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自己还多嘴说津行止也送了他份一样的,不免有点尴尬。
但那种情绪也就短暂地在司夜脸上显现了一下,便被他一笑带过。
他向前一步,又俯身捏起丁知朝的下巴:“就算是我故意的又怎么了?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可是有合法关系的。”
·
津行止一大早就被噩梦惊醒了。
他记不清自己具体梦见了什么,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丁知朝兴师问罪了一夜。
从梦魇中醒过来,津行止用力地闭了闭眼,长舒一口气。
今天已经是十五了,他不知道昨天殷染的意思是不是真的要搞点什么事。但他的确得找个什么地方安置殷染,否则无法解释的画面要是被旁人看见,精神病院怕是要进入几个无辜的正常人。
他惆怅地捏捏眉心,这才发现殷染已经醒了,正在翻阅着一份文件。
“看什么呢?”津行止问道。
殷染把文件夹合上,放置在床头:“老家伙送来的,随便看看,至少也得装装样子。”
他穿上拖鞋,接了杯水递给津行止:“你今天醒得倒是早。”
津行止抿了两口水,缓解着喉间的干渴。
等他喝完,殷染又把水杯重新放回了原位,全程规规矩矩,一点撩闲的言语和动作都没有。
这种和昨晚完全不同的态度让津行止有些不安,就像是海啸前的海岸,平静得吓人。
津行止刚想问点什么,查房医生的到来就打断了他。
一天下来,津行止有好几次想要开口询问,却总是被巧合地打断。
殷染就这么规矩了一整天。
临近日落的时候,小朋友今日份的药剂已经打完,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津行止左思右想,决定让小唐照看一下小舟阳,又以和殷染出门办点事为托词,低调地离开了医院。
津行止准备带殷染去那个自己易感期曾待过的小公寓。那里隐蔽又安静,是个藏身的好去处。
因为津行止的伤还没好,殷染不得不承担了开车的任务。
看着殷染的动作虽生涩却也有条不紊,津行止松了口气。
秋天的到来将白日逼得更短,车还没开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
又过了一阵,月亮也在不知不觉间透出云层,开始向下散射光芒。
当月光辐射到殷染身上的时候,一种熟悉的寒意开始侵蚀他的全身。
这一次,他的体温明显下降得更快了。
他就像是被塞进了瞬时制冷机,在一刹那被抽干了属于人类的热度。
殷染四肢僵硬,总感觉在他看不见的维度上,身体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
极致的冷意让他的双手颤抖,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即便他努力遮掩,津行止还是很快发现了异常。
“殷染,”津行止从后座靠向驾驶位,“你是不是不舒服?先停车。”
但殷染根本没有反应,他不是置若罔闻,是根本听不到津行止的话。
目的地即将到达,殷染死撑着把车停下,还没停稳就解开安全带冲了出去。
津行止行动不便,没能跟上他的脚步。
殷染一路疾行,暴力破除了门锁,直接冲进了房间。
等津行止走进公寓,却完全看不见人影。
他一扇扇地打开门,焦急地叫着殷染的名字。
就在这时,门口处忽然传来一声异常的响动。
津行止顺着望过去,还没定睛细看,一个黑影便闪现在他眼前。
房间里一片昏暗,只有倾洒下的月光能让津行止勉强看清殷染的轮廓。
一阵冷风从未关上的门灌进房间,扬起殷染的发丝。
津行止忙上前半步,抬手便触碰到了殷染冰凉的脸颊:“你刚才怎么了?”
殷染微抬唇角,暗红色的眸子在月光下闪过一道血色的光芒,之前隐忍的痛苦好似完全消散。
他低声道:“只是一点不良反应而已。”
殷染抬起手,轻轻地搭在津行止的肩膀上,又缓慢下滑。
在扫到他手上的石膏时他猝然皱起眉头:“它好碍眼,我帮你拆了吧。”
津行止原以为殷染只是在说玩笑话,并没当真。
可下一秒,殷染居然真的将手指插进了他手臂和石膏之间的缝隙,轻轻向外一挑。
脆弱的石膏裂开几道缝,顷刻间被挑破,碎块散落了一地,在月光下浮起一片粉尘。
津行止震惊地看向殷染,有那么一瞬,他觉得殷染又回到了最初完全没有分寸只会发疯的状态。
津行止的嘴唇微微张开,脖颈处传来的灼烫却卡住了他的话音。
“看我。”殷染的话音极轻,却清晰地落进了津行止的耳中。
难以忍受的灼热感分散着津行止的注意力,让他没能在第一时间看向殷染。
紧接着,那热度像是霎时生出了刀锋,毫不留情地顺着津行止的血脉向上绞动起来。
津行止压抑地“呃”了一声,抬眼看向殷染,疼痛却倏而消散。
“你上次不是问我,血契有什么作用吗?”
津行止捂在颈间的手指微松,明白了什么。
他还没对殷染的话做出回复,殷染的指尖就又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宝贝儿,叫声主人听听。”
第86章 “你的人啊。”
一种巨大的压迫感控制着津行止,将他紧紧抓住。
殷染的话像是命令,转化成某种信号,强行刺激着他的神经。
那声音哽在喉咙间,被津行止死死锁住。
他忍着颈间的疼痛,直直地盯着殷染,用眼神表达着情绪。
殷染略有遗憾地用拇指扫过津行止的下巴:“好吧,不想叫就不叫。别那样看着我,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话音落下,津行止血液中翻涌着的致痛因子便随之平静下来。
很快,津行止的手上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牵引力,从接触部位传来的熟悉信息素让津行止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他被殷染按在一把带软垫的木椅上。
殷染冰凉的指尖抚上他之前一直被石膏固定着的手臂,让他有点不舒服。
殷染垂眸看向津行止:“疼?”
津行止这才从之前的情绪里缓过劲,想起了和殷染算他打碎石膏的账。
“你不拆石膏我也不会乱动,你这么肆意妄为,是有什么喜好残废的怪癖吗?”
殷染先是怔了一下,深红的眸子里随即闪过一道浅淡的光。他避重就轻地应声:“当然喜欢,只要是你,什么样的我都喜欢。”
津行止没料到殷染会这么说,一口气不上不下地堵在胸口:“我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恶趣味?”
“嗯……”殷染不但不否认,还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以后你大概会知道得更多。”
接着,殷染以快到让他完全看不清的动作一闪,津行止的眼前就多出了一瓶润滑.液。
津行止定睛一看,正是昨晚殷染买来的那个。
“我就知道你安静了一天,肯定在憋坏。”
“别说得这么难听,我就是想给你一个终生难忘的夜晚罢了。”
月光洒在殷染半垂的眼皮上,涂上一抹冷淡的银色,和他嘴里明明正常却不知为什么处处透着淫.艳的言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殷染把东西塞到津行止手里:“拿好。”
说那句话的时候,殷染没有催动血契,自然也没了强制的意味,但津行止还是照做了。
这下,本就断了一只手的津行止彻底空不出手了。
“那……我开始了。”
殷染的话音很轻,与其说是商量,倒不如说是通知。
津行止还没说什么,殷染的指尖就已经开始拨弄他的耳垂。
津行止“嘶”了一声,殷染冰凉又湿润的舌头作祟似的在他耳垂上打了一个圈。
他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推拒殷染道:“别胡闹。”
殷染愣是被这句话逗笑了,他灵巧的舌尖一停:“我哪里像是在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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