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那些没有房檐的房屋尽可能地让街道上不留下多余的阴影。
即便如此,这些低矮的房子在来自城市最中心的钟楼顶上散发出的光线下,像是一簇簇低矮的蘑菇。
余赦看向光线的来源,和其他建筑相比,钟楼实在太高了。
其高度大约和末世前一栋十五层高楼相当。
钟楼最顶端的部位,看上去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房间外侧的四面墙上,挂着几乎有整面墙大小的时钟。
这些时钟是镂空的,里面有圣洁的白光照出来,并且覆盖着整个光明城。
暗神的宝物应该就放在那个房间中。
房间下方,钟楼修建的结构变得细窄,平面面积大约只有最顶上房间的四分之一。
余赦只觉得钟楼看上去头重脚轻,就像是一只极有可能拦腰折断的竹竿。
很难想象以恐惧之国的科技水平和建设水平,这样异形的高楼是怎么修建的。
奎纳还没有回来,余赦一时无事,便往钟楼的方向走去。
钟楼虽然看上去近在眼前,但其实是因为周围没有遮挡物的缘故,一直暴露在视野范围内,实际上和他仍然有一段距离。
在距离钟楼还有一公里的时候,系统突然在他的脑海中说话了。
[主人,我已经察觉到最后一部分核心碎片在哪里了。]
“从钟楼的方向传来的?”余赦反问。
[的确在那个钟楼中,是在钟楼的最顶层,并且毫无遮掩。]
[只要上到钟楼最顶端,我们就可以拿走它了!]
其实系统不说,余赦也察觉到了。
从他接近钟楼以后,就一直能感受到他现在所持有的核心碎片如同烧开的沸水。
头几次出现这种情况都是他接近核心碎片时。
如果他猜的没错,核心碎片应该就是能够驱散暗之域黑暗的宝物。
余赦不相信暗神这样光明正大地将核心碎片袒露在外,是等着有谁去将其偷走。
被放在钟楼顶端的核心碎片更像是一块引人上当的诱饵。
“极炎之神逃到了暗之域,所以暗神一定知道邪神的仆从在回收核心碎片。但是祂并没有将核心碎片隐藏起来,反而放在城市中最明显的地方……甚至不需要接近就可以察觉到那是核心碎片的力量……祂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我拿走了核心碎片,这座城市将会变成一片黑暗,到时候城市里的人将会走向什么样的命运?”余赦心中暗想,“或许祂之所以毫不遮掩的原因,正是因为祂笃定我不敢拿走碎片。”
“但祂对我根本不了解,万一我拿走了碎片,祂岂不是亏大了?更何况一旦我拿走碎片,整个光明城就会沦陷,祂也会损失一块碎片。”余赦沉思,“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祂在这种情况下还将宝库敞开?”
按照奎纳之前的说法,六大域之所以会出现,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各个区域的某一种元素过高。第二个原因则是有谁刻意的去将这些元素堆积起来,造成了这个区域的元素肆虐。
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邪神就是六大神。
虽然六大神将这口锅甩到了邪神的身上,并且声称自己是庇佑大域的守护神,但是余赦已经不相信这个说法。
反而认为祂们其实就是造成元素肆虐的罪魁祸首。
这样一来,暗之域就是暗神将暗元素堆积起来,制造的一片封闭的区域。
这些居民永远无法想到,他们所信仰的神,竟然是造成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下生活的罪魁祸首。
既然如此,只要这个罪魁祸首倒下了,暗之域的暗元素肆虐就会和炎疫一样停止。
他需要在拿走碎片之前找到暗神,并且杀了祂。
想必邪神一定乐见于此。
与此同时光明城的居民们也不会遭受陷入黑暗的恐慌和灾难。
“我能想到这一点,暗神一定也能想到。”余赦暗道,“祂说不定也正在等着我带着其他的核心碎片出现在祂面前。”
想到这里,余赦叹了口气,这一次又是地狱级任务,希望有奎纳的帮助,会再不那么危险。
“如果要引诱暗神出现,我需要接近核心碎片。”
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转头一路狂奔,朝着刚才来时的那条路跑回去。
“那个公鸭嗓应该还没走吧。”他边跑心中边想。
过了几分钟,他跑到刚才和公鸭嗓分开的地方,发现地上躺着一块被撕碎的长袍。
他走过去低头看向那片布料,花纹看上去像是公鸭嗓穿着的袍子。
余赦想起他们在离开小路的时候,周围那些居民打量着公鸭嗓的贪婪目光。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被带走了。”
余赦将那块布捡起来,对系统说:“系统,你能根据这块布料找到刚才的那个公鸭嗓吗?”
[主人,实际上我不是狗。]
余赦闻言,将自己的袍子敞开,把庭慕从兜里掏出来。
他将那块布料放在庭慕的鼻子面前:“闻闻这个味道,能找到吗?”
庭慕一路上乖得可怕,没有乱动和乱叫,也没有发脾气,给了余赦一种盲目的自信,认为庭慕会乖乖听他的话。
庭慕只是不叫不嚷地用鄙视地眼神看着他,伸出一只爪子将面前的布料抓得四分五裂,要是再偏一点爪子就会落到余赦的手上。
余赦被它突然发难吓了一跳,知道自己是请不动这尊大爷了。
“不闻就不闻。”他在庭慕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该死的人类,竟然把我当成一条狗!”被重新塞回口袋的邪神心中怒道,“还胆敢在我的头顶撒野。”
祂重新窜出来,跳到余赦头上,彰显自己的地位,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行为竟然和没有管控时的分I身一模一样。
邪神顿时如遭重击。
“也许是因为核心碎片没有集齐,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影响。”祂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重新恢复了矜贵的态度。
“不过是个小小的人类,又何必和他一般见识。给他一点小小的帮助,也不是不行,以免事后他又说我不体恤。”
想到这里,祂从余赦的头顶上跳下来,但是不愿意踩到满是泥土的地上,于是站在余赦那只正打算抓祂而停在半空中的手上。
余赦看着团子的尾巴动了动,以从前没有见过的方式弯曲着,像是在指引方向。
“你在给我指路?”余赦问。
话音刚落,他看到庭慕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点了一下。
他顿时瞳孔地震。
怪不得他始终觉得庭慕怪怪的,原来这次消化了恐惧之精以后,庭慕竟然能够和他交流了。
余赦顺着庭慕为他指的方向追了上去,庭慕的尾巴又变了几次,余赦在光明城中弯弯绕绕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有几个居民围着公鸭嗓。
因为此处偏僻的缘故,那几个居民没有放低自己的声音,余赦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还想走?等你家里拿出更多的恐惧石,我们再放你走。”
“我真的只有这一块,而且这是别人硬塞给我的。”公鸭嗓说。
“吹牛不打草稿?”其中一个人在公鸭嗓的肚子上踹了一脚,把公鸭嗓踹到墙上,“除了梦里哪里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小子别蒙我们。”
“是啊,你说是别人给你的,你倒是说说给你的人是谁,我们必须观摩观摩。”另一个人讥笑着说。
“快点把你的住址告诉我们。”第一个人说。
他说完以后,这五个人都围了上去,开始对公鸭嗓拳打脚踹。
公鸭嗓脸上原本就被余赦打了一拳,现在又多添了几道拳头,顿时肿了一大片。
公鸭嗓抱着头不断地求饶,压根不敢反抗这群人,看上去怯懦至极。
“你要是不说,让那个给你恐惧石的人过来施舍施舍我们。”一人哈哈大笑道,又抬起拳头准备照着公鸭嗓的鼻子来一下。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怎么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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