因,杀人狂晚上一定会袭击向思思,他们便分了组,一边拿向思思引诱杀人狂,一边去寻找白裙女鬼。
郑玄海晚上负责保护向思思,唐启泽则跟着他去找白裙女鬼。
殷长夏体力不支,又陷入了沉睡之中。
似乎从第一次使用宗昙的右手,第一个指甲变黑之后,就开始了这样的后遗症。
一天时间,殷长夏几乎有一半都在沉睡。
殷长夏又梦到了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自从狂化值不断上涨过后,他便能看到更多。
殷长夏不禁猜测,是否等到狂化值涨到100%,他是不是就能完全窥探宗昙记忆的全貌?
那是一扇朱红的大门,殷长夏借着宗昙的视线,像是走马灯那般观看着一切……
他蹲在墙角,檐下不断滴落的春雨之声。
屋子旁种着一颗红梅,早已经枯萎,只剩下一些残枝,被靡靡春雨冲刷得湿润,处处透着腐败的气息。
里面有两人在谈话——
“收养的那两个孩子,一个取名宗昙,一个取名江听云。”
“多养一个,总得保险些。”
“那五口凶棺,关系着家族的福祉,谁让百年前的那位家主见到家族颓败,冒险用了这种狠招,那位家主寻来前四口凶棺,死后自己还成了镇棺之人,真是因果报应啊。”
“只要开始供奉,生生世世便不可停息。”
“若是停止供奉,后果不堪设想,受苦的便是家族后裔。”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是时候重新寻找新的镇棺之人了。”
话到一半,里面忽然惊觉——
“谁!?”
殷长夏拔腿便想跑,可他忘记了,这是宗昙的记忆,根本无法依照自己的想法去做。
他没能离开,被那群一拥而上的人,按住了身体。
难怪是活埋。
殷长夏忽然想起了上次梦到的片段,整个人像是被关入了冰窖,冻得他骨头刺痛。
“当初为你取名宗昙,多适合你?”
“就像你这命一样,昙花一现,注定不能长远。”
而后的苏醒,殷长夏十分平静,足足坐在床上数十分钟都没有动弹,鼻尖却酸胀难受。
外面已经被夜色席卷,白光被一点点逼退,进入那漫长如冬季一样的黑暗。
殷长夏知道自己是受了影响,所以才会出现类似‘共情’的感觉。
可……
他进入游戏时,也是躺在棺材里。
那些村民拿他冥婚,差一点惨遭活埋,殷长夏如何会不明白当时的恐惧与绝望?
这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犹如一团乱麻,一时之间让殷长夏分辨不出,这到底是因为宗昙的记忆影响,还是自己后知后觉的害怕起来。
耳朵里还戴着之前在广播室里找到的MP3的耳机,不断有佛经传来。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外面细雨霏霏,竟然下了一场不合时宜的雨。
细雨斜入进来,飞蛾的翅膀不断拍打着电灯泡,仿佛黑暗中的所有物种,都在被那一盏昏黄、老旧的光明所吸引。
殷长夏眼神微闪:[你一直说想要一具身体,有什么原因吗?]
宗昙漫不经心的同他对话:[想重新活过来,能要什么原因?]
殷长夏:[……]
是啊,这理由不掺杂利益,更加接近于本能。
想活下去,能要什么原因呢?
就算是他,这样残破不堪的身体,不也挣扎着想活下去吗?
宗昙:[我要沉睡一段时间。]
殷长夏:[?]
宗昙:[谁让某人对那个问题回应得太好,足足47只鬼魂,我总得好好吸收。]
殷长夏无数的笑了起来,宗昙连表扬别人,都是别别扭扭的。
哪向他这么坦率!
不过被谁表扬,殷长夏都不会放在心上,这可是那个宗昙啊!
宗昙用充满恶劣的声音低喃着:[殷长夏,我可不希望你死在几只杂碎的手里,好好在这种充满泥泞的环境里挣扎吧。]
殷长夏:[谢谢老婆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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