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通电话,他打给了小温老师。
大熊大胆猜测今天蒋锐心情不佳跟小温老师有关系。
不过那时候大熊给小温老师打过去,听对面的声音,他们好像已经在医院了。
他赶紧问了地址,火急火燎地也赶过去了。
有赖于那一身结实厚重的专业赛车皮衣,摔车时大部分严重的摩擦伤都让它承受了。蒋锐最后诊断结果,一只手臂脱臼,身上大大小小擦伤瘀伤数处,另加上当天留院观察了一天看有没有脑震荡和其他不良反应。
脱臼的右手臂被医生用吊臂带悬吊起来了,至少要这么挂上一两周。
他的人刚被送到医院那会,温明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他知道蒋锐受伤,他死也想不到这么严重。
医生安慰了忧心忡忡的温明,说大小伙子这个年纪自愈的速度快得惊人,这点伤根本不在话下,最多一个星期就能走路了。
然后蒋锐第二天就能够自己下床,检查无其他异常可以出院了。
连医生听闻他是从赛车上摔下来的之后受伤的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惊叹于这非同一般的身体素质。
连骨折都没有。虽说食肉猛兽的人型大也身强体壮,但这样过硬的身体素质还真是让人嫉妒。
第二天蒋锐的人没出现在学校。大熊身边的座位骤然变空了,他一个人坐还怪不习惯的。所以当他今天看见蒋锐的人居然回来上学后,眼睛都亮了。
不过蒋锐现在这幅惨状看起来也让人憋不住想笑就是了。
他一只手臂被悬吊在脖子上固定,颧骨那块也破相了,一边的眼睛有些肿,眉骨上斜斜地贴了块创可贴。
原本一个完好无损的蒋锐身上的煞气就收不住。如今这身负伤的行头非但没有对他的颜值造成减益,还颇有一种战损的气质。
就是帅得更痞里痞气了的意思。
但是大熊见到他的人好好地坐在那里,也不计较这么多了。当时就兴奋得高高扬起了自己的熊掌要拍他。
下一秒他又想起来蒋锐现在人都只剩半个,于是熊掌兴奋地扬起得更高了,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下。
“嘿bro!!”
蒋锐懒懒回头。
“你怎么还回来了?”大熊啧啧称奇:“你在哪直接说一声就行呗,我去找你。”
昨天,当他听说蒋锐没来学校完还请了个假,大熊立刻就觉得那个蒋锐是假的了。
所以现在这个出院第二天就坐在学校里的蒋锐也不大保真就是了。
“怎么说兄弟,咱们一会去哪。”大熊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来,看着蒋锐兴致缺缺的一张脸,他还贴心地提议:“哦对,你现在也去不了别的地方。那一会叫上其他人直接去你家行了呗,上次的游戏刚打到一半,再叫点东西吃。”
蒋锐:“不去。”
换来大熊一句不满的嚷嚷:“你脑子摔坏掉啦?”
蒋锐敷衍他:“你自己去。”
大熊难以置信,他对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一顿软磨硬泡。
另一方面,班里对今天出现的一个战损蒋锐也是舆论哗然。
开玩笑。
蒋锐哎,蒋锐让人揍了一顿诶!!!
可以说这一个星期的头版头条预定了。到底是哪位鲁提辖拳打的蒋关西,求求了,有没有好心人,真的好想知道啊淦!
当然,无论有多么舆情是如何风起云涌沸反盈天,这一切全都只局限于在背地里偷偷摸摸地进行。
很奇异的,都已经成这样了,班里也没人敢往那个最不言而喻,最有目共睹的走向去猜。同时也是哪个最劲爆的走向。
那就是蒋锐为情所伤。
如此一来跟之前连续剧情不就正正好给对上了吗?如此合情合理如此激动人心,偏偏天不遂人愿,事情还就真不是这样。
这条路已经给彻底封死了。澄清了,辟谣了,散场了。
大熊给辟的谣。他偶然就听到那些人在议论,这一次破天荒地出来警告那些人不要再瞎传假消息了。
蒋锐现在就没谈恋爱,从头到尾就没有对象,没有兔子。总之啥也不是,啥也没有。
吃瓜群众懵归懵,但后来自然也没有人再敢乱传蒋锐的情感绯闻了。
其实蒋锐不说,那天过后的大熊也是后知后觉。之前就算了,小绯闻传一传也无伤大雅。
但今时不同往日,回校的蒋锐要是再一个不注意被这些话刺激一下就不好了。
多少有点分手后收拾残局的意思了。
桥归桥路归路。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不过那也是昨天的大熊了,现如今的大熊就像一个被负的正房一样满腔怨愤地坐在蒋锐旁边,插着手不说话。
他熊熊今天倒是要看看,蒋锐不听劝地死活非要留在学校里能干什么。
也亏蒋锐这厮也真还能坐得住。磨磨蹭蹭的好不容易挨到一个上午过去,大熊忿忿不平地心想他中午总不能不吃饭吧。
学校有食堂,但他们一般都会出去外面打牙祭的。
察觉不对的大熊瞪大了眼睛,他转头死死地盯着正趴在桌上睡觉的蒋锐的后脑勺。
不是吧大哥,不会中午真的不出去吧?你失恋你别拉上我啊,熊熊不吃饭就会饿死掉的。
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睡觉的蒋锐忽然从桌上抬起头。
“几点?”他哑着声音问。
大熊谨慎地答:“第四节 快下课。”
他看着蒋锐半睁着眼睛坐起身来。蒋锐发了会呆,他似乎还不习惯自己一只手被吊着,刚想动一动右手发现动不了,遂放弃,换成了左手。
——换成了左手去整理发型。
大熊狐疑地看着他睡眼惺忪地整理着自己的头发,拨拉完了刘海又去按后面的翘起。
因为睡姿随意而乱飞的头发按不下去,蒋锐的表情逐渐阴沉。
大熊越看蒋锐这幅模样就越眼熟,他问:“友友,镜子要吗?”
蒋锐一顿。
他说:“拿来。”
大熊的下巴缓缓掉下来。
大熊:“梳子要吗?”
蒋锐一抬眼:“来。”
大熊终于知道哪里眼熟了,不用怀疑,蒋锐就是在注意形象。还能怎么办呢,大熊只能任劳任怨地跑去给他借镜子和梳子。
正是注重外表的年纪,班里倒是不缺这些东西。偏偏蒋锐要求还挺高,他要新的梳子。
大熊正在就近问后排男生借,转头时在视线边缘瞥到了眼熟的鞋子,他一抬头。
是宁小星,他正在朝这里靠近,但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人手里拿的不正是自己在借的镜子和梳子吗?
大熊一脸望眼欲穿地等着救兵走过来。
宁小星接收到大熊的目光,他笑笑地刚想开口说什么,猝然飞出的一本书让在场两人都吃了一惊。
摔书的人力道不小,那本东西砰的一下砸在宁小星面前地上。明明是最热闹的放学时分,方圆几张桌子之内一下被肃清得雅雀无声。
宁小星的路也走到一半,不敢再动。
“滚,别靠近我。”蒋锐恐吓道。他表情非常不满,仅剩的一只手臂都在拿着一本课本扇空气。
宁小星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都僵住了。
处境很尴尬的大熊转向他:“大哥,以后这种事情要早点说。”
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伤员的份上,这臭脾气谁能忍。
最终蒋锐在大熊的建议下去厕所沾点水弄造型,大熊自然是也跟在他后面去了。
只留一个手里还拿着东西的宁小星突兀地站在原地。
他在班里剩余众人或吃惊或看戏的目光中慢步走回自己的位置,手里的东西也一并塞进课桌里。
目光还是那些目光,只是今天背后的视线让他觉得分外扎人了。
早在大熊澄清蒋锐单身的时候,宁小星就被那样的目光刺过一遍。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莫名地在座位上坐了一会,最终难以忍受一众暗中观察的目光。
宁小星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起身出去了。
脑海里刚才蒋锐恐吓他的模样还挥之不去。他心烦意乱地在隔壁班串了会门才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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