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林萱蕾期盼的目光,宋涵缓缓呼出一口烟,再次去看南边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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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萱蕾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第二天上午就去了雍和寺,不过她到了才知道纪北宁一早跟几个师兄弟下山做佛事了。
她想问做佛事的地址,接待的僧人说不便透露,她只好先回去。次日上午再来倒是见到了,却发现纪北宁的状态不好,脸色挺红,呼吸有点喘,而且站不太稳的样子。
“你没事吧?”林萱蕾担忧地问。
纪北宁是在观音殿旁边的通道见的林萱蕾,这个时间寺里香客还不多,此处比较安静。林萱蕾看了看四周,又道:“去那边的椅子坐下吧。”
纪北宁难得没有客气,但还是拒绝了林萱蕾要扶他的提议,走到石桌边坐下后,他问道:“有事吗?”
看着他苍白的唇色,林萱蕾哪还有心思问那种问题,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纪北宁撑着精神:“可能是昨天从早到晚做佛事有点累到了。”
林萱蕾还是放心不下,叮嘱他:“那你要注意多休息。”
纪北宁点着头:“我会的。”
“对了,我给你带抑制剂和抑制贴来了。是宋涵前天找医生开的,还有一种新的营养剂。”林萱蕾把放在桌上的手提袋推到纪北宁面前。
望着这鼓鼓的一袋药,纪北宁的眉头几不可闻地动了动。
以前都是宋涵来给他送这种私密物品的,这次却是林萱蕾拿来。他不知道这样算什么,只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是很想收下。
不过他没表露出情绪,沉默了片刻就弯起嘴角:“谢谢。”
林萱蕾盯着他看,在他笑了以后颇为无奈地道:“北宁,我们也算熟了,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客气啊。”
“你这样我都觉得好生疏,有些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林萱蕾边说边叹气,纪北宁想提醒她这是在寺里,最好不要叫自己的本名。还没说就看到前面的坡道上走来一个人。
来的是琮尧,提着食盒,到面前后对他道:“师兄,你早上没胃口,大师兄给你熬了咸粥,你快吃点吧。”
琮尧说完又叫了声“林施主”,接着打开食盒,把里面的粥端出来,放在纪北宁面前。
打量着这碗清汤寡水的粥,林萱蕾不满地道:“你们给他吃这个啊?这东西哪里有营养,难怪北宁这么瘦!”
琮尧想解释这是纪北宁喜欢的咸粥,可以开胃的。突然又反应过来林萱蕾叫的名字,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师兄的名字?是宋涵哥告诉你的?”
纪北宁刚才想拦林萱蕾没拦成,现在琮尧又习惯性地叫出宋涵哥,他顿时焦虑了起来,眼看着林萱蕾吃惊地问琮尧:“宋涵哥?那你也知道他俩的事了?”
琮尧一脸莫名:“什么事?”
林萱蕾还以为又找到战友了,结果被纪北宁出声打断,严肃地对琮尧道:“好了,你先去忙吧。”
“大师兄让我盯着你吃完的,他说不看着你肯定又会剩下。”
琮尧解释道,话音刚落就听到林萱蕾的笑声。纪北宁尴尬得脸更红了,偏偏林萱蕾还要好奇发问:“琮尧小师父,你北宁师兄经常剩饭么?”
“可不嘛。”琮尧抱怨着,还想再说就看到林萱蕾突然站起来,到纪北宁身边问:“怎么了?头晕吗?”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激动了,刚才纪北宁眼前黑了一下,人差点往后仰。琮尧也伸手扶住他,道:“师兄你这样不行啊,你昨天已经不舒服了,又难受了一晚上没睡,要不还是跟师父说下,我陪你去医院吧。”
纪北宁想推开琮尧,林萱蕾却听出了不对劲,疑道:“他这样很久了?”
“是啊。”琮尧说完又低头看去,纪北宁喘得比刚才厉害了,鬓边挂着冷汗,手也开始微微发抖。
他想把纪北宁扶起来,却见林萱蕾靠到纪北宁耳畔,不知说了什么。纪北宁的表情僵住了,和林萱蕾对视片刻,嘴唇张开但有没声音发出来。
“时间差不多了,对吧?”林萱蕾严肃地问。
纪北宁没办法回答这种问题,不过林萱蕾的提醒让他记起了自己的fq期。虽然距离康医生说的还有几天,但是这种感觉,的确很像三个月前的那一次。
见他眼中流露出惊慌的情绪,林萱蕾果断地对琮尧道:“把他背上,跟我去诊所。”
琮尧说好,观音殿的侧门在这时被推开了,有两道身影走了出来。
那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刚出来就捂着鼻子对男孩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浓的omega信息素?”
男孩应该是个beta,他什么都闻不到,便看着林萱蕾他们:“会不会是那个女的身上的?”
第33章 你来了……
林萱蕾和琮尧都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就没发现纪北宁的信息素已经失控了。
林萱蕾反应了过来,忙对琮尧道:“这附近哪里有没人的地方?”
琮尧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反问道:“没人?林施主,你是……”
“我现在没时间解释,你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要给北宁打抑制剂!”
琮尧还是不懂林萱蕾干嘛要给纪北宁打抑制剂,不过也判断出事情麻烦了。而且旁边那两个香客还看着他们,于是背起纪北宁,带着林萱蕾从小路离开。
这附近只有旁边的山林没人会去。琮尧找了个隐蔽的下风口,刚把纪北宁放下就发现人已经昏沉沉的了。
“师兄?”他惊慌地拍着纪北宁的脸,林萱蕾也着急,用力扯开手提袋的系绳,道:“你回宿舍去换便装,再给北宁也拿一套。”
琮尧完全懵了。林萱蕾撕开一次性注射器的包装,见他还蹲着不动,便厉声催促快去,还叮嘱他不能告诉任何人。
琮尧只有十六岁,却也知道轻重缓急,眼下只能先照做了。等他换好衣服回来时,纪北宁已经清醒了些,不过还是无力地靠坐在树下,脸上和脖子上都是汗。
林萱蕾让他赶紧帮纪北宁换上,自己则走远些,给宋涵打电话。
宋涵今天陪着宋文深到300多公里外的海港去谈事,接到林萱蕾的电话时,刚走进办公区。
前面的宋文深跟一个负责人边走边谈,宋涵便慢下脚步,压低声音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林萱蕾道:“我给他打了抑制剂,他好些了,不过还是难受的。要不要送他去康医生那检查?”
宋涵立刻把诊所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发给林萱蕾,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我想办法马上回去,你先给康医生打电话,把北宁的情况和他说下。”
挂断电话后,宋涵考虑了片刻便走到前面去,对秘书杨濛道:“我有点事要马上回去一趟,等等宋总问起就说我晚上会跟他解释的。”
宋涵的神色很严峻,杨濛便没有多问,只说好,然后把车钥匙拿给他。
走远之后,宋涵一路奔到停车场,发动车子往来时的方向赶去。上了高速,他打给林萱蕾问情况,林萱蕾说已经快到诊所了。
“你把手机给他,我跟他说说。”
宋涵的声音很着急,林萱蕾便对纪北宁道:“是宋涵的电话。”
纪北宁从上车之后就没睁开过眼睛,但在听到宋涵的名字时,他睫毛颤了颤,眼皮缓缓掀起了。
林萱蕾把手机贴到他耳朵旁边,见他动了好几次嘴唇才叫出宋涵两个字。
听到他的声音都哑了,宋涵胸口一阵闷痛,忙道:“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难受?”
“我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你先忍一忍。”
他想跟宋涵说没关系,自己能忍得住,身体却偏偏要作对。在他听到宋涵的声音时,在他听到宋涵说已经在路上时,那个很痒的地方越发变本加厉地折磨着他,让他几乎克制不住想蹭的冲动了。
虽然林萱蕾没有经历过fq期,但是看纪北宁难受的模样,便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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