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9月6日晚周美娟前往江园小区与李事理发生争吵后,李事理果断打晕了她,同时联系赵详一起借助电器纸箱将周美娟搬运到地下室。李事理喜欢小动物,但因为洁癖,所以他一直喂养流浪动物,已有七|八年。他自己早就准备了大型的绞肉机、小型电锯等,以往是如何对待猪牛羊等肉类,如今他也用在了自己的妻子身上。
他将分尸后的尸块包装好,如往常一样大摇大摆地喂给了小区的流浪猫狗和校园里的流浪猫狗,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除了这些猫狗因为食人肉后开始性情变化、焦躁不安而引起了沈槐和警方的怀疑。
周美娟的骨架则是被李事理分散成多个小块,洗净后戴上手套放进他的大背包里运送出去,埋在了废弃楼里。
周谠叙述的时候,沈槐则是不住地叹气,他担心的是周美娟的女儿,也这么问出来:“周美娟的女儿今年才12岁。对了,她的父母已经赶过来了吗?”
周谠点点头:“今天下午两位老人来到警局,目前周女士的骨架已送到火葬场,这也是两位老人的心愿,保不住女儿的尸体,供奉骨灰也好当作念想。”说到这,他又补充两句,“我们也通知了李事理的父母,他们也是立刻动身带着孙女来到警局。四位老人目前……也在争论孙女/外孙女的所有权问题。”
沈槐若有所思,决定明天带周美娟去见一见她的女儿,也算是全了她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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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陆陆续续地上来,周谠也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到了对面。沈槐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咬耳朵的样子好像是有那么点亲密……
也是很奇怪,明明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莫名觉得对方很值得信任。
“饿了吧,你先多吃点,”沈槐刚刚听了一肚子案情相关,现在满意得不行,殷勤地将一份海鲜炒面挪到周谠面前,“等你吃完我们再聊。”
周谠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是微信上你说的坠尸案?”
沈槐干咳两声,正伸手拿着可乐的手没忍住抖了一下,他忙将杯子放下,无辜脸看着他:“这不是……怕你吃不下吗?”
谁吃饭的时候是就着凶案和照片吃的。
周谠哦了一声,埋头继续吃面,只留一句:“没事,你说吧,我们对着案发现场、尸检现场吃饭也不是一回来回了。”只是听一下看看照片,完全没事。
沈槐这才放下心来,揶揄了两句,这才将云鹤高架桥发现尸体、尸体被挖掉双眼、他前往赵铁家里发现的针孔摄像头以及他的若干猜想都告诉了周谠。
他说的时候也特地看了眼周围吵闹喝酒的人群,特地挪凳子凑近了说的。
因为说的太起劲,沈槐也没注意到周谠吃面的动作越来越慢,喉结不住地上下滑动:怎么感觉……有股甜甜的热气一直喷在他的脸上。
周谠还特地动动鼻子嗅了嗅:的确是甜的。
“这边也没有监控,我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沈槐状似抱怨地嘀咕了两句,“但是这个案子很有趣,是你们接手吗?”
周谠点点头。
盛海城简称海城,它常驻人口只有两百万,作为一座不大不小的城市,并没有像一线城市那样严格划分XX区,这也导致有案件都移交到海城公安局来处理。
周谠作为海城公安局刑侦支队长,平日里也是非常忙碌的。
对于高架桥坠尸一案,周谠他们局里已经有警察过去拍照维护案发现场,展开调查,如何明确凶手是他们近期需要全力破解的难题。
周谠说:“如果发现线索可随时告知我们。”
沈槐朝他眨巴眨巴眼:“当然,警民一家亲。”
两人官方的话说完,也不知道戳中谁的笑点,都没忍住头抵着拳头吃吃地笑出声来。
吃完饭不早,但周谠还准备前往张铁所在住处考察,据他所说也有同事过来收集证据,沈槐便决定等候在一边。
警察的搜证肯定比他自己搜的要全面很多,也能学习到更多搜证技巧。
来的依旧是熟人小周警官和一位扎着马尾十分干练的女警。他们也只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便一同前往目的地。
抵达张铁所在的307房间门口时,沈槐将口袋里用卫生纸包裹住的钥匙掏出来,递给周谠:“房门钥匙。”
未规避不必要的麻烦,他解释道:“下午两三点我去了云鹤高架桥知道了凶案,就提前过来了解情况。诺,原本钥匙就放在这个胶鞋里。”
警局三人组一同将目光放在门口脏兮兮还散发着臭味的胶鞋上,沉默不语。
良久,女警官晓晓抿嘴,艰难道:“难为你了。”
他们开门进去搜证,沈槐则倚靠在门口,将目光停留在三楼的其他租客身上。警察上门这么大的动静,好奇的租客都或多或少地出来查看情况。有开着门露出两个拳头大小偷偷摸摸查看的,有光明正大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也有站在走廊尽头三五人围在一起絮絮叨叨嘀嘀咕咕的。
沈槐见到了隔壁的青年,好奇上前询问:“你知道307号房的张铁吗?”
青年羞涩地点头:“知道,他和我是一个工地上的,但是我们不熟。”
沈槐若有所思地点头,又询问:“你们同一个工地的人住在这里的多吗?另外你知道张铁有什么关系特别好的朋友或关系特别差的对手?”
青年歪着脑袋思考良久,憨厚一笑,摇摇头:“好像没有。对了他咋啦?是不是犯啥子事了?我也不晓得他有没有朋友,不过平常他和王哥他们比较近,因为都是一个组的。”
“哦哦对了,我们这边有蛮多像我们这样在工地干活的。”
“307号房的张铁已死亡,初步判定是他杀,死前双眼被挖。”沈槐正犹豫着要不要说,一直注意这边动态的周谠则直截了当地告诉3楼这个消息,“如果有相关线索的,都可实名拨打电话或匿名在海城警局公众号上发消息。”
“哎哟我去——人死了?”
“老王老王,你知道张铁吗?警察都来了说他死了我天……”
“卧槽,死在这个屋吗?怎么瘆得慌啊晚上怎么睡得着……”
一听说死人,整个楼层都沸腾了,其他楼层的人听到动静都簇拥过来,场面略有些混乱。但他们都有些惧怕腰间佩戴枪的警察们,自觉地贴在走廊两侧,眼里闪烁着八卦和害怕的光芒。
晓晓面无表情地拿着记录本出来,不苟言笑的冷漠脸淡淡扫过围观群众,问:“有可用信息提供?”
部分人默默摇头。
晓晓警官伸手:“没有,回屋,懂?”
部分胆子小的立马就窜了出去关上自己的房门,但仍旧不死心地留那么小小的一道缝——万一能听到点什么劲爆消息呢。
张铁同组的王哥倒是被留了下来照例询问。
王哥是个一米六左右的矮小男人,他端着碗筷,一边皱眉一边扒饭,道:“关于张铁的信息我也知道的不多啊。我们算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不过隔了几个村。他来了后也挺老实的,挣的钱也都攒起来寄回去,也没有瞎搞谈朋友或者赌博啥的……他是咋死的啊?”
周谠问:“他今早没上工你都不知道吗?”张铁的尸体是9月13日下午两点左右被扔到云鹤高架桥,初步判定他被挖眼睛、死亡的时间点可能在9.12-9.13之间。
张铁失踪了这么长的时间,同一个建筑工地的他的负责组长不知道?
王哥皱眉:“其实我还真不知道,这些天我们也很忙,我也管着八|九个小工,而且我们上工是按照天数来的……干一天活就拿一天工资,平时也有蛮多小工想今天歇两天明天歇两天,这都是阔以的。”
王哥害怕:“杀人可不关我的事哦。”
沈槐看了眼王哥的体型,初步判定他不是凶手,又好奇问:“你知道张铁平时里有接触过什么女性吗?”
王哥笑开了,拍大腿:“哎哟哪里有姑娘,我们这边都找不到几个姑娘,就算有那也是拖家带口三四十、四五十过来讨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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