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饭桌上明显不对的气氛,刘艺云夹了块酥炸排骨到宋文深的盘子里,道:“周澜啊,看看你把儿子逼的,连我这个做大妈都觉得你有点过了。宋涵还不到22岁,你怎么就这么着急?”
刘艺云一向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周澜也不知道她已经见过纪北宁,还私下跟宋涵约定好了,只觉得这个女人又来搅混水,差点忍不住要还嘴。
“行了!我在公司累了一天,就不能好好吃顿饭?”
宋文深又一次开了口,这下刘艺云也不好再说什么。一直安静喝汤的宋老太太最不喜欢这种气氛,便提起今天在雍和寺的见闻。
原本她是要在雍和寺住下的,碰巧山上停了水,就只添了香油钱,又跟鹤棠大师闲谈了小半日。
听她用惋惜的口吻说着纪北宁还俗的事,周澜开始坐立不安了,想着赶紧把话题再转开。没想到宋涵放下碗,对宋老太太道:“奶奶,北宁还俗是因为他被我永久标记了,现在他是我的omega了。”
宋涵话音刚落,周澜就恼怒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这种玩笑能随便开的?”
“谁说我开玩笑了?”宋涵毫不退让地继续道:“医生出具的诊断书还在我房间抽屉里,我跟他的匹配值有95%。”
“95?!”
周澜吃惊到脸色一下变了,宋涵看她一眼,又去看还没反应过来的宋老太太。
“奶奶,你还记不记得我跟蕾蕾去雍和寺去帮你做法事的那次?”
“那天刚好遇到北宁分化。虽然是一场意外,但是后来我们对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多,渐渐就喜欢上对方了。”
第65章 顺其自然
周澜完全没想到纪北宁和宋涵的匹配值会这么高。但一码归一码,她不能让宋涵继续说下去了,情急之下便呵斥道:“这些话是不是纪北宁教你的?他找你告状了是吧?”
宋涵的神情比周澜平静许多,他道:“北宁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跟我坦白,他一直要我好好地跟你说。”
“而且也是我先追他的,他躲了我很久,是我不肯放弃一直等到他点头。”
“你还让他去做清除标记的手术。他跟我的匹配值这么高,患后遗症的概率只会比小姑姑更大!”
宋涵实在受不了周澜这么不讲道理的样子,这些堵在心里的话像倒珠子一样停不下来,直到宋文深终于厉声打断他:“够了!”
他转头看去,宋文深一脸倦容地抚着前额,片刻后才冷着脸道:“宋涵,你白天答应过我什么?这就是你的承诺?”
宋涵知道自己的态度不好,但他也没觉得刚才有错,只道:“爸,我也想像今天跟你谈的那样好好跟妈说,但你看看,她能听得进去吗?”
“周澜啊,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明明知道小敏的事,怎么能逼着灵泽师父也去做?”
刘艺云适时地开了口,还故意地摇头叹气:“你每个月都陪妈上雍和寺礼佛,怎么还想不开?他俩的匹配值这么高,将来生的孩子得有多优秀啊?你又何必把家世看那么重?”
刘艺云的话挺刺耳,但没过火,宋文深就没表态。反倒是一直没吭过声的宋老太太让厨房的刘妈煮一锅凉茶出来,说入秋了,个个心烦气躁吃不下饭,要喝点凉茶降降火。
宋老太太用平静的语气说着,也没点名怪谁,但大家都清楚她的意思是该消停了。
周澜心烦意乱,又觉得被刘艺云看笑话丢了脸,已经没办法再坐下来吃了,便起身上楼。宋涵心里有气,不想追上去,刚端起碗继续就听宋老太太道:“你怎么还吃得下?赶紧上去哄哄你妈。”
宋老太太拿起筷子,把宋涵才夹到碗里的竹丝鸡又夹走了。宋涵被这个举动搞得一愣,抬头见她看着自己,又道:“你妈就算做法不对,出发点也是为了你好。你当着全家人的面这么说她,她心里得有多难过?”
“奶奶。”宋涵想解释,被宋老太太堵住了话头:“你妈妈吃软不吃硬的,快点上去跟她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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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家的饭桌不得安宁的时候,纪北宁这边也不好过。
他再三确认了上次fq期的日子,距离现在还有大半个月,没道理会提前这么多,可他的症状又实在是不对劲。
撑着酸软的手臂坐起,他想着会不会是最近用的普通抑制剂药效不够的缘故?
自从他跟宋涵在一起后,康医生就把二阶抑制剂换成了普通款,还叮嘱他想要信息素了别忍着,要慢慢戒掉对二阶抑制剂的依赖。
最近这段时间他都控制得挺好,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两天情绪波动太厉害了,只好给自己补打了一针。
看了眼垃圾桶里空掉的三支抑制剂小瓶子,他又回到床上躺着。然而这针抑制剂没发挥今早的效果,他躺了好一会儿还是很难受,身体渴望着宋涵的触碰,最后不得不把脸埋进宋涵的枕头里,用力嗅着上面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的信息素。
他很想让宋涵现在过来,可是想着宋涵面临的处境,他又没办法拿起手机,干脆盖上被子强迫自己睡觉。
也不知躺了多久,仿佛是有心灵感应,宋涵居然打过来了。
他调整呼吸,尽量不让宋涵听出异样。接起来便问怎么样了?
“你别担心,刚才我在饭桌上摊牌,看我奶奶的态度应该没什么问题。”宋涵无奈地道:“就是我妈还不肯接受,今晚得找个时间再跟她谈谈。”
捏紧了枕头边缘,他想让宋涵再多点耐心,却没办法松开牙齿。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渴望的感觉仿佛幻化成无数蚂蚁,在无法启齿的部位啃咬着。难受得他眼睛都红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双腿紧紧并拢。
即便他努力克制了,宋涵还是听见了细微的喘息声。
“北宁?”宋涵疑道:“你怎么了?”
“没事。”纪北宁的嗓音都有些哑了,艰难地道:“我困了,明天还要早起,想先睡。”
“你困了?”宋涵低头看腕表,现在才八点。
“嗯,我有点感冒,吃完药很想睡。”
纪北宁临时找了个借口,虽然仓促但没引起宋涵的怀疑,毕竟感冒确实会嗓子哑想睡觉。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中午我去学校接你吃午饭。”
“好。”
宋涵又叮嘱他多穿点,等到终于结束通话,他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然而这一放松,他就感觉到睡裤湿了,只好到浴室去洗澡。
他冲了许久的冷水,直到那种难受的感觉终于被压下去了才关掉开关,不过出来时打了两个喷嚏。
这么一通折腾后,身体变得更疲倦了,他刚倒上床就昏沉沉地睡着了。但是第二天醒来症状又开始反复,在他想要下床打抑制剂时,一阵眩晕感骤然袭来,腿一软就磕着地面昏了过去。
中午宋涵到学校找他,问了才知道他一上午都没来,也没请假。
宋涵打他电话,那头一直没人接。想起他昨晚说感冒了,宋涵马上开回家里,刚进门就闻到很浓郁的水蜜桃气味。
这种浓度的信息素让宋涵想起了他的fq期,心跳骤然加快了。进主卧后发现他居然倒在地上,身上的睡衣都被冷汗浸湿了,而且怎么叫都不醒。
宋涵立刻朝他的腺体咬下去,把自己的信息素先给他。结果他还是没反应,宋涵慌的脸色都白了,裹了条毯子就把他抱出门。
康医生的诊所距离纪北宁住的地方不近,宋涵就开到最近的医院去。在急诊室里等了二十几分钟才看到负责急救的医生出来,跟自己解释纪北宁的情况。
得知纪北宁应该是昨天早上就提前进入fq期,宋涵既心疼又懊恼,怪自己没发现。又问医生为什么他的fq期一直不稳定?
医生刚才看过他在公共医疗系统内的病例记录,让宋涵不要着急,已经安排检查了,详细的数据得等结果出来才知道。交代完便让宋涵去办手续。
在排队缴费时,秘书杨濛打来电话,和宋涵确认一组数据。宋涵没心思回去上班,挂了就打给宋文深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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