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直接往二楼主卧走,他猜测庆哥或许正藏在二楼衣柜密室里。
周谠和小赵警官拿好武器挡在沈槐面前, 打开密室需要先推开衣柜侧门,周谠直接一脚踹开并做好防御措施,静等了十五秒。
无事发生。
走进密室需要踏入衣柜口才能看到密室全貌,而衣柜口的位置刚刚只够站一个成年男人, 像人高马大的周谠等人还需要微微弯腰, 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沈槐也没想冒险, 庆哥目前的生命十分宝贵, 若是他冲过去不小心反杀庆哥,有关人-贩-子的消息可能就得不到,不划算。
更何况这人最好死的别那么轻松, 得死的再痛苦一点。
于是沈槐故意贱嗖嗖地拿了床上的一套休闲服往里面丢去, 拱火, 使劲地拱火:“哦哟,庆哥这样就没意思了,是汉子就正面杠,别跟阴沟的老鼠一样啊。”
“你难道不想报复我?诶真是可惜,你怎么就硬是遇到了我呢。要是在龟寿碑你不绑架我那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大晚上的你们跑那儿去, 是因为买不起墓地所以给自己提前找块地么?怎么就混成这样, 磕碜不磕碜啊……”
“哎哟!”沈槐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真的从里面蹿出来举着刀的人影, 心想这人的耐力未免也太差了吧。这他才嘴了几句就受不了了,但他也没慢着,周谠等人也不是吃素的。
庆哥一蹿出来就被反押双手地制服,腿窝被踹而下意识的跪倒在地,手里的菜刀也应声而落。庆哥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此时正扯着嗓子阴狠地看着沈槐:“我记住你了。”
语气里的怨毒和报复意味藏都藏不住。
沈槐无奈地耸耸肩:“记吧记吧,当儿子的总得记住爹的名字,对吧。”
“我-艹-你-妈-的……”庆哥愣神一秒后立马吐出一连串的脏话,但很快后脑勺就被警察打了一下。
“老实点!还不老实点!”小赵警官说。
庆哥:“……”他-妈-的犯罪分子没有人-权啊,这人先拱火的怎么不说。他无语,但又死死闭住嘴巴,一脸抗拒:“你们有胆子就杀了我。”
沈槐地铁老人脸,诧异地看着他:“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活吧?”
庆哥:“……”他显然很震惊。但沈槐却没回答他的疑惑,而是走进密室里把他的黑背包提了出来,先押送他下了楼。
背包自然是交给警官由他们专业人员打开检验,沈槐则站在一边够着脖子看。海城的警官早就认识沈槐,默认他是犯罪案件一手消息的提供者和案件顾问,有线索也会和他分享,看看双方的交流能不能更早一步地破案。
毕竟沈槐也为他们提供了太多有用的关键性线索和证据。
黑色背包里面是十万块钱和一个很破旧的记事本,他们翻看了两眼决定先留到局里递交上去,看上面的大佬们怎么说。这种有用的记录着时间、地点、人名、接头人、价钱的拐-卖信息,必须局里开会后才能做进一步的定夺。
庆哥人找到,周谠等人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也显出一丝丝的疲惫来。
七里湾参与过、隐瞒过的拐卖分子全部都被控制起来,除了那些14岁以下还略有些茫然的孩子外,其他的人都直接押送警局,到时审讯录完口供后整理证据后再递交检察院,这件事就算暂时和他们警局没关系,只等最后检察院与法院的裁决。
而庆哥等人的上线、参与过的拐-卖案件、前往龟寿碑藏匿之事等等,都需要进一步审讯后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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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颠簸回到盛海市时,沈槐已经控制不住睡意睡了过去。抵达公安局时已经下午一点多,沈槐也在七里湾待了近两天两夜,再精力充沛的人这会儿也有些憔悴起来。
沈槐下车时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没能解决。陈元祖的故意杀人罪证据正在整理中,陈元祖的父母和张铁的父母都来到海城,目前还在招待所里,看看到时双方父母的谈判再定。
刘老街亡灵站这两天的亡灵还没送走,晚上人多估计就得让他们挤一挤吧,送个两趟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了。
前几天车上因心脏病猝死的小姑娘还提到要他帮个忙给妈妈带句话和找到抽屉里的信。
还有现在庆哥的事……更重要的是,他失联了两天,估计编辑室老大已经处于要将他开除的暴怒中。哪有员工这么不着调干这样的事啊!
沈槐欲哭无泪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塞嘴里,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怎么也改不了。
他跟周谠告别准备先回趟家安抚沈女士的心,随后再一样一样解决目前存在的问题。临走前周谠好奇地看着他的裤兜,疑惑:“……你的口袋到底藏了多少糖?”
怎么总感觉吃不完的样子。
“啊糖吗?”沈槐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笑眯眯,“你猜我身上有多少个口袋?”
周谠扫过沈槐身上明显的两个上衣口袋和两个裤兜口袋,斟酌着再加了两个:“六个?”
“哈哈哈哈哈哈十个!”沈槐拉下自己的外套拉链,向他展示里面缝好的几个口袋,有些得意地挑眉,“我的衣服都是特意请裁缝定做的,就为了能多装点糖果。而且从外观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帽兜里面也可以装!”
不然他情绪波动时吃不到糖果,就会很失望很失望。
周谠双目带笑着看他活力的样子,摆手:“到家后发个安全信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沈槐噢了一声,恍然想起自己还得买个手机。
没有手机没有钱的沈槐招手打车先回了趟梧桐园,这里全是仿的中式庭院建筑,是家里拆迁后沈女士拍板定夺买下的。
还特地买了两栋,一栋沈女士他们住,一栋说留给沈槐将来结婚。
打车钱是找庭院门口的保安借的一百块,毕竟沈槐现在身无分文,只能刷他这张十分鲜明的脸,银发就是他的标志,请了很好的理发师特意漂的,上半年才刚保养完。
颜值包袱就是这么重。
一路胡思乱想一路挥舞双臂,到家后沈槐也遭到了最高规格的对待。
一根威力不减的鸡毛掸子扔到他的脚底下,沙发上正坐着面无表情看着小猪佩奇的沈女士。
沈槐讪笑两声,讨好道:“妈,您还有这雅兴啊,这吹风机有什么好看的。”
沈女士夹杂着愤怒与无奈的目光传过来:“从它身上你看出什么了吗?”
沈槐:“……看出它叫佩奇。”
沈女士:“……我在说你连佩奇都不如。这几天你倒是很乐不思蜀,时常在大半夜想起你含辛茹苦的老母亲?”
“那哪能啊,我这不是怕打扰您跟我爸的退休生活吗?”沈槐义正言辞,“所以我麻溜地滚,只有大半夜压抑不住思念之情时小心翼翼暗搓搓地给你打电话……”
“少贫。”沈女士拉过他上下打量很久,捏了捏他的胳膊腿,确定没受什么伤才彻底放下心来。
毕竟木木所谓的“金手指”她了解,只针对恶意的攻击反弹,但那些无意的伤害却仍旧令她担心不已。
再加上这孩子又是个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被误伤的几率时常发生,但他偏偏不长记性,还时常觉得刺激,有恃无恐,也让她们操碎了心。
沈槐和沈女士坐了半晌就洗漱睡觉补个眠,临睡前还惦记着让沈女士记得六点喊他起床。他预备着先去小姑娘给的地址瞅瞅。
“年纪轻轻操这么多的心。”沈女士无奈答应,等他睡着又翻看着手机里的盛海当地新闻,也只有从这些新闻里她才能大概知道自家孩子要做什么、又做了什么,更清晰地认识到她儿子为海城安定做的事。
还挺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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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子沈槐出门快捷地买了手机,补办了手机卡,然后一边前往目的地一边给老大打了个电话。
“老大~”沈槐可怜兮兮,“我这两天没来……”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电话那头的老大迷糊沙哑的哈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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